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千年一遇的的九星連珠,欽天監(jiān)大人說,已故皇后及太子魂魄在南境作亂,極有可能挑起戰(zhàn)亂。
解決辦法是,重立后宮之主。
確定太子人選。
另外,將已故皇后和太子墓穴挖地三尺焚燒殆盡。
欽天監(jiān)已經死了,死狀慘烈。
高高的觀星臺上,欽天監(jiān)的身子像個粗繩子一樣軟塌塌地一動不動。
偶爾微風拂過,吹起他肥膩下巴上的胡子。
秋日的蒼蠅也肥,亂哄哄嗡嗡嗡地舔著他脖頸兒處的鮮血。
觀星臺沒有旁人,因為旁人都吸入了一種迷藥
一個小太監(jiān)扶了扶帽子,伸手在他的脖頸兒抹了一層東西。脖子瞬間恢復了原樣。
小太監(jiān)揚起一只眉,眼神陰鷙地望了望大梁的星空。
星空內萬千星體綻放光芒,浩大的銀河系在天空不過是狹長的一小片。
這一小片包容萬千,自己的星球也在那里,只不過三年前,他的飛船受損,自己受不了地球磁場的影響,不得已附著在這具即將消亡的身體上。
然后用余念救了他的母親。
他來這是想著回去的,但他借這具身體曾立下誓言,不容許再有人傷害這具肉身還有他的亡靈。
挖墳掘墓,在這個地球的規(guī)則里被人不恥,唾棄。
所以,這個欽天監(jiān)必須死,只有他死了,皇帝才會認為,挖墳掘墓的事有損天道。
小太監(jiān)拍拍袖子上的灰,踩著高巖從后門走了。
走前回望高臺,狹長的眸光里閃爍著璀璨星河。
————
皇帝連夜命人徹查監(jiān)正之死,連最有經驗的仵作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有人說,他是遭了天譴。
果然,第二天早晨,皇帝就命人將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的尸首掛在城門口示眾。
————
櫻花第二日一早,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擺著兩樣東西。
一個是黑色紅布條封口的瓷瓶,一個是白色印著蘭花的小瓷瓶。
兩個都是巴掌大小。
她凝住目光,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晴星端著臉盆進屋,見小姐看著那兩只藥瓶道:
”小姐,黑色的是二皇子送來的,白色的是白...米,白公子送來的。“
“二皇子說宮里事情多,不能耽擱,所以留了一封信給你。”
晴星放下臉盆,從腰上取下一枚鑰匙,走到梳妝鏡前打開了一把帶著黑色小鎖的抽屜。
在行宮時,晴星丟過一封信。所以那次之后又了警戒。
櫻花接過一個黃色的信封。
抽出信紙讀了起來。
“櫻花,昨日我去寺廟進香,沒想到你卻進了宮。
我聽說,你有意于塵王殿下。
我找了那么都人想要證實這是個假消息到頭來也只能確信了。
你變了,這次回來和以判若兩人,到底是什么讓你變成了這樣呢?
但我要奉勸你一句,塵王殿下這個人心底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的。
你嫁過去會不會受苦呢?
............”
后面二皇子密密麻麻的字跡,櫻花實在是不想看了。
原主和墨子期感情甚好,但是卻沒經歷過什么風浪,所以哪怕似乎發(fā)生一點點意外狀況,都足夠摧毀二人之間的信任。
或者這么說,墨子期,這位太子人選不是葉櫻花的依靠。
或許,自己不來,原主和氣其也會走到一起,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終究會害了他們。
這樣一想,櫻花對原主的愧疚心思減弱了不少。
她更堅定地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坦然與墨子期劃清界限。
晴星正將熱手巾擰了擰,抬頭見小姐神態(tài)安然,嘴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色的睡衣,趁得那張臉細瓷般柔和,嘴邊的梨渦清淺地被陽光照著。
雖然右側臉頰有個傷口,但完全不影響小姐的光輝。
晴星小心地給小姐擦擦完臉,轉身從后面拿起黑色的瓷瓶。
櫻花搖頭:“這個給二小姐送去,告訴她,屁股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p> 晴星瞅了瞅瓶子道:“小姐,這是二皇子送的?!?p> “嗯,我知道,讓你送你就送。另外我昨日日從宮里回來,去了香鋪子,給你帶了一盒香膏和香粉?!?p> “小姐,你和二皇子真的走不到一起么?”
“晴星,你早晚有一天都會懂,找到一個互相信任的人有多重要?!?p> ————
晴浩拿著藥膏去了二小姐的寢居。
有個小丫頭正在熬藥,手中的扇子不停地煽火,時不時用手捶捶蹲麻了的腿。
見大小姐的丫鬟晴浩過來,翻了個白眼。
誰不知道,二小姐是大小姐害的?不過報應也是在的,聽說大小姐的臉毀了,那副樣子很難嫁進皇家了。
二小姐才叫慘呢,屁股受了傷,還中了毒,聽大夫說,毒性很強,要不是救治及時,恐怕有性命之憂。
今早上二皇子帶著補藥看了二小姐。
二小姐當時很虛弱,見到二皇子就是哭。
哎.........
小丫頭一生氣,將扇子一扔,正好打在晴浩的腳面上。
晴浩腳步一頓,斜斜睨了那丫頭一眼,然后狠狠踩住那把扇子,使勁碾了碾,一把紙扇被踩的細碎。
小丫頭生氣,但晴浩平時就是個厲害的,也不敢再招惹什么。
晴浩將二皇子的藥送了進去,出來時候,梨花讓婢女醉玉將人送出去。
到了門口,那醉花咬著牙道:“好姐姐,那張紙什么時候能還給我呢?”
晴浩歪嘴一笑,上前一步道:“櫻花小姐和韓公子不是有個暗莊子么?”
醉玉眨眼低著頭,尷尬的笑了兩聲:“哪有什么暗樁,晴浩姐姐聽錯了吧?!?p> “醉玉,你知道為什么昨天你我不問你么?”
醉玉攥攥手指,搖搖頭。
晴浩道:“我想你昨日到現(xiàn)在在梨花小姐身邊服侍著,應該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吧?”
她抬起醉花那有點尖峭的小下巴,突然想起小姐說的那句話——讓她i煎熬,內心煎熬久了就會繳械投降。
醉玉受的傷可謂不輕不重,但是晴星晴浩二人話還在耳邊回響。
你什么都招了,還能再你們小姐身邊伺候多久呢?
可是,雙手被綁縛又怎么有機會逃脫?
“晴浩姐姐,若是以后事情敗露,櫻花小姐可不可以給我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