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正濃,刺眼的陽光讓人目眩神迷。
一行眾人恨不得馬上找個涼快點的地方休息一下。
“快看,那是什么!”一弟子叫到。
眾人頂著刺眼陽光向前望去,似乎有個東西正在接近。
“一艘小船,這怎么可能?。俊蓖豕苁麦@呼。
只見一頭戴斗笠男子站在船上,搖著槳,小船雖然左搖右晃但的的確確在向眾人逼近,甚至速度不慢,眨眼間眾人已經可以清晰可見那小船的輪廓。
小船腐朽且破洞密布,若是在尋常江中漫游,說他下一刻就會沉沒,恐怕也無人會反駁。
“陸地行舟!”張靈殊瞳孔一縮,船上的斗笠人雖然未曾開口,但眾人都不自覺的擺出如臨大敵的樣子。
“散開,讓他通過?!睆埍胗玫偷偷穆曧懻f到。
眾人零零散散分裂兩側。
片刻后,神秘人劃船來到眾人跟前,眾人不敢發(fā)出聲響,心中盼望其快些離開。
只是眾人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小船停在人前數米的地方不動了。
烈日下,雙方像靜止的畫像,沒人打破沉默。
“操,我管你什么鬼東西?!币荤S局弟子越眾而出,持刀一招力劈華山砍向神秘人。
神秘人揮了揮衣袖,只見那弟子轉瞬間身化小魚落入船中,船中傳來“啪嗒啪嗒”黃魚翻滾的聲響。
“三十”只見神秘人緩緩道,聲音沙啞且沒有任何溫度。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幾個剛把腳踏出的人,忙不迭一的收回,前車之鑒在這里,誰還敢亂來。
“可有人要渡河?”神秘人忽然發(fā)文。
眾人都被這問題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河,什么河?”王管事壯著膽子問。
“腳下的河?!倍敷胰舜稹?p> “是在打啞謎嗎?”張靈殊疑惑,“不對,”感覺到腳被水濡濕,張靈殊才發(fā)覺不對。
只見平坦的大路上憑空生出水來,清澈的河水透著暖陽照射的光,被水沒過的部分不由有種與水交融不分彼此的舒適感。
只是此情此景下,終究不會有人真的天真的認為這憑空出現的河水是無害的。
“我要渡河?!币荤S局弟子按奈不住試探的說道。
“四十”神秘人口中說道。
只見眼前的鏢局弟子滿頭烏發(fā)轉瞬間變白,緊致的皮膚松弛了起來且老人斑星星點點,結實的肌肉變得萎縮,竟不過幾個彈指的功夫,由一個壯年人變成了貧弱的老人。
“這。。這,不,怎么會這樣,我不渡河了,我不渡了?!边@人說著踉踉蹌蹌的撲向神秘人,神秘人依舊雙手一招,老頭轉瞬變?yōu)樾◆~落入小船內。
看的周邊的人寒意直上心頭。
“莫不是今日要交代在這里了?”柏小豪絕望道。
局面僵持,神秘人見無人上前,指了指王管事道:“你可要渡河?”
弄得王管事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冷汗蹭蹭直冒。
“小人就先不渡河了?!蓖豕苁滦⌒囊硪淼脑囂降?。
“五”神秘人說道。
只見王管事變得蒼老了些,只是不明顯。
這時周圍尚懷有僥幸心理的人心中一凜,顯然從一開始眾人便沒有選擇權,如此下去,或早或晚眾人都逃不掉。
“你”神秘人指了指另一個鏢局弟子,雖然未曾明言,但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我。?!闭l知他轉身就跑,然而神秘人眼睜睜的看他逃跑,竟然沒有去追。
這名弟子心中竊喜,難道逃過一劫?誰知跑了幾十步他才發(fā)現不對,自己竟然越跑,身體浸入河中越深,連忙想要停止,然而下半身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一味地向前跑去,“不,停下來,不,不要啊~”伴隨著慘叫聲,這名鏢局弟子整個身體沒入了河水中,河面上僅余水花微微蕩漾。
“渡河也不行,逃也不行,正面面對也不行,難道今日真是個死局?”張靈殊不免有點悲觀的想。
此時眾人的心隨著神秘人的目光所至不斷起落。
最后神秘人將眼光定格在了張靈殊身上。
張靈殊面色大變沒想到這么快便輪到了自己。
“這,靈殊。”柏小豪擔憂的看著張靈殊。
其余眾人或憐憫或僥幸或恐懼或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張靈殊朝著柏小豪擺了擺手,接著越眾而出。
“我什么都不選。”張靈殊淡淡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況是眼前的莫名其妙的人,既然沒有選擇,又何須選擇。
“呵!”似淡然似嘲諷的笑聲從神秘人那里傳來,仿佛在嘲笑小小螻蟻想要逃脫藩籬的可笑行徑。
他向張靈殊揮了揮手,只見張靈殊依舊在原地沒有任何變化也不作動彈,“雕蟲小技?!鄙衩厝搜劬Σ[了瞇,隨即看向潛隱中的張靈殊,再度揮手。
張靈殊瞳孔一縮,第一次有人識破他的替身幻術,隨即層層疊疊的詭異之力疊加在他的身上,自身有種快要被扭曲的感覺。
“不好!”張靈殊心中震顫,就在這時,心海之中的布帛頭一回產生了反應,只見其微微顫動,包裹著張靈殊的詭異異力瞬間被席卷一空。
只見布帛死角漸漸漫起絲絲金邊,只是不仔細看的話確實難以發(fā)現。
神秘人見此一幕,突然來了興趣,“有點意思。“只見他稍稍認真了一點,右手變化了幾個莫名頗有韻律的手勢,只見道道黃色煙沙組成的沙環(huán)籠罩向張靈殊,一名弟子正好在沙環(huán)前進的軌跡上,只見其倏忽之間便從生人化作白骨又腐朽成了黃沙融進了黃色圓環(huán)之中。
“靈殊,快跑!”小胖子柏小豪不禁喊出了聲,在柏小豪周邊的弟子不禁怨恨的看向他,生怕吸引神秘人的關注。
張靈殊倒不是不想跑,只是在神秘人開始手勢的瞬間,張靈殊就像進入了泥潭之中一般,思維依然無恙,只是身體卻像泥足深陷,舉步維艱。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黃色砂環(huán)籠罩自己,只見砂環(huán)籠罩的一瞬間,就開始了飛速旋轉,以至于旁人甚至看不清內部的變化。
神秘人在使出這一招后,就不在關注張靈殊這邊了,在它看來,區(qū)區(qū)螻蟻又怎么能逃脫既定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