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出去,外面的士兵立刻舉著長矛。一看到徐寶玉,眾人面面相覷,不敢阻攔。護衛(wèi)帶著她從士兵讓出的路、遍地的尸體中走進屋子,走到公子面前。
他還是一襲白衣,只是那衣服上沾滿了斑駁的血跡,分不清是誰的,終歸不是他的。他的臉很憔悴,比那天她赤著身子從床上醒來還要疲憊,他應(yīng)是幾天沒睡了吧。
“公主?!弊o衛(wèi)低低喊著,失魂落魄地走向城墻。
公子眸色一凜,徐寶玉牽著他的袖子攔住他。
與公主同葬,是他唯一的愿望了吧。
公子沒再讓人阻攔,但也沒再理會徐寶玉,他揮一揮手,讓人將徐寶玉帶下去。
現(xiàn)在,他不敢見她。說著能護著她,卻讓人從他眼皮底下?lián)镒?,還是他自己的地盤!那醉人宅早就被他毀了,即使這樣,他依舊不忿。
這文國……
公子黑黑的眸中露出嗜血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徐寶玉又被公子軟禁起來,但即使這樣,她依舊能每天早起,不熬夜,不喝酒。以前一難過就嗜酒、熬夜、睡一天的壞毛病竟然全都不見。
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變了這么多。
即使是在文國,姬老竟然又找到她,依舊將那看守她的人弄暈。徐寶玉一臉嚴(yán)肅,能不遠(yuǎn)萬里來找她,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知道公子又怎么了。
姬老趕了一天的路,連茶都沒喝直接開口:“公子正在屠殺文國人,沒有俘虜,無論老少?!?p> 徐寶玉一驚,他怎么會這樣?
“且,他正大肆清理內(nèi)部人,非劉國人皆剔除?!?p> 徐寶玉立刻奔出去,路上的士兵不敢攔她,默默為她指名方向。
一進去,一群將帥正圍著公子說些什么,每個人臉色凝重,一看到她,瞬間松口氣。他們默默走出去,為他們留空間。
吳文豪經(jīng)過徐寶玉,在她耳邊輕輕說聲“拜托”。
他也不是劉國人,戰(zhàn)后公子很有可能會辭去他。
公子靜靜坐在那,看著地圖,好像在考慮什么,并沒再也她。
徐寶玉慢慢走到他身邊,覆上他的手:“公子,你知道嗎?我在文國,并不好過?!?p> 公子的手微動。
“文王把我扔到地牢,那有兩個人,想要欺辱我。在那一刻,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回去了。但是,我一個字也念不成。我不想離開你,即使是被他們欺辱。”
公子握住她的手,陰氣陰沉:“那兩人在哪?”
徐寶玉與他十指相扣,坐在他腿上,躺在他的懷里:“這城里人都被你殺過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便宜他們了,你找出來,我挫骨揚灰。”
“他們哪都沒碰到,算了吧。而且那么多尸體,我看了難受?!?p> 公子沒回話,徐寶玉也知道他軟了下來。
“放過文國百姓吧,就把那些參與的人殺了就好。還有你手下,他們也沒犯什么錯啊,你別遷怒他們。好不好?”
許久,公子摸著她的頭,應(yīng)了。
“如果真遇到危險,你就離開吧?!?p> 他竟然真的松口,但徐寶玉知道即使這么說,他心里也是不想放棄的。徐寶玉抱著他,搖搖頭:“舍不得,而且你都統(tǒng)一了天下,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了?!?p> 只是她還有點不甘,她終究還是離不開他了,他卻依舊讓她沒有安全感,公子以后真的不會放棄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