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易白看到宋元的時候瞬間吃什么都不香了,“成,成,成成成......”
“打住,”宋元還沒等他喊出口就打斷了他。
商易白一臉驚悚的看著宋元,“您不是......您還活著,大澤傳來消息,說您,說您已經(jīng)......”
“已經(jīng)身死是也不是,商大人無需想那些事,只需記住一件事,我現(xiàn)在是舞陽公主,廣平王的王妃,要說,還是商大人親自送本王妃入了王府的吶?!?p> 宋元一邊理著衣擺一邊對著商易白說道。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在說我今天吃了糖醋魚里面沒有辣椒一般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但是聽在商易白的耳朵里卻猶如驚雷。
明白了。
一瞬間他都明白了。
為什么舞陽公主無緣無故的被截殺,為何公主受傷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再未露面,為何公主的貼身侍婢自那以后也再未出過馬車,為何他們在截殺之后一路順?biāo)炱桨仓两?,安穩(wěn)的就像有人暗中保護一般......
甚至連同他那幾次半醉半醒的昏迷如今也都有了頭緒......
怪不得成王這樣的人能夠輕易的死了,他原就不信這樣的事。
可是如今,成王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渡過了這樣長的時間,公主千金之軀不便近身問安,卻是不想,竟是,竟是這般......
竟是由他親自把他們大澤的成王嫁給了大齊的廣平王!
商易白越想越明白,一時間手里剛拿起來的酥餅都不香了。
他真真是天大的笑話。
天大的可笑,且無處去說。
他原就知曉這成王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兩人有些交情,但是卻從未與之深入的打過交道。
如今他是真真切切的親自感受了一遭。
大澤皇室的斗爭他知道一些,原就避著這些,卻是不想如今是真正的攪和在了里面。
若是有東窗事發(fā)的那一天,他還要不要活?
成王千歲當(dāng)真恐怖如斯。
商易白當(dāng)時的臉色就已是如喪考妣。
宋元看著他搖了搖頭,湊了過去微微低語,“我那屬下原是要殺了商大人的,可是念在本王妃說過商大人是純良之臣,遇事也就只是打暈了商大人,商大人今晚可千萬不要記錯了啊。”
商易白當(dāng)時聽得嘴唇都哆嗦了,看著宋元的目光轉(zhuǎn)了過來,連忙點頭如搗蒜,瞬間安靜如雞仔。
商易白自然不敢說出來,如今木已成舟,他若是說了出來,他也已然是脫不了干系。
若說此時與他無關(guān),怕是沒人會信。
若是他自己聽說了這樣的事,也是決計不會信的。
宋元的屬下從來不殺純良之臣,程云節(jié)在她剛醒來的那兩天跟他說起過,說這商易白又傻又膽小。
接連幾次都未曾發(fā)現(xiàn),殺他實在是有些浪費工夫。
如今看來,果然是有些真切,她還沒來得及嚇?biāo)故谴饝?yīng)的這樣快。
宋元覺得遮遮掩掩的實在麻煩,越是遮掩越是要花了工夫去殺更多的人,死的人越多,反倒越是容易露出馬腳來。
當(dāng)真是麻煩的緊,倒是不如直接來找商易白說了清楚,好讓他選個位置來站。
宋元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言笑晏晏的看了看商易白,轉(zhuǎn)了轉(zhuǎn)扇子,正要轉(zhuǎn)身找自己的席位。
卻是在這一刻,突然感覺背后一涼。
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
宋元整個人就被一只手有些粗暴的拉開了。
“王妃可是讓本王好找啊!”
宋元抬起頭就看見夏侯錦山用陰沉沉的目光看著她。
仿佛她掘了他家的祖墳一樣。
宋元在心里微微翻了個白眼,有必要嗎?
不就是沒有等他一起進殿,自己隨意的溜達了一會兒嗎?
她原先竟是不知夏侯錦山這狗賊竟是如此心胸狹窄之輩,就這樣的也配和她大澤成王齊名?
真真是辱沒了她的名頭。
真是丟人。
宋元一時間也沒有什么好臉色給夏侯錦山。
夏侯錦山看著宋元的臉色攥著她胳膊的手越發(fā)的緊了,整個人如同隨時爆發(fā)的火山一般。
夏侯錦山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攥著宋元,一邊上前走了兩步,一把拎起商易白的領(lǐng)子,一字一句的警告,
“商使節(jié)過了今日,還是盡快滾回你們的大澤吧,免得在大齊缺了什么零件?!?p> 說完就松手把商易白丟在了地上,攥著宋元就往他們座位的方向去走。
夏侯錦山來得太快,商易白先前幾乎以為自己要就此殞命,如今撿回一條命來,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今日過的實在不易,先是被成王在精神上驚嚇了一番,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就差點被夏侯錦山取了性命。
這一個兩個的都來威脅他。
這真真是,只有忍了。
商易白如今只想趕緊啟程回了大澤,日后再有什么事情再說,他如今只想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
宋元如今失了內(nèi)力,根本就不是夏侯錦山的對手。
她的手臂被他捏的生疼,一路上都沒有掙扎開,心里罵罵咧咧了不知多少遍,但是夏侯錦山的手就是如同鐵鉗一般,她實在無能無力。
好容易被丟在了座位上,宋元剛抬起頭準(zhǔn)備罵他,卻已經(jīng)聽得他黑著臉丟過來一句話。
“不知廉恥!”
夏侯錦山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方圓十米都能感受到冷意。
唯獨宋元滿臉的問號。
不知廉恥?
夏侯狗賊你說的是誰?!
宋元如今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卻也沒地方去發(fā),只好先揉揉自個兒的手臂。
這狗賊今天的腦子是被狗踢了嗎?
宋元也不看他的臉色,頭扭到一邊,慢慢揉著胳膊,當(dāng)他不存在一般。
周遭的賓客和宮婢也并非是沒有看到夏侯錦山。
但是如今看著這兩人都是一副不太好惹的樣子,一時間也是無人敢上前行禮抑或是前來寒暄。
誰都不愿去撞這樣的槍口。
甚至恨不得能夠換個地方來坐。
誰的性命還不是性命了?
廣平王身邊坐著的就是夏侯錦山新娶回去沒多久的王妃吧?
原來這就是和親的公主,舞陽公主。
周遭的人一時間也只是看看,時不時的嘖嘖感嘆。
卻是沒有人敢討論調(diào)侃。
如今的廣平王臉色實在可怖。
真真是叫人擔(dān)心他會去把誰的頭給擰了去......
宋元在警告著商易白的時候,不早不晚恰好被夏侯錦山給看了個正著。
雖然宋元的語氣陰仄仄的嚇得商易白不輕。
但是在夏侯錦山看來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夏侯錦山未曾聽到這兩人說了些什么。
只是他的王妃把頭湊過去的時候姿態(tài)實在是親昵的緊。
而且,說完還對著那姓商的賣弄風(fēng)騷的笑了笑。
當(dāng)真是不知廉恥!
他還從未見她笑過呢。
雖然他一向不近女色,但這該死的女人既然進了他的王府,這基礎(chǔ)的女則總是要守。
他的臉面容不得這女人去抹黑。
他微微轉(zhuǎn)了下眼珠,撇了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不僅沒有跟他解釋什么,反而還生起氣來了。
夏侯錦山臉色瞬間就更黑了一些,過來送酒水的宮婢被嚇的差點把酒壺給扔了。
這死女人,竟是在怪他壞了她的好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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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今日商大人屬實不易 商易白:......(安靜如雞不敢說話) 夏侯錦山:賣弄風(fēng)騷,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