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的百姓中,趙明誠也在其中,這幾日的情形趙明誠歷歷在目,心中的怨憤也由此高漲,沿著小路往東京逃去。
慕容沖,花榮等人押著秦明,帶著三千士兵與財物返回了梁山,晁飛等人早已恭侯多時。
議事廳,秦明被押在廳內(nèi),悲憤的看向旁邊的黃信與慕容沖,晁飛忙將秦明的繩索解開,賠罪道:“秦統(tǒng)制,受委屈了,快起來就座?!?p> 秦明退身道:“被俘之人,要殺便殺,我絕不眨眼,休要假惺惺!”
晁飛微笑道:“秦統(tǒng)制,誤會了,哪來是被俘,這分明是請統(tǒng)制上山嘛,還望統(tǒng)制諒解?!?p> “少來誑我!設(shè)下毒計讓我有家難回,讓我陷于不忠不義中,真乃小人!”秦明愈加氣憤道。
晁飛示意將秦明妻兒送到廳內(nèi),秦明見了妻兒痛哭道:“夫人,用兒讓你們受委屈了,都怪我,如今身陷賊窩,我真無能??!”
秦用,秦明之子,年方十三,講道:“爹爹,這位晁飛大哥哥對我和娘親很好,父親不必自責。”
秦明聽后對晁飛喊道:“要殺要剮都沖我來,放了我的妻兒!”
晁飛笑道:“秦統(tǒng)制何必總是要殺要剮的,我等不得以用這種方式請秦統(tǒng)制上山,實無惡意,只是愛惜統(tǒng)制的才干,來我梁山日后定會大放光彩,還請秦統(tǒng)制考慮一下?!?p> 秦明在一旁思索著,秦用講道:“爹爹,這里可比青州城好多了,不如我們便留下來吧?!?p> “你個逆子,你可知這是何地?休要再言!”秦明怒氣道。
吳用見秦明仍不歸降,于是講道:“秦統(tǒng)制,還請聽我一言,這一切皆源于生辰綱一事,統(tǒng)制可知那生辰綱為何物?梁中書收刮民脂民膏只為岳父蔡京準備的壽禮,而今大宋常年受遼夏侵擾,內(nèi)憂外患,當權(quán)者卻不居安思危,仍魚肉百姓,我梁山劫此不義之財,為的是讓朝廷能有所開悟,不想當權(quán)者仍執(zhí)迷不悟,總想執(zhí)法我等,那梁中書之輩何嘗又不是竊賊,官官相護,結(jié)黨私營之事我便不再多講。
現(xiàn)在說說秦統(tǒng)制,那大名府索超此番回命定會將統(tǒng)制之事狀告于梁中書,試想梁中書會不追究統(tǒng)制之責嗎?青州如今已成空城,朝廷定會再派人去鎮(zhèn)守,秦統(tǒng)制便是下了山,又將何去何從,被扣上私通賊人的帽子,哪個還敢留你,即使這帽子是我等設(shè)計所治,但朝廷當權(quán)者會耐心聽統(tǒng)制解釋?恐怕會草草丟了性命。
大丈夫當以保家衛(wèi)民為責,朝廷不施仁義,我梁山便替天行道,扛起這桿大旗,為民為天下義不容辭,如今山寨又由晁天王父子打理,人丁日益興旺,人材絡繹不絕而來,建功立業(yè)成就一番豐功偉績,試想如今大宋能有此等機會嗎?入我梁山者皆兄弟相稱,視為一家,親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望秦統(tǒng)制三思而行?!?p> 秦明看著妻兒,又看了看晁飛等人,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晁飛心知秦明之心已開始融解,于是開口講道:“二叔講的不錯,我梁山是替天行道之地,弟兄們也皆血氣方剛的好男兒,若秦統(tǒng)制執(zhí)意要走,我等也不會阻撓,雖然我等很欣賞統(tǒng)制,但畢竟人各有志,我等是不會強人所難的?!?p> 正此時何濤站起身道:“秦大哥,你可認得我?”
秦明定睛細看道:“何賢弟,你不是在濟州嗎?怎么也到了此地?”
何濤道:“秦兄有所不知,當年一別,我便回濟州做得個三都緝捕使臣,此前我受命緝查生辰綱一案未果,那梁中書便下令要將我斬首示眾,行刑時梁山眾兄弟救出白勝兄弟,順便將我也救得,初上山時我也內(nèi)心很糾結(jié),好在晁大哥仁義,見我猶豫不決,故拿了盤纏與我下山,誠意十足,我一罪人晁大哥都不計前嫌幫助我,我便下定決心要與眾兄弟同生共死,今日你我兄弟在次會相聚,實乃上天安排的緣份,希望大哥能留下來,給山寨眾兄弟一機會,也是給大哥一個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秦明聽了何濤一席勸誡,又看向妻子,妻子點頭示意,秦明終于開口拜道:“承蒙各位兄弟苦口相勸,秦某再不應允,實難為人,先前中計,秦某心中確有不甘,但好在眾兄弟皆仁義之心,秦某愿追隨晁天王的領(lǐng)導,赴湯蹈火,在所不息。”
晁飛欣慰道:“今日秦統(tǒng)制歸我梁山,山中從此又多一兄弟,自此我提議將這議事廳改作聚義堂,意為眾兄弟共聚大義之地,再請侯健兄弟裁制一面杏黃旗,上書“替天行道”四字,以示我眾兄弟的初心不改,大家共赴宴堂,為秦統(tǒng)制接風洗塵?!?p> 晁蓋與宋江正在暢談,晁飛欣喜地去將秦明一事告于父親,晁蓋自是高興,宋江也面露喜色,心中似乎卻有著小心思,隨后三人一同前往宴堂。眾兄弟高舉酒杯,把酒言歡自是不題。
東京,趙明誠將在青州的遭遇與恩師高俅講了,高俅摸著下頷道:“徒兒,自從你父親罷相后,那蔡京復相,我為己位疏遠了你們父子,真是苦了你們,如今令尊也已故去,為補為師的愧疚,以后你就留我身邊作事,青州之事我自會派人去處理,為徒兒討個公道。而且那梁山賊人,我很早便想收拾了,林沖那廝更是教唆手下將世德給活活腌了,這個仇我遲早要找林沖算清楚!”
趙明誠見高俅終于愿意將其留在身邊,心中自是大喜,當即跪謝高俅。
白虎堂,高俅傳令將雙鞭呼延灼從邊關(guān)調(diào)回,調(diào)令隨即發(fā)出。
邊關(guān),呼延灼得到調(diào)令,怒道:“如今金人虎視大宋久矣,邊關(guān)斷不可失守,我呼延家世代駐守邊關(guān),金人自是不敢南下,如今何事如此要急,非要我親自回朝,大宋危矣!”
“父親,您就放心回朝吧,兒臣定會守住這邊關(guān),還請父親安心?!焙粞逾曋v道。
呼延灼看了眼兒子,拍著呼延鈺肩膀道:“鈺兒長大了,不過凡事都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魯莽,多向恩師請教!”
“兒臣,記住了!請父親放心?!焙粞逾暪郧苫氐?。
呼延灼長嘆一聲,凝望著南方。
梁山,晁飛回來的這幾天,將山寨來了個翻天覆地,晁夫人幾次催其補婚都被晁飛借口回絕,因為晁飛心知大戰(zhàn)不久將至,宜先將山寨步入正軌,方才可無憂。
包品茹講道:“慕容姐姐,我們不如去山下轉(zhuǎn)轉(zhuǎn),待在這山里實在是無聊的很?!?p> 慕容婷看了眼包品茹,玩笑道:“不和你夫君一起么,跑來拿我開心。”
“哎呀,別提了,自從你家那位回了山,整日的訓兵練將,馬公子更是做了個什么連長,天天只顧操練,連笛子都不吹了,哪還有時間理我,唉!”包品茹失落道。
慕容婷咐喝著說道:“誰說不是,這不最近又在建學堂,說要普及山寨中人的文學素質(zhì),這一群草野出生之人,怎是三言兩語便能教好的,他自己倒忙東忙西的,害得我還得擔心他的身體?!?p> “喲喲喲,姐姐還真是個賢妻,放心,你家那位能的很,現(xiàn)在山寨中,晁天王老大,他老二,人人都對他敬畏三分,忙自是有理的,你也別賣乖了,怎么樣走不走?”包品茹不耐煩講道。
“慕容姑娘,你們要去哪兒?俺鐵牛能跟你們一路么?”李逵摸著頭問道。
“嚇我一跳,你這黑牛走路都沒得聲音,你不用練兵?”慕容婷拍了拍心口問道。
李逵憨笑回道:“練甚個鳥兵,還是鮑旭夠意思,我的連都交給他了,反正誰練都是練,一個也是練兩個也是練,反正我是沒得鳥心情去管,俺也不懂得管理之法?!?p> 包品茹開心道:“那也好,不如李大哥跟我們一同下山,也好有個照應?!?p> “你們要下山?”李逵遲疑道。
包品茹不屑道:“怎么,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和慕容姐姐是決定要去了。”
李逵忙答應道:“不不不,俺也愿意,俺這就陪你們走便是,等俺去將板斧取來?!?p> 慕容婷急勸道:“板斧可以帶不過切記不是胡亂傷人,否則讓飛哥知道一定會按山寨新規(guī)處罰你的,到時我可幫不了你!”
“知道啦,謹尊慕容姑娘之命?!闭f完,李逵便急匆匆去了?!澳饺萁憬?,這黑牛可是對你有意思?”包品茹玩笑道。
“好你個鬼丫頭,凈胡說些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蹦饺萱眯εヅc包品茹拉扯著。
片刻,李逵帶著兩把板斧興沖沖而來,三人偷偷往下山去了。
東京,高府內(nèi)。高世賢問道:“衙內(nèi),我們要不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自我來了,你還未曾帶我去周邊逛過,這東京早已待膩了,你說呢?”
高衙內(nèi)回道:“嗯,明天吧,父親這幾日憂心忡忡,等我找個機會去請示下來便可?!?p> “這才像個花花太歲!”高世賢調(diào)侃道。
原來那日高世賢,慌亂之中逃出縣尉府,后見府中火光沖天,心知父親與妹妹慘遭惡運,便獨自沿路逃亡至東京,前來投奔大伯高俅,這高衙內(nèi)其實也是其叔,原本叫做高檻,只因高俅膝下無子,高檻年紀尚輕,便將這叔伯弟弟認了干兒子,也因高俅位高權(quán)重之緣由,便當了高衙內(nèi),高檻從此改名高世德,仗著高俅在東京城橫行霸道,因此也得了個花花太歲的綽號,后因調(diào)戲林娘子,被林沖的手下施計,將其腌了,不過雖說成了半個男人,但其淫色之心卻不曾被腌,如今又有高世賢陪伴,更是重振了昨日雄風。有道是:
昨日威風昨日生,萬般尋花問柳爭。
紈绔子弟多安在,何似衙內(nèi)被斷根。
如今又振昨日風,橫行霸道無人碰。
只道花花為公子,誰想公子陰陽身。
正是豺狼欲離東京地,四處為非作歹必,不過這高俅是否同意,還得看這高衙內(nèi)的造化。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