后厘仍舊站在風(fēng)口,說的不疾不徐,“我旁的倒不求,只求陛下日后能好生待她。”說罷,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得趕緊回去啊,回去安撫好她家的“義妹”,好讓她家“義妹”乖巧就犯,莫再出了岔子。
姚瑤在聽聞夫人不僅同意讓她侍候王上,且還收了她做義妹后……一頭便往殿柱上撞去。
后厘被嚇了一大跳,幸好煢奴那丫頭眼疾手快才避免了慘況的發(fā)生。
“奴婢生于鄉(xiāng)野,本是最最卑賤之人,能德蒙夫人帶入宮中伺候夫人,已是天大的恩典。奴婢倘若、倘若……那便是忘恩負(fù)義、豬狗不如之行徑,還不如一頭撞死的好?!?p> 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辭,倒是讓后厘靜默了,就連一旁的煢奴也對這個鄉(xiāng)野女子的看法有了改觀。
等后厘在這邊花費了一大堆唇舌說通了姚瑤,虞王那邊的冊封詔書也下達(dá)了。
荔姬盼了好些天的場景終于上演,因為姚瑤是夫人姚姜的義妹的干系,初始的位分便是嬪,且是九嬪中的上三嬪之一,較荔姬還高著個品級,真真將荔姬氣了個半死。
姚瑤在領(lǐng)旨后,又對后厘好生感恩戴德了一番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忐忑不安的離去了。
她走后,后厘凝眉沉思了好一會兒。
那般怯懦的性子著實讓她不放心……她喚來了煢奴,命煢奴從云池宮中挑選了兩名精明、靠得住的侍婢送了過去,才算是徹底放下了一顆心。
......
一如后厘所愿,云池宮清凈了。
虞王日夜長在了她那個“義妹”的殿中,據(jù)說連荔姬都受到了冷落。
冷落荔姬這件事倒實非她所愿,但為了耳根子清凈,她也不得不如此……
其實,對于將姚瑤進(jìn)獻(xiàn)給虞王這件事,后厘是沒打算有所回報的。
甚至,在耳根子僅清凈了三兩日后,她便將這件事給遺忘了,畢竟,需要她關(guān)注的其他重要事情有的是。
故而,等到第五日,當(dāng)半晌午姚瑤再度出現(xiàn)云池宮中,且恭恭敬敬伏跪在她面前時真是驚到了她。
姚瑤是來謝罪的。
聽到這樣的說辭,后厘都懵了。
謝罪?謝啥罪?
而等姚瑤將話解釋清楚,不自禁的,她苦笑了。
她心道,這丫頭,忒傻。
原來,一連五日虞王不出姚瑤的居處,致使姚瑤不能來云池宮里伺候是小事,重要的是,她意識到自己已搶了恩人的圣寵。
后厘因此哭笑不得,卻也不能直言自己的心思。
她好生安慰了姚瑤幾句,姚瑤才將信將疑的離去,等她走后,后厘才從煢奴那里得知,她是特意在虞王面前懇求,虞王才放她出來走動一下的,就這段工夫里,虞王還在她那里等著她回去。
后厘在聽明原委后,倒是有些后悔了。
她先前只知這個鄉(xiāng)野丫頭是個樸實的,卻不知竟是個樸實至此的。
身處深宮,雖說榮寵至極,不必再為三餐苦惱,不必再下地勞作,不必再遭鄉(xiāng)鄰白眼,可是……唉。
虞王一直在姚瑤那邊纏磨了月余才稍減了熱度。
在白日得到解脫后,姚瑤立即便往云池宮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