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派

　　疑問似乎點燃了女孩的傾述欲望，攥著小拳頭十分鄭重且認(rèn)真的說道：“是古祭禮的一種！老派覺得月之化身不再對人間有回應(yīng)是因為祭禮出了問題！一直想要恢復(fù)一些古祭禮！

　　無視文明社會對他們的限制，將好幾百年的進(jìn)步直接撇棄！古祭禮！人殉血祭各種亂七八糟的，野蠻到了極點！”

　　卡雅的激烈言語并不能讓伊恩的思想泛起什么異動。

　　一個女孩的沒著落言語，比不過他人實實在在的記憶。

　　好奇歸好奇，真要有所行動，伊恩更相信自己和他人的親眼所見。

　　“那么少年祭祀到底是什么樣的古祭禮？”

　　伊恩追問。

　　卡雅稍稍一愣，隨即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這個......其實比較廣泛，可能是人殉，不過月之化身十分厭惡人殉......也可能是將他們培養(yǎng)成古時的神靈侍者一樣，終身侍奉神靈......

　　總之都是些經(jīng)過帝國與信者聯(lián)盟商討后廢除的祭禮！是無法容忍的陋習(xí)！野蠻愚昧的殘留！”

　　似乎是為了得到伊恩的認(rèn)同，卡雅言語激憤起來，同時也泛起一絲驕傲。

　　而伊恩只覺得她有些蠢。

　　但這種蠢也不全是壞事。

　　點點頭算是認(rèn)可與贊同，伊恩暫時放棄了從卡雅這里打探月神教的信息。

　　習(xí)慣了通過他人記憶直接獲取鐵證，不管言語有多么誠懇真切，伊恩都不會選擇相信。

　　之所以問卡雅，只不過是想要找個調(diào)查的目標(biāo)方向罷了。

　　伊恩的點頭似乎讓卡雅很是受用，對這個為了她敢于挺身而出面對恐怖怪物的陌生人，她自然也想了解下。

　　朝著伊恩伸出小手，卡雅說道：“對了先生，還沒請教您的姓名，之前真的很感謝?！?p>　　握住女孩的小手，伊恩微笑道：“伊恩·斯特林，一個迷路的記者?！?p>　　卡雅頓時有些驚喜的問道：“伊恩先生是記者??？”

　　“嗯，當(dāng)上記者才半天吧，鴉眼日報的記者?！?p>　　“太好了！伊恩先生！這可是大新聞！你會把老派的惡行揭露的吧！”

　　“當(dāng)然?！?p>　　伊恩輕笑著點頭，隨后抬起左手示意女孩稍稍冷靜，接著說道：“但這件事的等到明天，而卡雅小姐你應(yīng)該回家去，你深夜跑到老城區(qū)的事情，你的父母知道嗎？”

　　“額.......”

　　“看你的表情，你還是有監(jiān)護(hù)人的，那看來這位監(jiān)護(hù)人是不知道你闖入了可能正在舉行人殉，或者血祭的祭祀場里頭?！?p>　　這下子，卡雅有些慌了神，卻發(fā)現(xiàn)右手已經(jīng)抽不回來了。

　　“報告下家庭住址吧卡雅小姐，我不會對你的監(jiān)護(hù)人說太多不該說的話?！?p>　　“不！我以為......我自己會回去！求你了！”

　　伊恩自然不會相信她的鬼話。

　　“住址?！?p>　　卡雅稍稍掙扎兩下后就放棄了，拉著小臉道：“你好過頭了伊恩先生。”

　　“確實，馬上要深夜了女孩，我待會兒會躲在角落里看著你父母出來迎接你，好給你留著繼續(xù)犯傻的機(jī)會，可以說住址了嗎？”

　　“那可真是謝謝了......”

　　“不用謝。”

　　......

　　半個多小時后，在老城區(qū)與新城區(qū)的交接地帶，伊恩在卡雅絕望的眼神中叩響了一座老式獨(dú)棟小別墅的大門。

　　門內(nèi)燈光亮起，而卡雅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兩日都不說話。

　　等門一開，一名裹著睡袍，壯碩高大的中年男人往外一看，然后驚呼出聲：“小斑點?。俊?p>　　卡雅面色頓時更加難看。

　　伊恩適時開口補(bǔ)刀：“不錯的昵稱?！?p>　　女孩此時沒了說話的心思，只覺得萬念俱灰，而伊恩也在中年男人腦補(bǔ)出什么誤會之前主動開口。

　　“你應(yīng)該就是西爾瑪先生了，我在老城區(qū)的月神教祭祀場附近發(fā)現(xiàn)了卡雅小姐，也許你知道她為什么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哪種地方嗎？”

　　“什么?。俊?p>　　男人的臉色飛速惶恐起來。

　　“卡雅?。∧?！”

　　“親愛的？發(fā)生什么事了？”

　　女聲聞訊而來，而伊恩把卡雅往屋門里一推，隨后緩緩后退。

　　男人一把將女孩摟過去翻來覆去的打量，一陣盤問，后來的女人更是慌的好似要哭出聲來，兩人迫切的想要知曉本該呆在臥室的她經(jīng)歷了什么。

　　雖說一臉絕望的卡雅讓這溫馨的畫面稍有些瑕疵，但在伊恩看來依舊美好。

　　不時回頭看看，直到別墅的門關(guān)上，伊恩這才收回目光。

　　人是不同的，教育不同的人，自然也要有不同的法子。

　　卡雅的父母并沒有要混合雙打的意思。

　　這讓伊恩有些失望。

　　但失望歸失望，伊恩也沒有忘了正事。

　　焦土空間并未有什么反應(yīng)，說明狼獸人還活著，可能被活捉了去，也可能是它殺光了那群月神教的人。

　　其中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伊恩覺得自己總該是要回去看看的。

　　奔跑十多分鐘回到老城區(qū)內(nèi)部，多少有些勞累了。

　　一邊喘氣一邊往記憶中的道路走，不多時間伊恩就找到了最初遭遇卡雅的地方。

　　而此時，無論是道路上還是角落里都一片寂靜，狼獸人和月神教的人都不再，且痕跡都沒有多少殘留。

　　好在接著月光，伊恩還能再地上的泥塵里找到一道明顯的拖拽痕跡。

　　只看下痕跡的大致方向，伊恩便知曉了它的終點。

　　老城區(qū)東部，月神教祭壇。

　　腦中思慮片刻，伊恩把沾著點血漬的短刀攔路賊隨意丟到路邊垃圾堆里，決定明晃晃的走過去。

　　當(dāng)然，風(fēng)衣大口袋里的手槍保險得打開，免得不好取用。

　　走過兩天短街，一座在月光下顯得十分突出，由白色大理石搭建穹頂，整體好似一座倒扣船只的建筑物出現(xiàn)在伊恩面前。

　　在這船只建筑的正面，有一尊兩人高的無面柔美男性雕像，這雕像抖動馬匹韁繩，駕馭戰(zhàn)車，底座則是巧妙的將四種月相都通過層次不同的方式刻繪出來。

　　駕馭月車的月神瑪尼，他的美貌甚至?xí)雌鸨娚竦募刀手模欠踩藷o法理解，無法體現(xiàn)的美麗。

　　而那倒扣船只，傳聞中是比火錘酒館還要古老的建筑物，月神教聲稱它的歷史可以追述到眾神依舊活躍于人世間的那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