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二人極速團旋,想憑借一瞬間的爆發(fā)力將這包圍撕開一個口子。
就在盤龍如狼似虎的掠過眾人之時。
忽然眾人朝后一閃,殺手之間的空隙之中忽然竄出一個個手持鬼面銀盾之人擋在前方。
盤龍刀鋒掠過,火星四濺,沉重的銀盾下方死死的插在泥土之中絲毫未動,仿佛長在土中一般。
二人跳回中央,驚訝的看著這兩圈銀盾,巧合還是早有準備,這銀盾配合控土的靈師,真是專門克制盤龍的,絲毫的便宜沒有占到。
殺手重新將二人圍在中間,冷冷的看著他們,眼中冒著冰冷的殺意。
“惡鬼,再來?!鼻嚓栒f著高高彈起,足下青氣如同炸裂的云霧噴涌四溢,一個瞬間便竄起三丈有余,惡鬼也不含糊緊隨其后。
忽然卡卡的鎖鏈響聲傳來,二人抬頭望去,漆黑的鐵鏈網(wǎng)當(dāng)頭罩下。
二人身經(jīng)百戰(zhàn),瞬間轉(zhuǎn)換身型朝著兩側(cè)二次彈出,兩個飛彈過后。
二人已經(jīng)分兩頭跳出包圍,即將落地之時,猛的扭轉(zhuǎn)身型,離地三尺有余之時,雙手握刀,虛空中揮出,青黑兩條刀鋒貫穿十丈有余,將兩團殺手圍在中間,眼看著絞殺殆盡。
忽然兩隊人馬,迅速融合,持盾之人于外,持刃之人于內(nèi),銀盾嵌入土里,將眾人圍了起來。
忽然柔軟的泥土再次翻涌如同浪濤,猛的匯聚成大小不一的小丘橫亙在刀鋒之前。
兩道刀鋒呼嘯而后,轟隆之聲爆起,飛煙炸開,松柏殘片飛散,一團狼藉。
二人斗了多時,得此片刻也是大口喘息。
片刻之后煙消云散,只見土丘被刀鋒生生切開,整齊的銀盾也飛濺四散,正中間的殺手也不見了蹤影。
二人迅速匯合一處,卻不見殺手的殘肢斷臂。
“應(yīng)該逃了?!睈汗淼吐曊f。
“不對,還沒殺了咱倆,怎么能逃了?”青陽掃視周圍。
“而且這些人對我們的路數(shù)極為了解,要小心啊?!?p> “你是說,有內(nèi)鬼?”話音剛落。
二人皆是一驚,密集的箭鳴之聲從四面八法傳來,轉(zhuǎn)瞬到了面前。
二人無話,背靠著背硬擋箭矢,這箭通體銀白,鳴如飛鳥,力道極強,而且放箭之人武功高強,從這箭神赴著的銀色真氣便可看出。
雖然疲于抵擋,但一時之間還無法對二人造成損傷。
“惡鬼,這樣下去,不被射死也會被累死,對方人多勢眾,戰(zhàn)術(shù)變幻莫測,唯有擊殺有生力量才能削弱其實力。接下來,你要擋住啊。”
惡鬼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感覺身后一輕,隨即四面八方的箭矢都朝著自己射來。
咬了咬牙,周身黑氣爆燃,面露兇相,殺氣騰騰,呼吸之間白色霧氣盤桓四溢,如同魔神般,速度力量都飛躍式上漲,一時間竟也擋住箭矢。
兩個呼吸間。
東邊慘叫聲迭起,然后是北面,然后西面。
濃重的血腥味隨著霧氣擠進鼻子里,這讓本就興奮的惡鬼更加瘋狂。
那份狂野似乎要在血管里,心臟里,甚至骨頭里炸碎一般。
惡鬼低沉的喘息聲,一聲快過一聲,一聲重過一聲,仿佛一個聲音在心中吶喊。
去吧,孩子,去吧,把他們的骨頭揉碎,撕掉他們的皮肉。
再也控制不住那份狂野,惡鬼朝著最后的西邊狂奔而去。
安靜了片刻,忽然歇斯底里的哭嚎之聲迭起,似乎是遭遇了極大的恐怖一般。
蒼白色的迷霧在西邊泛起濃密的血色,似是血污噴涌而成。
惡鬼丟棄了手中的鬼頭刀,周圍一片死尸。
漆黑如鐵柱的手臂擎著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周身是血,不斷的抽搐,被卡著脖子無法移動,只剩下的半張臉驚恐而絕望的看著惡鬼,口中喃喃的說,“鬼,鬼啊。”
咔嚓一聲,脖子被輕易折斷,結(jié)束了最后的痛苦。
“太吵了。”
“惡鬼,你怎么了?”青陽于其身后現(xiàn)身,如同煙縷化成一般,一看便是完成掠影后的形態(tài)。
惡鬼聞言轉(zhuǎn)過身來,滿面是血,陰森恐怖,胸前的黑甲如心臟般跳動,似乎又大了一點。
“老大,我沒事,我...只是有點興奮,太爽了,這廝殺的味道。”
青陽皺了皺眉頭,“你快恢復(fù)常態(tài)吧,都處理完了。”
“怎么會?”惡鬼抽了抽鼻子,“這霧氣還沒散去,我還能聞到人的味道?!?p> “惡鬼,你快休息下吧,接下來即便有人也不需要你處理了?!鼻嚓柹晕⒂行┲薄?p> 惡鬼看了看青陽的眸子,似乎恍惚一下,整個人也面色緩和下來。
只感覺周身一陣乏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氣,漸漸退去的惡魔之臉,略顯驚慌的面容浮現(xiàn)。
“你怎么樣?”
“呼,呼,還好,有些累。”惡鬼略有失神。
“這式樣的弩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青陽撿起一把弩機。
惡鬼抬頭看了一眼?!班牛以谠絿鴽]見過,看起來是特殊金屬做成的,和那銀盾一樣,似乎對真氣有極強的抵抗能力?!?p> 青陽仔細端詳過后,最終視線落下了弩機的一個標記上,很特殊,似乎是一個爪子,但有五根指頭,是后鑲嵌上去的,被青陽扯了下來,塞入懷中。
此時濃霧已經(jīng)漸漸退去,林中景狀依稀可見。
“看來...”惡鬼休息片刻已經(jīng)恢復(fù)一些,站起身來,可話音未落居然看向了身后。
“是青武殿下和惡鬼大人嗎?”一個中年漢子高聲叫道。
二人順著看過去,相視搖頭,都沒見過此人,但是剛經(jīng)過一場惡戰(zhàn),此時二人萬分小心。
“二位大人,我是陸逵大人手下,阿三,奉命前來接應(yīng)二位,來的路上碰到殺手,苦戰(zhàn)良久,方才朝著這個方向而來,卑職來晚了,請兩位達人勿怪。”這個人邊說邊朝著身旁指了指,一個滿身血污的殺手軟軟的被拉上來,看傷勢是被折磨而死。
“哦,不礙事?!鼻嚓柕徽f道。
“堂主可留了活口?”阿三問道,青陽端詳片刻,搖了搖頭。
“哎,真是可惜我等已經(jīng)追查他們很久了,但是沒有找到他們的老巢,堂主日后還要多加小心?!?p> 青陽點了點頭,“可知道是什么人?”
“回堂主,是幽鬼的余孽?!?p> 青陽點了點頭,從懷中摸索片刻,掏出一枚青色玉佩,上寫著青魂二字,遞給阿三,“這個你帶回去復(fù)命吧?!?p> 阿三拿了玉佩,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揣到懷里,“那我給堂主帶路,回去稍加調(diào)養(yǎng)?!痹挳叡戕D(zhuǎn)過身去。
剛一轉(zhuǎn)身,忽然整個人愣住了,顫抖著低下頭,墨色的刀刃從胸口伸出。
同一時間,身邊十幾個手下接連慘叫,才發(fā)現(xiàn)惡鬼一人一刀已經(jīng)封住了去路?!疤弥?,這,這是...”
“完成任務(wù)并沒有接應(yīng)一說,即便是有其他組織的人要殺我,我也自會解決,若解決不了被殺了也是我無能。”
青陽說著拔出了刀,淡漠的說著。
“如果真是來見我,只有一個可能,便是下刺殺指令,但是顯然你沒有這一項任務(wù)?!?p> 漢子跌坐在地上,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個信件遞給青陽,“堂主,屬下真是來傳遞信息的,你看,我剛是情急之下沒有想起來,這...”漢子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噴涌的血還在不住的被鳴冤所吸食。
青陽接過信箋,“謝謝。”
笑了笑道,“然而你更錯的是復(fù)命從來都是直接向?qū)④姀?fù)命,我和陸堂主地位相當(dāng),我是不需要向他復(fù)命的,你顯然也不清楚這個就接下了我的玉佩,愚蠢?!痹挳厸]等漢子分說一刀掠過其脖頸兒了事,看也沒看,便朝著惡鬼走去。
二人將信件打開,大略讀了下,信上說:“封門山主帥。”
“老大,連我都能看出來,咱們和越國的皇族有交,為啥還要刺殺人家的大將?而且那是鎮(zhèn)守月國那邊的?!?p> 青陽思索片刻,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將信件燒了,怪異的事情發(fā)生,居然冒的火焰成藍色,最后的灰燼居然是黃色的。
“這信應(yīng)該是真的,我們傳信有一個規(guī)定,這紙一定是要用蠱蟲的尸體研磨,燒起來成藍色而灰燼成黃色,這個秘密只有幾位堂主才知道,想來他們截獲了信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不過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們先去那邊布置,出了林子我差人去陸堂主那邊再確定下?!?p> 惡鬼點了點頭,二人準備妥當(dāng),隨即離開,走了不遠,濃重的血腥味再次吸引了二人。
只見一深坑之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具死尸。
原來前來傳信的五個人慘遭折磨而死,殘肢被隨意的丟棄在一個大坑之中。
想來他們的一些信息也是這么泄露出去的,看到這里,青陽再望了望這神秘廣袤的森林,不由得嘆息道,“人心之惡甚于猛獸啊?!闭f完,用鳴冤掘土給眾人安葬。
收拾妥當(dāng),二人便朝著越國與月國的邊境封門山關(guān)隘而去,出了迷之森林,往東行了三日便到了大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