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虎的心事
金朝鳳KTV,算不上本市最大的KTV,但每日也是客流滾滾,財源滾滾,更主要的,它是永安商會下轄的保護(hù)產(chǎn)業(yè)之一。
888號尊貴VIP房,安虎端起一瓶啤酒噸噸噸的往肚子里灌。
本來酒量極好的他,此刻竟然有些醉了,旁邊已經(jīng)擺了八個空瓶,心里有心事,喝酒就格外容易醉。
昧上一根煙,安虎在想要不要把實情告訴商會里的那些老大哥們。
之前他被姓楊的小子給揍了,手還給打折了一條,為了打腫臉充胖子,跟外面說是跟一百多號人打群架,自己以一打十,堪堪不敵,殺退對方。
如果商會里都是一條心,自己說了也就說了,但正因為人多嘴雜,有些個人看自己不順眼,自己說了,這些話難免不會流傳到那些人的耳朵里,還不知道怎么編排自己。
啪!
啤酒瓶被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包廂門被推開,一個白臉年輕服務(wù)生,堆著笑臉諂媚的說道。
“虎哥,要不要美女?”
“滾”
虎哥抓起一個空瓶子就朝服務(wù)生砸了過去,得虧這白臉服務(wù)生關(guān)門快,要不然不得砸出一個大包。
砰!
屋里響起啤酒瓶碎了的聲音。
“這是誰招惹虎哥了?得虧我躲得快,要不然醫(yī)藥費都沒”
白臉服務(wù)生心有余悸,低低嘀咕著。
他剛抬起頭,就見走來氣勢強(qiáng)硬的兩人,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大票弟兄,不相干的人紛紛避讓,深怕蹭著他們,實屬螃蟹,橫著走。
“安虎在這兒?”
兩人當(dāng)中一個身高一米八的瘦高男人問話道。
“在,白哥,虎哥還發(fā)脾氣了”
白臉年輕服務(wù)生賠笑著,眼前這兩位可是永安商會的二把手。
“嘿,這死老虎是想哪家的女人了吧”
這時并行的另一個男人開口了,說話痞里痞氣,跟那白哥站一塊,倒是挨了一個頭不止。
“駿哥好!”
服務(wù)生連忙彎腰問好。
“行了,你再去拿三箱啤酒,兩瓶白酒,一瓶紅酒來,還有瓜果點心”
白哥吩咐完,就開了門進(jìn)去。
駿哥一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那些弟兄,歪了下嘴,這人本來就痞,嘴歪了下,整個人看起來又痞又邪,臉上直接寫著我不是好人,但從面貌上看,卻是有點帥。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自己開包間玩吧,女的別點多,要不然自己掏錢”
那些弟兄早就摩拳擦掌起來,一聽這些,齊整回應(yīng)。
“謝駿哥”
然后一溜煙全散了。
駿哥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兒,這才進(jìn)了門,關(guān)上。
屋內(nèi)。
“我不是讓你們滾嘛,聽不懂人話是吧!”
安虎吼完就要舉著瓶子砸過來。
“虎子”
單單就這兩字,震的安虎立馬收住了手,昏沉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努力睜了睜眼,訝然起來。
“二哥”
“死老虎,可以?。∠氪蚨?,這是想五哥直升二哥位,謀朝篡位啊”
安虎又看向白哥身后,罵了聲草。
白哥和駿哥進(jìn)來,兩人一左一右坐安虎旁邊,沒說話先是開了一瓶酒,直接干掉半瓶。
白哥目光看向安虎,不咸不淡的開口了。
“最近幾年,咱們永安商會發(fā)展的不錯,錢掙了不少,可當(dāng)初聚集在一塊干大事的合伙心卻是散了,老三跟老四現(xiàn)在都恨不得睡一塊去,哥幾個就差分道揚鑣了”
“草,當(dāng)年姓王的混成什么吊樣,就差把自己老婆送去賺錢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不是二哥借他錢幫他,現(xiàn)在倒是跟二哥唱反調(diào),什么玩意兒”
駿哥口中姓王的,乃是永安商會的三把手,人稱王哥,從安虎那兒拿來煙盒點上,掉二郎腿兩條腿就擱起來了。
安虎沒說話,知道白哥話里有話,等他繼續(xù)往下說。
“老大吶,年紀(jì)大了沒沖勁了,想著金盆洗手,洗白干點別的,腦子里全是他的孩子老婆熱炕頭,咱們也理解,咱哥三雖說談不上同穿一條褲衩,但好歹也是多年背靠背的,我瞧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尤其是從富康加工廠回來后”
白哥剛說完,一旁的駿哥卻是壞笑,插科打諢。
“死老虎估計是看上廠妹了”
“死去”
安虎回罵一聲。
猶豫了片刻,安虎覺得還是說出來好,要不然憋心里非得憋出內(nèi)傷,可嘴巴剛張開。
咚咚咚
門響了。
“進(jìn)來“”
白哥說了聲。
剛剛那服務(wù)生領(lǐng)著五人進(jìn)來,手上拿著酒類還有瓜果,只不過這些人一進(jìn)來,渾身就是毛毛的,不舒服。
坐在沙發(fā)上的那三位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幾個,沒說話,就那眼神還有空氣里濃的化不開的壓抑。
此刻不宜久留,一放好東西,幾個服務(wù)生就差用跑的姿態(tài)。
人一走,屋子里就又剩他們?nèi)齻€。
“其實吧,我這手是被人打折的”
安虎勉強(qiáng)的抬了下那個打著石膏包成粽子樣的手。
“你不是以一打十,圈子里都傳開了”
駿哥略有疑惑。
一說起這個,安虎的臉就紅的不行,用蚊子般的聲音,吞吞吐吐道。
“我是被一個人打折的”
“你說啥?”
酒喝到一半的駿哥,直接被嗆到,酒水撒濕了襯衫半截,模樣相當(dāng)?shù)睦仟N。
“我說我是被一個人打折的!”
安虎幾乎是吼出來的。
白哥沒有說話,駿哥沒有說話,兩個人的眼睛就這么看著,眼神中似乎在表達(dá)著,你是不是在逗我們?
安虎抄起桌子上的啤酒,噸噸噸,又是干掉一瓶,腦子卻是不昏了,反而越發(fā)的清醒,當(dāng)時的種種全都在腦海里重演著,仿佛歷歷在目。
“我沒跟你開玩笑,那小子邪門的狠,不是說他很能打,就是力氣大的嚇人,你們也是知道的,我時常又去健身或者去打拳,可對上那小子,人家一拳就把我的手給干廢了,上次去富康加工廠,那小子在那當(dāng)保安隊長,石擋路那狗娘養(yǎng)的已經(jīng)跟著他混了,合起伙坑我,當(dāng)時得虧我機(jī)智,要不然估計不好說”
“草!石擋路這小子,看我不干廢他”
駿哥暴跳如雷,嘩啦一聲,完整的啤酒瓶被砸成兩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白哥沉思著,沒有說話。
“二哥,死老虎都被人打了,明天咱們叫上百八號兄弟,拿上家伙,把那家伙削成棍子,不長眼了”
駿哥氣憤不已,橫眉立目,殺意飚顯。
“先禮后兵,能把老五打成這樣,估計不簡單,先會會,再看情況動手”
白哥說道,雙眼之中仿佛有千萬陰謀詭計在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