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yī)生面色沉重,盡可能簡單明了的答道:“翁先生,你太太的病情很嚴重。
現(xiàn)在腫瘤已經有即將擴散的跡象了。
當下階段,任何醫(yī)療機構都沒有什么太好的治療辦法,鑒于你太太的身體狀態(tài),我們只能選擇保守治療。
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全力不讓腫瘤擴散。
但是結果如何我們也無法預料,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醫(yī)生的話,雖然早已經有這方面的預想,但翁海生腦子里還是突然一陣空白,身體有種從空中墜落的感覺。
當他回過神來時,情緒頓時激動到無以復加。
一把揪住陳醫(yī)生的衣領,翁海生吼道:“什么叫只能做到盡量不擴散?還不能保證一定能行!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到底能不能救我太太!如果不能治病救人,要你們這些醫(yī)生還有什么用!”
陳醫(yī)生面對發(fā)怒的翁海生,嚇的心中一激靈,后脖子上的寒毛直立。
仿佛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兇獸一般,下一秒就會將他撕成碎片!
翁海生多年與人比武爭斗,打傷致殘的人不在少數(shù),發(fā)起威來光是一身兇狠的氣勢,就足以讓心智稍弱的人喪膽。
但陳醫(yī)生畢竟是學醫(yī)出身,做過的手術,解剖過的人體也不在少數(shù)了,心智強健,被翁海生氣勢一激,只是在開始時有些被嚇住,很快就穩(wěn)定了下來。
“翁先生,請不要激動,你這樣抓著我,對治你太太的病也沒有用啊。
我很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但你必需接受現(xiàn)實,你太太現(xiàn)在已經是重癥晚期,即使全球最好的醫(yī)生,也沒有辦法讓她恢復健康,除非上帝顯靈,出現(xiàn)奇跡。
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盡量拖延腫瘤擴散的時間,但即使不擴散,腫瘤日益增長,也會給患者帶來極大痛苦?!?p> 見翁海生過于激動,陪在一旁的王銳怕他出手傷人,連忙拉住了他,使他松手將醫(yī)生放開。
翁海生放開手之后,王銳代其向醫(yī)生賠禮道歉,說道:“對不起啊陳醫(yī)生,我朋友與他太太很恩愛,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太激動了,請你能夠原諒他?!?p> 陳醫(yī)生面色不變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望了一下王銳,說道:“我在醫(yī)院這么久了,什么情況沒遇到過。
醫(yī)者父母心,患者家屬的這種心情,我們也都了解,我知道你朋友現(xiàn)在很難過,你要多開導開導他,不要讓他想不開?!?p> 說著完,陳醫(yī)生看了翁海生一眼,留下兩人向電梯走去。
翁海生在王銳拉開他之后,就陷入了自責與絕望之中,走到一旁的坐椅上坐下。
“翁兄,現(xiàn)在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要自暴自棄。
陳醫(yī)生不是說過了嗎,情況到底如何,還要等這個治療階段過后才能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我們輕言放棄的時候?!?p> 經過王銳的開導,翁海生感覺心情平復了一些,心里對王銳產生了一些感激。
“謝謝你這么幫我,拿出這么多錢來給我太太治病,其實我心里也知道沈雪的病幾乎沒有希望,但是我總是不愿意去那么想,現(xiàn)在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爺開不開眼了?!?p> 王銳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起身離開了。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給他留一點時間,讓他獨自靜一靜比較好,畢竟別人再怎么說,也不代替他自己思考。
“王大哥,我餓了。”
莫小貝跟著王銳他們一大早就起床,沒來得急吃飯就與王銳逛了大半個香江,到現(xiàn)在已經下午兩點了,肚子餓的癟癟的,但因為王銳與翁海生要辦正事,所以一直忍著。
本來王銳想讓她一個人在家里待著,自己一個人出來辦事。
但莫小貝在認知到這個世界,并不是她所在的那個世界后,十分沒有安全感,時刻都不想離開王銳這個她唯一熟悉的人。
王銳無奈,只能去哪都得帶上這個小丫頭。
聽到莫小貝說餓,王銳看了下新買的手表,一拍腦袋:“哎呀,都這個點了,對不起啊小貝,王大哥一忙起來飯都忘了吃了,你餓著了吧,走,王大哥現(xiàn)在就帶你去吃飯?!?p> 下了樓,王銳也不知道路,就叫了輛計程車,讓他到最近聲聞好的餐館。
而就在街對面的四樓房間,一伙人正通過顯示器監(jiān)視著王銳的一舉一動。
一名技術人員,將王銳上車的畫面暫停放大,向他身后的組長說道:“頭,就是這個人,我檢查了所有ATM機附近的閉路電視,都有他出現(xiàn)過的記錄?!?p> “這個神秘人身邊的小女孩和他一樣,兩天以前都是一片空白,系統(tǒng)與網絡到處都查不到與他們相關身份信息與生活消費記錄,通訊記錄,就好像他們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p> 另一名技術人員,在電腦上操作之后,轉過身子說道:“頭,經過圖像識別程序查找,香江身份戶籍系統(tǒng)與移民局系統(tǒng)里,均沒有此人信息記錄,網絡上也沒有此人出入境記錄、消費記錄。”
“頭,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查到了,此人名叫翁海生,十六歲從河北來到香江,是新移民。他現(xiàn)在居住于大澳,那里有一套他外婆的留下的房子,這正是第一起ATM機存款失竊的地點附近。
他太太叫沈雪,三個月前入境,身患肺癌重癥晚期,目前正在那個神秘人出來的醫(yī)院里面治療,是今天才過送過來的。
奇怪的是,此前他們也有過治療記錄,但是因為支付不起費用,很快就被醫(yī)院停止治療,到現(xiàn)在已經有四個月了。
翁海生沒有正當職業(yè),他是從哪來搞來這么多錢,來支付他太太的醫(yī)院賬單呢?”
陸玄心,西重案組高級督察,負責今天報上來的一個案件,此時正在仔細傾聽屬下們匯報上來的信息。
六個小時前,香江各大銀行方面相繼報警,各銀行均有ATM機里的存款遭遇盜竊,而ATM機外表與內部,卻無任何拆卸與破壞的痕跡。
最終,通過調集所有相關監(jiān)控閉路視頻文件,在申請超算與人工進行比對檢查后發(fā)現(xiàn),在每個失竊的ATM機前,都曾出現(xiàn)過一個神秘人。
他用系鞋帶、看手機、喝飲料等等各種原因,在每臺ATM機前故意逗留幾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