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喝茶的梨花,沉思了一會兒。抬頭道:“娘,今日韓公子約我去游湖,我把風(fēng)聲漏給了桃花,我猜這小賤蹄子巴巴地湊過去,而我這時候是不是應(yīng)該稱病不去了?”
聽到女兒的話,孫秀賢的眉目漸漸開朗,站在女兒身側(cè),聲音低下去:“你的意思是叫那小蹄子將這件事漏出去?”
梨花拍拍母親放在桌子上的手道:“母親,有爹爹的話在,誰敢出去亂說,桃花那丫頭別看著張牙舞爪的,大事還真不含糊,不過,我們叫兩個人去畫舫上說一聲,這事查到哪,也和咱們無關(guān)。”
孫秀賢瞇瞇眼,歪唇輕笑:“我就說我女兒智勇雙全。對了,昨日,你可和二皇子說上話了?”
葉梨花的臉白了白:“沒有,二皇子還真倔,要硬闖爺爺?shù)脑鹤幽兀髞砺犝f爺爺說了要收櫻花當(dāng)?shù)茏?,我巴巴的過去遞茶,二皇子卻厭惡地?fù)]手,氣憤地走了?!?p> “也不知道這小蹄子有什么本事,竟讓這一家子的男人相著她?!?p> 八月末的天氣,空氣中多了一絲輕風(fēng),微微吹皺舍甘湖清澈的水面,游湖的畫舫悠閑地波動,有亮曲從中傳出。
湖邊圍著一群少女,有個拿著蘆葦桿逗弄小魚,有個把饅頭掰成小瓣拋進水里,不知道是誰撲通一聲掉進了水里,一個樣貌清秀的女子撥水而出,閉眼掙扎。
眾人慌了,四處喊救命,卻不知道哪里來的少年,撲通跳進水里,將姑娘救了出來。
輕按腹部,那姑娘吐出一口水,睜眼見剛才和自己一起的姑娘都瞧著站在自己身側(cè)的男子,那男子擰著身上的濕衣,濃黑的眉毛輕輕蹙起,旁邊的幾個女孩紛紛遞出帕子,那少年神情一頓,臉色旋即變紅,咳了兩聲道:“謝謝,這姑娘沒大事了,你們好好照顧她吧。”
說完,轉(zhuǎn)身走掉了。
遞帕子的姑娘中有個長臉的少女,臉上生了幾顆麻子,雙手交握在一起,激動道:“他剛才看了我一眼??!天?。 ?p> 旁邊幾個姑娘不屑道:‘不過是看了一眼,激動成這樣?’
“是啊,有什么可激動的,剛才白公子還抱了夏雨呢?”
說完,幾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光顧著看帥哥,忽視了躺在青草地上的夏雨。
呼啦啦,幾個人上去將她扶起,夏雨白著臉問道:“剛才是誰推了我?”
幾個人都說沒有,臉上有雀斑的女子看見離岸不遠的地方有個粉衣女子,身后跟著個綠衣丫頭。
“那不是尚書府的庶女葉桃花嗎?”
其中一個道:“你們難道不知,這葉桃花鐘意韓玉蕭?”
“昨個我娘說,韓公子今日游湖,特意邀請了葉家二小姐,這三小姐跟著湊什么熱鬧?”
“你娘雖然在韓家當(dāng)差,可是這消息準(zhǔn)確嗎?這么半天也沒見著葉家二小姐,怕是不來了吧?!?p> 一個低聲道:‘哎,你們說這葉家三小姐穿的這么美艷動人,不會在畫舫對韓公子動手吧?’
其他幾個笑作一團,曲夏雨冷著臉擰了擰身上的水道:‘你們比葉桃花又好到哪里?’
說完,甩了甩袖子走掉了,幾個少女留在原地翻白眼:“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隨便甩臉子,要不是她娘和宮里有點關(guān)系,生意能這么好做?”
“我不過是和她開開玩笑,誰知道這么不禁逗。想想雖然推了她下水,可是她撿個大便宜???”
“你別她計較,別看她一本正經(jīng),說不上腦袋里怎么想著和白公子顛鸞倒鳳呢?”麻子姑娘道,另兩個人笑作一團。
今日是個好天氣,櫻花和爺爺坐在馬車?yán)锍云咸选?p> 老太爺捏起一粒問道:“你這丫頭不是最不喜歡吃葡萄嗎?如今怎么倒愛吃了?”
櫻花嚼了葡萄笑道:“爺爺,從前我不愛吃,是因為二皇子也不吃,那時候我覺得能為葉家爭取門楣是一件光榮的事,可是現(xiàn)在我不這么想了,葉家要想興旺發(fā)達,不應(yīng)該靠我們這些孱弱的女子。”
老太爺眨眨眼:“這人死過一次,性子也變了。不過你說的對呀,這人要是當(dāng)真只為只自己或者也許會少許多麻煩?!?p> 說完,老頭發(fā)起呆。
櫻花右手撐著臉道:“爺爺,你年輕的時候故事應(yīng)該不少吧?”
老太爺掃了她一看,臉色黑沉:“你這丫頭,還打聽起我的事了?”
“爺爺,你可是京都直至整個梁國公認(rèn)的大英雄,對大英雄總會有那么一絲好奇。”
老太爺?shù)闪怂谎郏骸澳阒朗裁???p> 先帝在時,梁國邊境并不安穩(wěn),爺爺那時候40多歲,正值青壯年,武功和治軍頗有章法,先帝信任將他封為將軍,十幾年間,爺爺征戰(zhàn)四方才有了今日梁的和平。
然而葉修為因為何事受傷,官方?jīng)]有給出確切答案,就是本人也閉口不宣,先帝只發(fā)文通告,葉修為征戰(zhàn)沙場,勞苦功高,封爵賜地。
“爺爺,一會到了曲姨家,你別苦著臉。”
櫻花睨了爺爺一眼,便拿起身側(cè)的糕點咬了一口,見爺爺神情悶悶地從袖兜里取出一枚小壺,揭了蓋子仰頭喝了幾口,那種桃花微醉的香氣飄散出來,一聞就是自己送去的兩壇子酒。
“你曲姨也是個苦命人,丈夫死在戰(zhàn)場,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p> 櫻花笑瞇瞇道:“所以爺爺,你要和她一起共擔(dān)風(fēng)雨啊,其實女人很簡單,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走?!?p> 豆腐坊的前身是個棺材鋪,曲氏接手改了豆腐坊,生意好到爆,京都人都知道曲氏是從宮里出來的,卻不知道是哪位貴人的貼心人。
拋去這些不說,曲氏對豆腐的研制無出其二,她做出來的豆腐又嫩又滑,而曲夏雨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這些手藝。
看著女兒渾身濕漉漉地回來,臉色也不大好,曲氏放了雞毛撣子隨手拿起曬干的毛巾遞過去責(zé)怪道:“和誰玩這么瘋,一會客人來了,豈不是失禮?快去到后堂換些干凈衣裳。”
囍喬
一個重要的人物出場了,與葉家二小姐梨花不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