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駁顫抖著伸出手,虛弱的開口,“我……好像死不了?!?p> “嗯嗯,你不會……”
夏安平情緒都到了,然后聽到這句話,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祝駁正含笑看著自己,頓時知道,自己又被對方純熟的演技給騙了!
“你去死吧!大騙子!”
夏安平小拳頭,一坨打在祝駁右邊眼睛,后者慘叫一聲,捂著眼眶。
樓梯口的護衛(wèi)長還以為自己的掌風這么厲害了,沒打中人都能給人震死,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
夏安平氣憤的站起身,“君能忍,你想藏哪兒去!”
藏在眾壯漢身后的少年悻悻的走出來,“師姐,你也在呢?!?p> “仗勢欺人的玩意兒,看我不打扁你!”夏安平拉了拉袖子,就要沖上前去。
鄭流否交錢后回來,一看這場景,立即嚇得躲了回去。
“客官進去啊?!焙筮叺恼乒竦耐浦M了這個院子,一看前邊二樓外廊,頓時一陣哀嚎,“我的房子!誰干的!賠錢!”
“本公子干的!”君能忍對這種小事,認賬很快,“怎么了?這點小東西也需要我賠錢嗎?”
“管你是誰,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得賠?!毕陌财缴蠘侨セ⒁曧耥竦目粗苋?,仿佛只要他嘴里蹦出半個不字,就會給他一頓打。
君能忍對外人兇得很,對夏安平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從小打出來的陰影,立即道:“我賠我賠。”
說著給護衛(wèi)長丟了一個眼色,直接把一根金條給在掌柜的手里,“足夠你再開一家了,拿著錢換個地方開吧。”
掌柜的聽言,都愣住了,片刻后才為難的道:“客官公子,這……”
“不夠?”君能忍撇了他一眼,護衛(wèi)長又從懷里拿出一根金條,“夠了嗎?”
掌柜的喜笑顏開:“夠了夠了?!?p> “好,現(xiàn)在我就是這家客棧的老板了?!?p> 君能忍笑呵呵的走到欄桿處,看著下邊的祝駁,年紀不小,但記仇得緊。
他冷冷的一笑,指著下邊的二人:“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那兩個人給我轟出去!”
“本公子看他們不順眼!”
“君能忍,你找打是吧?!”夏安平怒極,一把抓住他的頭發(fā)。
君能忍身體后仰,立即叫苦道:“哎呀哎呀師姐疼疼疼。”
“為什么不讓他們???”夏安平危險的看著君能忍。
后者立即理所當然的道:“我現(xiàn)在是老板,不做他們的生意,這很符合規(guī)矩啊,師姐這你可不能強人所難啊,不然就是強盜勾當!”
夏安平給說得啞口無言。
君能忍早就摸清了夏安平的性子,知道無理由打人她會不高興,但是這樣有理有據(jù)、符合規(guī)矩的事情,她卻是無可奈何。
“愣著干嘛?把東西給他們?nèi)酉氯?。?p> 護衛(wèi)立即進屋找到祝駁和鄭流否的行李,拿了出來。
“你敢!”夏安平瞪著大眼睛,心虛的喝了一聲。
君能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手。“師姐,我是老板。”
砰砰兩聲,行禮被扔了下來。
“我們是付了錢的!”鄭流否好歹是硬氣了一回,不過說話聲音不大。
君能忍呵呵一笑:“本公子看你們可憐,那,給你們房資。”
荷包里摸出一大把銀錢,直接朝下邊灑了出去。
祝駁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眼神很平靜,拉住鄭流否,“鄭大哥,我們走吧。”
夏安平見祝駁要走,立即道:“大騙子你要去哪兒?”
君能忍趕忙拉住她,“師姐你可算是來了蜀都城了,我和師父都到了一個月了,這次你可別跑了,師父他老人家……”
夏安平本來不想君能忍糾纏,可是聽到師父的消息,立即緊張起來,“師父他怎么了?”
君能忍搖頭嘆息:“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夏安平神色焦急,看了看祝駁離開的背影,又想了想師父,一咬牙:“快帶我去?!?p> 君能忍看著夏安平急沖沖的背影,冷笑的給旁邊護衛(wèi)長吩咐了兩句。
然后屁顛屁顛的走到夏安平前頭,帶著她往蜀都城府衙方向而去。
府衙旁不遠處一間獨立院落,夏安平立即沖進了屋,“師父師父!”
看著房間里閉目躺著的老頭,她眼眶一下紅了,顫抖著緩緩走過去。
然后,她聽到了呼嚕聲。
夏安平一雙冷目突然轉頭,看向君能忍。
君能忍哈哈笑道:“師父他老人家喝得不省人事了?!?p> 夏安平憤怒的一拳打在背后的房門上,銀牙里蹦出一句話:“說吧,你想怎么死?”
君能忍感覺到了情緒不對,止住了笑容,苦著臉道:“我能不想死嗎?”
夏安平可不管他想不想,直接像是抓小動物一樣,提著他的脖子出了門去:“小忍啊,咱們好久沒練了,看來你的皮又需要我?guī)湍憔o一緊了?!?p> 院落里不多時,傳來了慘烈的嚎叫聲。
另一邊,祝駁兩人被趕出客棧,想去其它客棧住宿,卻都被拒絕了。
好聽點的說是客滿,難聽的就是五花八門了。
“我還不信了,這些客棧沒愿意做生意的!”鄭流否什么時候混的這么差過,以前都是隨便去一個地方,朋友滿天下,這次竟然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祝駁搖了搖頭,抱歉的說道:“鄭大哥,是我連累你了。”
“我看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去風雷鎮(zhèn)再休息吧?!?p> 鄭流否看著祝駁,“兄弟,你給我說句老實話,你這得罪的是蜀都城的哪位貴公子啊?一句話就能讓整個蜀都城的客棧都不敢收留?”
祝駁無奈的道:“我哪里知道怎么得罪的,不過那個小屁孩兒的身份,我倒是能猜到?!?p> “誰?”鄭流否好奇問道。
“望龍城君家,應該是五冠侯的兒子。”祝駁語氣平淡,可是鄭流否聽了,卻有點腿發(fā)軟。
“乖乖,那就是小侯爺?!”鄭流否咽了咽口水,這可是他此生所見,身份最高的人了。
“你那女伴是小侯爺?shù)膸熃??身份也說不定很了不起啊。”
鄭流否沒想到啊,之前他還有幸?guī)е陌财?,去金錢山旅游了一圈。如今看來,那可能是自己人生巔峰了吧。
要是讓他知道祝駁真的是玉京城主,或許他就不會這么覺得了。
祝駁沒有說話,也沒看到夏安平跟過來,或許還在生氣吧。
“鄭大哥,要不離我遠點?”祝駁試探著問了一句。
鄭流否很認同的點了點頭,“我是得離你遠點。殃及無辜啊,今夜本來還想去混一混名流會呢,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和你一起的,恐怕會直接被轟出去的吧?!?p> “名流會?”祝駁愣了愣,“什么名流會?”
兩人走在大街上,像是被人趕出家門的兩條野狗。
鄭流否果真和祝駁隔了兩個身位的距離,解釋道:“這風雷宗大喜宴請八方,很多門派得意弟子都被長輩一起帶來見見世面,不僅有四大派的人,當然還有朝廷的鎮(zhèn)異司。”
“聽說啊,這鎮(zhèn)異司的那位百年不出的天才也會參加今晚的名流會?!?p> 祝駁了然了,“就是一群跟著長輩來旅游,然后大家一起開party嘛,整得高大上一樣,還名流會呢?!?p> “還聽說,好像席少宗也會來?!编嵙鞣裆衩刭赓獾牡?,“要是混進去,隨便結交兩位,那不是以后出去吹,都是倍兒有面子嘛?!?p> 祝駁想了想,席天翊?嗯,那夏安平可能也會去那個名流會。
“那咱們一起去見見世面?”祝駁提議道。
鄭流否可不是傻子,立即搖頭:“你說的小侯爺可能也會去,我跟你一起,那不是擺明是被人家轟出來的結局嘛,我不和你去,我一個人去。”
祝駁走過去拉住鄭流否的肩膀,“流否啊,咋兩誰跟誰,帶我去,大不了我換個馬甲嘛。”
“你還要帶馬?”
“不是,我是說我可以隱藏身份進去嘛,那不就好了?!弊qg解釋一下,然后興沖沖的道,“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