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母獸的笑里沒了譏嘲,一抹得意從她的嘴角一直蔓延到了眼尾眉梢處,“我家中,自然屬我最美?!?p> “……”猩猩鬼倒是忘了,驚奇獸一族生性最是自戀。。。
“你不肯現(xiàn)真顏相見也便罷了,總不能連個(gè)名字都不留下,讓我連死于誰手上都不知曉?!?p> 獸低眸,有稍稍的猶豫,“我叫……后厘。”
“后厘……”見多識廣的猩猩鬼竟不曾聽說過這名字,“畫中那獸……不,那你可否再告知我,畫中那位的名字?”
猩猩鬼的得寸進(jìn)尺居然沒惹惱后厘,今夜的她,因著那幅畫,暫且柔軟了冷硬多年的心。
皎皎圓月下,她拿手指捏捏袖中卷軸,輕聲道:“清歡。”
對,那……祖宗,叫清歡。
“清歡……好美的名字……那它現(xiàn)在何處?它……”
乍寒的眸光陡然瞥將出去,讓猩猩鬼立時(shí)啞口無言。
他感受到了殺氣,先前眼前這頭驚奇獸要?dú)⑺麜r(shí),并沒有爆發(fā)出分毫殺氣,而此刻,那股殺氣甚至凜冽到連風(fēng)與月都為之變色。
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個(gè)愚蠢的錯(cuò)誤,雖說今夜證明了驚奇獸并未被滅族,可是,未被滅族并不代表著畫中那頭也如面前這頭般還好好的活著啊……
瀕死之下,他豈能不怕?他下意識的大吼大叫:“你許是不知,我這般做,并不是只有著罪愆!如若不然,天道早已容不下我!早已降那雷劈罰于我!我罪不當(dāng)死!罪不當(dāng)……”
當(dāng)與不當(dāng)已然不重要了。
后厘釋放出去的能量波太過迅猛利落,地上的族民僅是看到空中的惡鬼突然先是腦袋與身體錯(cuò)開,而后那腦袋與身體就各自化成了一團(tuán)黑氣,而后黑氣炸開,而后,消弭不見……
“玉。”
意簡言賅的討要讓震驚之中的族民將注意力先是挪到仍在半空中矗立的“禽獸”身上,而后,又齊齊矚目已在護(hù)衛(wèi)的攙扶下站好的有柳氏族長紫沉的老臉上。
老頭兒低頭不吭聲,很顯然,仍是不舍得。
一瞅這情形,不等空中那位“禽獸”發(fā)難,族老們族民們便集體怒了。
那位“禽獸”有多么的能耐,大家伙可是有目共睹,倘若惹惱了人家,捏死這一族的人,還不如同捏死一只螞蟻?
下方的吵吵嚷嚷讓本就困倦不堪的后厘腦仁生疼兒,皺皺眉頭,她閉上了眼睛。
“那、那是……”忽的,有守衛(wèi)出聲驚呼。
撲通,有柳氏族長雙腿一軟,再度癱坐在地。
這“禽獸”,怕是只地里鬼吧,合族上下,唯有他自己知曉藏玉之處……
一個(gè)檀木盒也不知是從何處飛來,落入了后厘手中。
已經(jīng)睜開眼眸的她伸指開盒瞧了瞧那枚伏羲玉的模樣,隨即便轉(zhuǎn)身化作一只黑色的野貍,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她雖在轉(zhuǎn)瞬之間便已到了兩百里以外,可是,有柳氏族民的驚嚷、有柳氏族長的不滿與咒罵還是傳入了她的耳。
她沒有停下騰躍奔跑的腳步,并不打算回去甩那老兒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