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回到溫廉那邊,立馬擺出一副賤兮兮的樣子,向溫廉挑釁道,“想知道陸橙拿到你的暖手寶后的反應(yīng)嗎?”
在看劇本的溫廉頭也不抬,淡淡說道,“東西是你送過去的?!?p> 阿朱雙手抱臂看著溫廉,“我說要拿過去的時候你也沒反對,那不就是同意我拿過去嗎,阿廉,我懂你的,別口是心非了。”
聞言,溫廉慢悠悠地抬起頭,語氣慵懶著說道:“沒事就一邊待著去?!?p> “當(dāng)然有事,我這不是正要跟你說嘛,你的女朋友看到我拿著暖手寶過去的時候別提有多驚訝了。
雖然表面上很淡定,但心里肯定甜滋滋的,看她那個興奮的助理就知道。”
阿朱說的眉飛色舞,沒注意到溫廉嘴角細(xì)微的變化。
真的是很細(xì)微的變化,就是嘴角微微動了一下而已,但是如果阿朱看到了肯定要揪著取笑他半天的。
第一天拍到很晚,張良告訴她說明一早還有定妝照的拍攝,讓她早點(diǎn)回去休息。
這次的定妝照因?yàn)榕鬟t遲未定下,所以一拖再拖到現(xiàn)在。
陸橙去到劇組安排的酒店后,飯都沒吃直接倒頭睡了。
陳甜看著沉睡不醒,雷打不動的陸橙,認(rèn)命地拿來卸妝巾幫她卸妝。
第二天,陸橙是被陳甜搖醒的,醒來之后茫然地看著陳甜,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她的助理。
陳甜將她從床上拉到洗手間,牙膏都擠好遞到她嘴邊,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今天的工作安排,上午拍定妝照,下午就要回來拍攝。
在陳甜的催促下,陸橙也清醒了幾分,倆人剛出房門,陳甜忽然頓住了腳步,神色僵硬地看著陸橙。
陸橙隱約已經(jīng)預(yù)感到什么了,果然,陳甜說她忘記給司機(jī)打電話了。
司機(jī)沒和她們一起待在劇組,畢竟在劇組很少用到保姆車,劇組都給分配了房車,但是今天上午沒戲,房車也就沒來接。
但陸橙都還沒著急,這丫頭就已經(jīng)急瘋了,說話也前言不搭后語,絮絮叨叨的。
“哎呀,橙姐對不起,我這腦子真的是忘東忘西的……不知道現(xiàn)在打電話司機(jī)能趕過來嗎,可是也來不及了,到時候肯定遲到了……又不能讓你打車過去……”
陸橙捏了捏眉間,她倒是不著急,原主遲到也是經(jīng)常的事情,再者原主介意打車出行。
陸橙不介意,她現(xiàn)在就是肚子有點(diǎn)餓,昨晚什么都沒吃直接就倒下睡了,一早起來感覺自己的肚子都扁了。
一旁的陳甜蹲在原地想辦法,陸橙瞥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小丫頭,輕聲問道,“劇組這邊沒有車嗎?”
“他們早就走了……?。∥矣修k法了!”陳甜猛地站了起來,小眼睛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陸橙原本還期待著這小腦袋瓜能想出什么辦法,結(jié)果跟著這丫頭搭著電梯去了樓上,她才覺得不對勁。
“你這是要去哪?”陸橙好奇地問道。
“去找阿朱,我知道溫老師會晚點(diǎn)去,我們待會兒可以蹭他們的車?!标愄鸬靡庖恍Γ瑯纷套痰乜粗懗?,認(rèn)為自己想到了個好辦法。
陸橙眼皮一跳,拉著陳甜就往電梯里走,陳甜被拽得一臉懵,“怎么了橙姐?”
陸橙摸了摸后腦勺,腦子飛速旋轉(zhuǎn)著,“我們不能坐溫老師的車。”
“為什么吖?”陳甜甚是不解,疑惑地看著陸橙。
“因?yàn)椤覀冏惠v車過去要是被人看到了呢,還不知道會傳出什么話題呢,我和他在外面還是盡量少接觸吧?!?p> 陸橙臨時隨便編了個借口。
不過陳甜挺認(rèn)同她的說法的,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橙姐你說的對,還是你想的周到。”
“想得周到什么?”男人的聲音從電梯門外傳了過來,倆人同時抬頭望去,原來是阿朱,后面走著溫廉。
陳甜也沒回答,笑著跟阿朱道了聲“早上好?!?p> 倆人便你一眼我一句地聊起了天,陸橙站在一旁,偷偷打量了一眼溫廉,只見他戴著副黑色墨鏡,面無表情的樣子,也不知剛剛的話有沒有被他聽到……
就這樣,四個人搭乘電梯,只有陳甜和阿朱在聊天,陸橙和溫廉就像兩朵高嶺之花,遺世獨(dú)立,互不搭理。
到了酒店大廳,阿朱忽然回過頭笑著說道,“陳甜,你們車是不是還沒到,不如坐我們的車過去吧。”
果然……是聽到了……
陸橙剛要搖頭,阿朱就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道,“沒關(guān)系的,車停在酒店后面的停車場?!?p> 說完看了眼手機(jī),哎呀的一聲,說道,“還有半個小時,我們現(xiàn)在趕緊過去吧?!?p> 說完就催著她倆往外邊趕,陳甜倒是樂得這樣,根本沒看到陸橙暗示的眼神。
“橙姐,現(xiàn)在都快遲到了,不如我們就先過去吧?!?p> 然后她和阿朱倆人就走在前頭,陸橙無奈。
看了一眼旁邊神色清冷的溫廉,她快步跟上前邊倆人,她才不要和溫廉站在一起。
看到忽然提速的陸橙,溫廉微妙地注視了她的背影兩秒,晨曦微光拂在她的側(cè)臉,鼻尖被照耀得紅嘟嘟的,隨后他立即移開了目光。
寂靜得像是在龍宮,寂靜得像是在真空,黑色保姆車內(nèi),蔓延著微妙的氣氛。
就連陳甜這種大神經(jīng)都察覺到不對勁,溫廉和陸橙一路上沒說過一句話,倆人互相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一點(diǎn)都不像是情侶該有的樣子,更像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所以她也沒再和阿朱聊天打諢,靜靜地在陸橙身邊抓耳撓腮。陸橙斜睨了她一眼,知道這孩子不說話就渾身難受。
而坐在溫廉身邊的阿朱也是難受極了,連連瞪了溫廉好多下,暗道溫廉這態(tài)度還談什么戀愛。
之前對他熱情似火的小姑娘現(xiàn)在對他愛搭不理,這樣下去姑娘遲早把他給甩了。
恨鐵不成鋼的阿朱連連搖頭,戴著墨鏡的溫廉微微皺了皺眉頭。
在墨鏡的遮擋下通過后視鏡輕飄飄地看了看坐在他后面的女人。
陸橙正閉目養(yǎng)神,水潤的櫻桃小嘴微微嘟起,看著有些稚氣俏皮。
原主要是見了陸橙此時這副樣子,肯定會當(dāng)場抓狂,畢竟她求得父親花了大功夫才拿到了這次女主的角色。
過程并不容易,就是為了和她的帥氣男友你儂我儂,多多接觸,增進(jìn)感情。
結(jié)果陸橙居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陸橙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崩人設(shè),她對溫廉的態(tài)度,完全是在給溫廉提供分手的理由,想來離男主提出分手也不遠(yuǎn)了。
按照原劇情,男主不久后單方面提出了分手,態(tài)度十分強(qiáng)硬,然后重生的女主便出現(xiàn)了,剛好給了女主乘虛而入的機(jī)會。
但是作者對他們的分手原因并沒有具體描寫,只是單純弄出這個設(shè)定給原女主制造合理的搭上男主的機(jī)會和制造原主與女主之間的矛盾而已。
陸橙看書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膈應(yīng),男主單方面提出分手,但是原主并沒有同意啊。
在一起的時候是你情我愿,分手的時候也應(yīng)該有商有量,怎么能男主單方面分手,女主就馬上出場了呢。
所以原主針對女主的原因不僅是因?yàn)榧刀?,最開始是因?yàn)楸淮髁司G帽子啊。
這樣想著,陸橙突然氣憤地睜開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前面那顆高出靠背的黑腦袋。
這一幕被時不時在偷看的溫廉收入眼底,他勉強(qiáng)定了定神。
暗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分,把人給惹怒了,感覺自己的后腦勺涼涼的,仿佛要被盯出個洞。
到了定妝照拍攝現(xiàn)場的時間剛剛好,劇組的人火急火燎地帶著他們?nèi)チ烁髯缘幕瘖y間弄造型。
化妝間里陳甜對著陸橙欲言又止,但是有別人在,她只能咬牙憋著不說。
另一邊溫廉的造型簡單,結(jié)束的快,化妝師前腳剛出去。
阿朱后腳便進(jìn)來,看著淡定地在拿著保溫杯喝茶的某人,雙手叉腰走了過去,說了句,“你,注孤生?!?p> 溫廉挑眉看了他一眼,戲謔地說道,“我有女朋友?!币馑季褪俏矣心銢]有,誰才是注孤生。
阿朱被他一語氣得原地起跳,想想也是,溫廉這種性子居然都有戀愛可以談。
他這么幽默溫柔細(xì)心體貼,居然都沒能牽上女生的小手手。
他瞇眼瞪著溫廉,說道。
“你得意什么,你看看小姐姐現(xiàn)在對你什么態(tài)度,你再端著一副高嶺之花不可采的樣子,人遲早跟你說拜拜。”
溫廉聞言,不緊不慢地低頭輕抿了一口茶,“嘶”的一聲,茶有些燙嘴。
和阿朱咋咋呼呼不同,有的人表面上在淡定喝茶,實(shí)際上內(nèi)心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