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土門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
此時,宴席已經(jīng)結(jié)束,村民已經(jīng)散去,各自回家。
月娥正在收拾著碗筷酒盤,土門則在搬動著桌椅板凳。
忽然,一陣陣地動之聲從村口傳來。
“土門,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月娥聽到后,停下手中的活,對土門說道。
“好的,娘!”
土門一腳踹醒了已經(jīng)熟睡的鷹烈。
“天天就知道睡覺!你現(xiàn)在是天天跟豬過嗎?哦,不是…”
土門罵完之后,隨即意識到罵了自己。
三步并作兩步,土門快速趕到了村口,此時村口已經(jīng)聚集了很對村民。
此時,土門剛好看見一人一狐奔跑而過。
“任闊,你們等…”
土門剛要跑出去打招呼,轟隆隆一聲,龐大獸群帶起的風將土門掀了個人仰馬翻。
“什么情況!”
土門爬了起來,一臉的驚恐。
許久之后,已經(jīng)不知道圍著村落跑了多少圈了,村民也看得厭煩了,已經(jīng)全部散去。
土門還站在村口呆若木雞地看著,嘴里不時有氣無力地喊著“加油!”
任雪和任闊已經(jīng)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們不是沒有商量過逃往荒山之中,但是仔細分析之后,那樣更無法逃脫。
后面的這龐大獸群本就是從荒山而來,若是逃進荒山,獸群便如同蛟龍如海,占盡地利。
何況這獸群僅是荒山外圍的動物,于荒山深處,奇珍異獸無數(shù),若深入進去,必定會吸引出更多的野獸。
到時候必定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此時,任雪和任闊已經(jīng)精疲力盡,速度已全無開始那般迅速。
雖說獸群也已疲乏不堪,然而它們卻如同著魔一般,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那些因為疲勞掉隊的野獸,待體力稍稍恢復(fù)后,又加入了獸群之中。
周而復(fù)始,獸群的隊伍越來越長,長時間下去,首尾相見是早晚的事。
到時候,后方的動物必定調(diào)頭追他們,那他們就會面臨兩面夾擊的處境。
更加讓人絕望的是,不斷有新的野獸加入到獸群中。
他們已經(jīng)閃避了多頭奔襲而來的野獸。
“雪兒,怎么辦?。俊?p> 任闊氣喘吁吁地問道,以前雖說遇到過危險,但是如現(xiàn)在這般尷尬境地,卻是從未經(jīng)歷過。
縱然任雪曾經(jīng)為狐九靈,閱歷豐富,但是面對此番情形,依然束手無策。
旋即咬了咬牙,任雪眼神堅定地說道:“把這玉片扔掉吧!”
說完就要用爪子撕扯。
“你要是敢扯下來,我就跟你絕交!”任闊焦急地喊道。
見任雪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任闊突然停止了奔跑。
“你要是扯下來,就讓獸群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任雪看見任闊的瘋狂舉動,感覺出他這次是認真的,當即罷手。
“趕緊跑,我不扯了!”
此時,任闊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長出一口氣,心想,“我真不想就那么死掉??!”
于是,趕緊跟上任雪,向著任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可是在任雪眼中,卻是極為猥瑣的眼神。
就在又要轉(zhuǎn)到村口時,任雪腦海中靈感一閃,似是想到了什么。
“到了村口,往村內(nèi)跑!”
“啥?跑傻了吧?把這一大群玩意引到村里,瞬間踩得渣都不剩!”
“沒時間給你解釋了,聽我的,進村!”
任雪說完后,到了村口,扭頭就往村中跑去。
“等等…完了!這傻狐貍!土家村村民啊,是我對不起你們吶!這筆孽債都算我的吧!寵物的罪孽理應(yīng)由主人償還!愿你們今夜都在美夢中安詳離去!”
任闊仰天長嘆,悲天憫人。
“還愣著干什么?快進來!”
任雪站在村內(nèi)靠近村口的位置,對著正失心瘋一般的任闊大聲喊到。
“罷了,這條命本來也是你們拯救的,村民們,我來陪你們了!”任闊心一橫,扭頭跑進村中。
就在任闊跑進村內(nèi)的剎那,轟隆隆一聲,大群動物從村口碾壓而過。
“好險啊!”
任闊停了下來,彎下腰來,氣喘吁吁。
“你是不是真的在作死?”
任雪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近前罵道。
“咱趕緊跑吧!在這等啥呢?反正都已經(jīng)進來了!”任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不用跑了,它們進不來!”任雪一臉淡定地緩緩說道。
“啊?又傻了?”任闊一臉的蒙圈。
“加油…加油…”
忽然,一聲聲飄渺悠遠的聲音傳來。
“誰?”
任闊和任雪循聲看去,只見土門正貓在村口的盤祖雕像之下,軟弱無力地晃著拳頭,目光呆滯,嘴里有氣無力地念叨著“加油…加油…”
“今天這是怎么了?又傻了一個!”
任闊看著土門,又看向任雪,輕輕嘆了一口氣。
“滾!”
任雪白了他一眼。
正在此時,只聽轟的一聲,感覺到地面震動了一下。
抬頭望去,只見獸群已經(jīng)調(diào)頭并聚集在村口外,密密麻麻,正不斷試圖沖進村中。
奇怪的是,不管獸群如何沖擊,都無法沖進來,似乎在這村口有一層看不見的阻隔一般。
“什么情況?這些動物的機械舞練得簡直出神入化了!”
任闊目瞪口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忽然,隨著獸群的一次次沖擊,他似乎感應(yīng)到了熟悉的波動。
沒錯,那是云塵之氣,在這村口有一道云塵之氣形成的阻隔。
“結(jié)界!”任闊恍然大悟。
他忽然想起了被狐九靈騙去的那個山洞,有一層看不見的寒溫結(jié)界。
眼前的這個只能是結(jié)界了,可是土家村為什么會存在這么強大的結(jié)界呢?
任闊仔細感受著結(jié)界傳出來的波動,內(nèi)心震驚,即便是自己運轉(zhuǎn)九竅所有的云塵之氣,全力一拳,也不會動搖這層結(jié)界絲毫。
如此強悍的結(jié)界到底會是誰布下的呢?
為什么會為一個小山村布置結(jié)界呢?
白狐,任闊只能想到了它。
“你知道這里有結(jié)界?”
任闊轉(zhuǎn)頭看向任雪,狐疑地問道。
“是的。”任雪并不打算否認。
“為什么開始的時候不說,要折騰到現(xiàn)在才說呢?”
“如果我說開始的時候沒想起來,你信嗎?”
“我信!除非你真傻!”
“滾!”
“那你后來是怎么知道的?這是不是你娘布下的?”
“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想起來,她給我封存的感悟,似乎只有在危難關(guān)頭才會激發(fā)出來!”
任雪早就知道任闊會問,也早就想好了如何不露痕跡地答復(fù)他。
當時在荒山山洞洞口,施法布下這個防護結(jié)界,是為防止追殺者查到雪狐在土家村,破妄境以內(nèi),無人能破。
并且,心懷不軌之人靠近,甚至在危難之際,防護結(jié)界會自動啟動,只有沒有敵意的人才能自由出入。
任闊沉默了片刻,長舒一口氣。
“你娘終于做了一件靠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