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不是隨便的人
葉千裳抬手搭上洛凌君的手腕,脈來盛而堅實,重按反而變?nèi)酰?xì)探之下又時而急促,時而艱澀,脈象著實混亂,但觀洛凌君面色紅潤,又極為健康。
葉千裳讓他換了另外一個手,皺著眉探了半天,讓他將衣衫解開,看看他的傷處。
傷處經(jīng)過這兩天的休養(yǎng),掌痕已經(jīng)淡了許多,葉千裳抬手在周圍輕輕按了按,也沒什么異常。
葉千裳研究了一會兒,挑眉看向洛凌君,“中了幽冥老鬼的毒掌,你現(xiàn)在竟然還活著,真是個奇跡?!?p> 穆綰庭皺眉,“很嚴(yán)重?”
葉千裳搖頭,“不算太嚴(yán)重?!?p> “那你說什么風(fēng)涼話!”穆綰庭氣極。
葉千裳扯著嘴角干笑兩聲,正了正色問洛凌君,“你是西羌人?!?p> 雖是問話,語氣卻異常篤定。
“我父母都是北辰人?!甭辶杈皖^整理衣服,看不到表情。
葉千裳撇了撇嘴,也不糾纏,“你身體暫時沒什么大礙,但是以后要注意,小心不要輕易讓自己受傷就行?!?p> 洛凌君整理好衣服,點點頭,“我知道?!?p> 穆綰庭看了洛凌君一眼,轉(zhuǎn)頭對葉千裳道,“葉師兄一路趕過來辛苦了,既然沒什么事,就趕快回去吧?!?p> 葉千裳差點被氣得吐血,翻了個白眼,“你跟我出來一下。”
葉千裳和穆綰庭從洛凌君那里出來,一路邊走邊說,“他身體里被種了蠱蟲。”
這種蠱蟲以鮮血為飼,只能種在有親緣的人身上,能在人身上種這種蠱的,想必是極為親近之人。
可是穆綰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洛凌君幼時丟失的事情,總覺得那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和師兄身上的一樣?”穆綰庭神色暗了暗。
葉千裳表情嚴(yán)肅,點了點頭,“極為相似,但他身上的要更厲害?!?p> 穆綰庭咬了咬牙,“你現(xiàn)在能想辦法拔除嗎?”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需要先回去準(zhǔn)備一些東西,等東西備齊了,我會去北辰找你們?!比~千裳轉(zhuǎn)頭看向穆綰庭,“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聽,但我還是建議你們推遲婚期?!?p> “圣旨賜婚,如何推遲?!蹦戮U庭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葉千裳,“你是怕西羌人會趁機(jī)搗亂?”
“如果洛凌君身上的蠱和他們有關(guān),他們勢必會出現(xiàn)?!比~千裳面色愈發(fā)凝重,“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能弄清他們的目的,萬事都要小心。”
西羌人中有個善用毒蠱的族群,聽說他們已經(jīng)歸附于皇族,這些年做了不少壞事。
穆綰庭冷笑一聲,“已經(jīng)小心的夠久了,是時候該戳一戳他們的老巢了。”
葉千裳知道勸不住她,便也不再勸,“你打算告訴洛凌君?!?p>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了穆綰庭的想法。
穆綰庭也不瞞他,“他是我夫君,理應(yīng)知道這一切?!?p> 葉千裳瞇了瞇眼,“你可不是這么輕易就能信任別人的?!?p> 穆綰庭看向葉千裳,突然笑了,“你以為他是隨便幫人擋下毒掌的人?”
葉千裳愣了一下也笑了。
葉千裳走了,穆綰庭一個人坐在花園的涼亭里,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凌君抬腳踏上涼亭,靠在柱子上,“他走了?”
他沒說是誰,但是她知道是誰。
穆綰庭早就察覺他靠近,卻并未轉(zhuǎn)頭,“嗯,走了?!?p> “在想什么?”
“接下來的行程?!?p> “不是都安排好了嗎?”洛凌君走過去,坐在她對面。
“以前我孑然一身,自然生死無懼?!蹦戮U庭轉(zhuǎn)頭看向洛凌君,微微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困擾,“現(xiàn)在好像不一樣了。”
她以前沒有牽掛,所以她敢夜探敵軍帥帳,能用計圍困長公主,會趁著鳳棲宮走水大鬧容華宮,就算違制遠(yuǎn)嫁也能讓人不敢說一個不字。
“現(xiàn)在你有了依靠,更能為所欲為?!?p> 靖國公一族深得北辰皇帝信任,洛凌君身為靖國公世子,年紀(jì)輕輕就戰(zhàn)功卓絕,將來必定是西北三十萬大軍的統(tǒng)帥,有君主的信任,又有兵權(quán)在手,他相信穆綰庭不管想做什么,他都能給她最好的支持,做她最有力的后盾。
“真的可以嗎?”穆綰庭看著洛凌君。
“當(dāng)然。”洛凌君笑著點頭。
看到過她在戰(zhàn)場上的英姿,見識過她運籌帷幄的果決,他不舍得把她困在后院那一小方天地里蹉跎歲月,她應(yīng)該是翱翔天際的青鳳,而不是金絲籠里的芙蓉鳥。
穆綰庭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我的棋子呢?”
“不是我的棋子嗎?”嘴上雖然這么說著,洛凌君還是伸手解下腰間的錦囊,遞了過去。
穆綰庭單手打開錦囊,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桌面上,三枚鮮紅透亮的棋子,還有一只珍珠耳墜。
正是那日桐城城門外,被洛凌君撿去的那只。
原來他真的都貼身收著。
愣了一下,穆綰庭挑眉看向洛凌君。
洛凌君掩嘴輕咳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別處,“安置在別處我不放心?!?p> 所以一直貼身放著,就算對戰(zhàn)幽冥老鬼,也小心保護(hù),沒有弄丟。
穆綰庭抿嘴笑了笑,又將耳墜和棋子都放進(jìn)錦囊,卻并不把錦囊還回去。
洛凌君的目光落在錦囊上,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葉千裳跟你說了什么?”
“說了說你的情況?!蹦戮U庭抿了抿嘴,佯裝有些為難的看著洛凌君,“他建議我們推遲婚期。”
“他管的還真多?!甭辶杈托σ宦?,“我也建議你不要聽他的建議。”
穆綰庭笑著點點頭,“所以我拒絕了他?!?p> 洛凌君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狀似無意的問道,“我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你們覺得和西羌有關(guān)?”
穆綰庭臉上的笑漸漸淡去,“我們不是第一次遇到你這種癥狀的人,有這種癥狀的人都證實和一種西羌秘藥有關(guān)?!?p> 我們這個詞讓洛凌君有些不開心,微微皺了皺眉,卻并沒有開口打斷穆綰庭。
“那些人現(xiàn)在怎么樣?”洛凌君試探著問道。
穆綰庭神色凝重,“瘋癲魔怔的有,死狀凄慘的也有?!?p> “你擔(dān)心我?”洛凌君嘴角微微翹起。
穆綰庭點點頭,“你比別的人都嚴(yán)重,我不確定葉千裳能不能治好你?!?p> 努力壓了壓唇角,洛凌君繼續(xù)追問,“你是因為這個才猶豫不決?”
半夏菇?jīng)?/h3>
公主:他不是隨便的人 谷主:他隨便起來不是人 世子:……我常常因為自己畫風(fēng)和你們不一樣而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