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徐寶玉卻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熾熱的視線,好像有人正盯著她?;仡^望去,卻看見趙將軍正盯著她在想些什么,他的眼里并沒有什么惡意,徐寶玉竟然不怎么害怕他。
公子卻不爽地看了他一眼,擋住徐寶玉。
“如何?”
趙將軍抽回視線,問了句:“她怎么這么乖?”
嗯?
我很乖嗎?
徐寶玉有些迷惑。
公子也疑惑地看著趙將軍。
“不擺著冷眼,不會趕你出去,不會老想著離開?!?p> 聽到最后一句,公子眉微挑,他帶著笑意回道:“她喜歡什么我便做什么,想要什么我便給什么,不逼迫她,自會愿意留下。”
說完便情意綿綿地看向徐寶玉,被他這么盯著,徐寶玉臉又是一紅。
趙將軍沒心情在意他們的互動,他皺著眉回想府里的娘子,有些郁悶,明明他府里什么都有,為何她就不愿留下。
“我也是……”
趙將軍皺眉剛想抱怨什么,公子卻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也沒再往下說,反省了一下。
難道他哪做的不好?可是府里有什么好的,他天天往她那送。
“李姑娘不比尋常女子,她所要的自是不同?!?p> 也是他心情好,才愿意在男女之事上多說一句。
趙將軍默默將公子的話記住,隨后又略帶期盼地看向他:“我可否邀徐姑娘進府與內(nèi)人一聊?!?p> 公子望向徐寶玉,徐寶玉連忙點點頭。
聽他們的對話,徐寶玉很好奇,原來趙將軍有妻子啊,他這么兇的人還有人看得上他。
一進將軍府,徐寶玉開始佩服起眼前淡漠的李三七。
整個將軍府里,布置得都很樸素,甚至比吳文豪這個副將的府還要簡陋一些。但就是這樣,李三七的屋子就好像是個異類,不只是屋里的裝飾,就連屋外的布置都尤為精美細(xì)致,好像是把皇宮某一處妃子的宮殿移了進去。尤其可見,趙將軍對她真的很是上心。
但即使這樣,李三七依舊眉頭緊蹙,好像對什么都不太滿意。也幸好,李姑娘雖然為人冷了些,但只要和她說話,她都愿意回著。不像在趙將軍面前,冷著臉趕他走。
和她處了幾天,徐寶玉也漸漸了解他們之間的故事。原來他們是在劉楚交戰(zhàn)中認(rèn)識的,趙將軍遭敵人埋伏,不小心重傷在身,幸而偶遇李三七。李三七善醫(yī)術(shù),便一心治療他,在過程中兩人互生戀慕,最后私自成婚。李三七一直以為他只是普通人,卻沒想到他竟是劉國大將軍趙燁。趙將軍傷好后,便將她接入將軍府,兩人自此開始有了隔閡。
李三七在山上呆慣了,不喜人伺候,不習(xí)慣穿著礙事的長衣。她每天都習(xí)慣了料理草藥,如今在將軍府卻閑得什么事都不能做,將軍也不想讓她再干這些他認(rèn)為很累的活。
總的來說,就是李三七不喜歡將軍擅自為她布置的,但她也不講;而將軍想對她好,卻又不問,自顧自地送些他認(rèn)為好的東西。一個不說,一個不問,矛盾自然出現(xiàn)了。
調(diào)解了好幾天,徐寶玉在房里揉揉自己的頸后,一臉得意地向公子抱怨:“哎呀,我感覺我就是個小媒婆!”
公子笑著刮刮她小小的鼻子:“真是辛苦娘子了?!?p>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了。
公子收起笑,環(huán)抱著她,嘆了口氣:“好希望我們早日完婚?!?p> 徐寶玉沒有說話,其實她對結(jié)婚并沒多少期待,甚至還有一點沒有歸屬感。結(jié)了婚,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以后只能留在這了。
公子也略微察覺到那晚徐寶玉的異樣,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又將圣女留下的書細(xì)細(xì)翻了一遍,還將姬老那的書一口氣將剩下的都看完了。即使這樣,公子也沒找到破解金鎖的法子。
“怪事,為何書上從沒提過如何將鎖解下?!?p> 姬老在公子耳邊念叨了一句。即使其他人從沒動過解鎖的想法,但那鎖是圣女從小戴著的。小孩好奇,總有可能會有人試過解下,為何那么多圣女從沒寫過,就連“此鎖無人可解”都沒提過。
公子垂著眼沒有說話。
這天晚上,公子照例擺弄著徐寶玉脖子上的鎖。徐寶玉則窩在他懷里打著哈欠。
想睡覺了。
也不知道公子怎么如何執(zhí)著,這鎖相當(dāng)于上天賦予的,只會出現(xiàn)在圣女身上,怎么可能輕易弄斷。
不過,有一點徐寶玉比較好奇。他們都說這鎖只能出現(xiàn)在圣女身上,為何卻能轉(zhuǎn)交給普通人,而且姬老也知道她有鎖,卻從沒認(rèn)為她是圣女,也不讓她歸還。
“此鎖只能讓靈體回去?”
公子捻著鎖問道。
“是啊?!?p> 徐寶玉神色懨懨地回著。
“如果不是你那的人,也能回去嗎?”
“什么?”
徐寶玉微微起身,有了興趣。
“如果我?guī)е?,也能回到你那嗎??p> 公子說得略慢,好像是想讓她聽明白。
徐寶玉細(xì)細(xì)琢磨著,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姬月只說這鎖能帶她回去,也沒說別人戴了能不能回去。
“應(yīng)該不會?!?p> 他們又不是她那的人,應(yīng)該不可能回得去吧。
正想著,徐寶玉卻后知后覺公子沒再說話,周圍靜得壓抑,就好像一切都靜止了,沒有一處活物。
怎么了?
徐寶玉背后汗毛微微豎起,她好像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到底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徐寶玉細(xì)細(xì)回想他們之間的對話。
只能讓靈體回去、是啊、如果是其他人可以嗎、如果我?guī)е?p> 糟糕!
他在炸她!
他知道了那鎖她可以打開!
徐寶玉全身發(fā)冷,整個汗毛幾近豎起。
她不敢想象背后公子的神情。
徐寶玉迅速離開他的懷里,遠(yuǎn)遠(yuǎn)站著,低著頭,縮著身,不敢動。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公子終于慢慢起身,那身影像是一個躲在暗處,伺機吞噬人類的怪物,緩緩靠近她。
徐寶玉眼前出現(xiàn)一只白皙有力的手,那分明的骨節(jié)好像輕輕一握,便能弄死一個人。
“給我。”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徐寶玉緊緊咬著嘴唇,沒有動。
那手猛得扣住她的下巴,扣得生疼。
徐寶玉被迫仰著頭望他,他的黑眸深不見底,就好像那個怪物鉆進了他的眼里,想要跳出生吃了她。
“給我。”
徐寶玉耷拉著眼,依舊沒有說話。
公子冷笑,甩開手。徐寶玉的下巴立刻出現(xiàn)一道刺眼的紅痕,她依舊低著頭不動,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娃娃。
若她真是那任人擺弄的木偶便好了!
公子緩緩靠近她的耳朵,眼里陰鷙,每一個字就好像他在嘴里嚼碎了才吐出來,如同在嚼著人的骨頭:“我真恨不得毒啞你,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將你困在屋里,再不能出去。”
這樣的公子太讓人害怕,徐寶玉嚇得眼淚立刻滾出來,她哆哆嗦嗦地牽著公子的袖子,委屈地小聲說著:“公子,我害怕……”
公子低頭看著她攥得發(fā)白的手,沒有說話。
許久,他才再次開口:“給我,我不再追究?!?p> “公子,我不會離開的,真的不會。而且我在這過一輩子,那邊才過了幾月,我根本不需要回去?!?p> 徐寶玉急急辯著。
“徐、寶、玉,現(xiàn)在是這個問題嗎?”
公子不想再看她,扔下一句“你不信我”,便讓下人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