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這藥房,被從皇城回來的老大臣從堵坊買下來,做了學(xué)堂,也算是告慰卿大夫一家在天之靈了。”
“正是這個理呢。”
卿無聽著,只覺得是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只有她們說到父親時,她眼底是笑意。
她去父親母親墳前,祭拜了一番,又去了云陽城外的亂葬崗,找到乞丐婆婆的墳。敬了酒,召喚出風(fēng)兮琴,一曲《神人暢》奉上。
在你的靈魂深處,記錄了怎樣的苦楚,那些在深淵里孑孓前行的歲月,終究是消散了。
沒有轟轟烈烈的情緒,追殺,或者是逃亡,只有一種歷眼萬般皆投空的沉靜。
往事,因果,都隨風(fēng)去了,只有手中紅葉,隨她一路前行。
云陽城的早市,十分熱鬧,卿無化作青年男子的模樣,坐在坊間的湯餅鋪?zhàn)忧俺詼?,一群孩子圍城個圈,唱著童謠:
神仙掐指算,此去少圓滿
得來失,聚了散,千萬莫求全
借泥爐燒碗飯,在檐上種炊煙
管小寒大寒與心寒都來暖一暖
好提膽闖人海,再叩風(fēng)月關(guān)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八十一難我們走著看
吃完了,卿無放下一枚銀錠子,在轉(zhuǎn)角無人之處,消失了。
沙海之外的小鎮(zhèn)驛站里,來了五個外鄉(xiāng)人,其中一個青年模樣的身邊還帶了一匹狼。一開始,著實(shí)嚇到了小鎮(zhèn)居民,但看那狼既不叫喚,也不傷人,只跟著那青年,漸漸的倒也不怕了。
“客人們,過了小店,再往西走就是茫茫無際的沙海了,可不能再走了,十有八九會有去無回的?!比沉艘粭l腿的驛站,掌柜剛聽到這幾個外鄉(xiāng)人說著要進(jìn)入沙海的話,嚇得連忙勸阻。
這是在符禺山不遠(yuǎn)處的小鎮(zhèn),沙海的那頭,就是傳說中魔修的地盤了。
“店家放心,我們不過是在邊緣游走一番,看看塞外風(fēng)光,不走遠(yuǎn)?!鳖I(lǐng)頭的那個大胡子笑呵呵的搪塞那驛站掌柜。
驛站掌柜也不敢多言,這里本有一條南北走向的商道,往來客商很多,掌柜的見多識廣,知道什么人惹不得。
幾個人停留沒有多久,就走出驛站,向西行進(jìn)。
“客人們,沙漠行走,不帶些水囊嗎?”
五個人并一只狼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身上不帶一物走進(jìn)沙海,漸漸消失了。
掌柜的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見鬼了,見鬼了!”嚇得他腳癱手軟,哆哆嗦嗦爬進(jìn)驛站,連忙叫人關(guān)了大門。
“魯大哥,咱們這次能尋到那東西嗎?”說話的是個女修,練氣十層,他口中的魯大哥就是那個大胡子,練氣十一層。他們這行人,是在臨都接了尋寶的任務(wù),組成的小隊。
“方家妹子,這次咱們?nèi)硕啵欢苷业降??!甭犓f的,不難斷定之前應(yīng)該是來過的,只可惜無功而返。
剩下的三人,一個叫謝立,練氣十層,和魯大胡子之前就認(rèn)識。還有一個叫王三萬練氣十層,是這次新招的隊員,那個帶了匹狼的青年,就是卿無。
卿無依然是青年人的裝扮,還有隱息符把修為隱藏成練氣十一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