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正好頂住了青陽下劈的紅色殺氣上,兩氣相交,只聽咔嚓一聲,青陽長刀斷成兩截,然而這一刀還是劈了下來。
中年人倒退了幾步,頭發(fā)披散下來,面如死灰,長劍撐地,支撐著發(fā)抖的身體。
而青陽受了劍氣所傷,凌空飛出十幾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片刻后,青陽吃力的站起身來,此時再看中年人,身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刀傷,從左肩起一直延伸到右側(cè)肋下,衣襟破爛,血流如注。
“年輕人,好刀法,這睥睨天下的刀法,竟然是用靈力凝結(jié),不對,比靈力更加兇猛,你用的是什么?”中年人吃力的說道。
青陽死死的盯著他沒有說話的意思,當下調(diào)整呼吸,體內(nèi)火龍真氣在緩慢的治愈他的劍傷,不一會兒,周身的傷口已經(jīng)止住了血,但是要愈合要需要時間。
自從上次賀州一戰(zhàn),青陽明顯感覺自己的功力又增進了不少,火龍真氣恢復的能力也越來越強。
中年人看青陽沒有說話的意思,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乃七星劍派蒼洪道人李瑞,現(xiàn)為金國供奉。雖然你的刀法凌厲,但是畢竟有點逆天,你的功力還沒到,看來這已經(jīng)是你的極限了,明年今日將是你的死期?!?p> 說完,李瑞扯開上身的衣物,裸露出矯健的肌肉。
雖然,胸口還在流血,但似乎并不在意,白色的真氣彌漫在傷口前,鮮血緩慢凝結(jié),雖然皮膚沒有愈合,但是傷口已經(jīng)形成一道紅疤,不再流血。
李瑞滿意的笑了笑,然后抬頭看向青陽。
青陽心中一凜,沒想到這個中年人的功力確實異常的高,居然已經(jīng)能夠自愈傷口,看來此人功力已經(jīng)進入了浩瀚巔峰。
反觀自己,呼吸剛剛平復,想要再戰(zhàn)看來已經(jīng)很難了。
就在此時,遠方的齊軍一側(cè)喊殺聲震天而起,而聯(lián)軍騎兵隊已經(jīng)頹勢已現(xiàn),正朝著主力部隊方向且戰(zhàn)且退。
齊軍一邊也終于沖破了封鎖線,與鄒宇的殘部及剩下不多的雷云騎回合。
此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雙方也進入了最終的沖殺,雷云騎在付出了一半同伴的情況下,將鐵牛陣盡數(shù)摧毀。
此時的雷云騎在陣中再無阻攔,左沖右突,將敵軍陣型生生割裂成幾塊,雙頭刀藍光所至,五步之內(nèi),一片哀嚎,盡是殘肢斷臂。
吳國騎兵更是驍勇,縱橫沖殺,所向匹敵。
就這樣,人數(shù)上雖然不占優(yōu)勢,卻打的聯(lián)軍節(jié)節(jié)敗退。
李瑞眼看形勢不妙,騰空而起,凌空就是一劍驚鴻刺下。
青陽勉強支起長刀當胸,運足氣力準備硬接,忽然李瑞胸口刀傷鮮血四濺,空中一個倒栽蔥摔了下來,落地之后不住的噴血,“這...這不可能,只有天人境的傷我才無法治愈,這少年看著也就是浩瀚境界,這...”
李瑞眼中充滿了驚訝,現(xiàn)在看來不光這外傷沒有治愈,而且體內(nèi)一股極為霸道的真氣也在這傷口周圍盤旋,似乎要撕裂這傷口一般。
想到這里,李瑞已經(jīng)不想再戰(zhàn)了,如此消耗下去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當下先運氣將火龍真氣壓制住,然后強行提起了真氣,當下感覺沒有太大不適。
朝著青陽虛空一掌,青陽傾盡全力躲開,渾身上下如要爆裂般疼痛,然后這一掌卻并未有多么雄渾的真氣襲來,而是絲絲縷縷的真氣飄飄蕩蕩而來,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接著一浪。
正當青陽疑惑之時,忽然想起之前宣武大會,天璇真人在抽票的時候似乎也打出過這個功法,真氣也是絲絲縷縷,不聚反散,十分詭異。但是這種功法到底有什么用呢?
就在此時,李瑞長劍直指青陽沖了過來,哈哈大笑,“小子,受死吧?!?p> 青陽當下不敢猶豫,強提一口氣準備施展游龍步。
可是忽然發(fā)現(xiàn)周身的穴道盡數(shù)被封,加上周身疼痛,此時是寸步難行啊。
即便如此,求生的欲望還是推著青陽緩慢的朝邊上挪動了一點點。
然而依然沒有逃離李瑞的長劍,就在長劍即將刺入青陽胸口的時候。
李瑞忽然停住了,忽感一陣風從身后吹過,一只玉手搭在了吳三河的肩膀上,雖然氣力不大,但卻蘊含著極其陰冷的真氣流動。
李瑞驚訝的微微側(cè)臉看去,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浮現(xiàn)在身后,一雙杏目怒視著他。
“刑天入微劍。”女子輕喝一聲,玉手銀光流轉(zhuǎn),瞬間沒入?yún)侨珙^。
李瑞心下一涼,本想轉(zhuǎn)身刺出一劍,可是念頭剛起,忽感肩頭一疼,一條手臂生生被來人扯斷,傷口平齊如刀削般,鮮血直噴。
李瑞疼痛難忍,朝后猛的一躍跳出數(shù)米遠,倒在地上渾身顫抖。
飛煙沾滿鮮血的玉手甩出手臂,冰冷的說了一句:“你不出手救他嗎?”
此時青陽才看清楚,飛煙身后不遠處,有一個白衣少年,手拿秋水劍,正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青年平靜的說:“非我將士,為何要救?”
聽到這里,飛煙緩緩向前扶住青陽,“怎么樣?你好像周身的穴道被封了?”
青陽不置可否,“此人是金國七星山的人,用流波劍一瞬間將我周身大穴全部封住,不過他也好不到哪里去?!?p> 飛煙嘗試著給青陽解穴,竟無用處。
“這是何人?”青陽看了看前面的少年。
“此人自稱越國將軍,趙望河。此人劍法極為高深,而且和刑天劍很類似?!?p> 就在三人對峙之時,一群身披銀色鎧甲的騎兵沖到趙望河身旁,低語了幾句。
少年面露難色,然后翻身上馬,朝著二人:“后會有期。”
二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忽然敵軍大營震天的擂鼓升起,姬瑞澤大喊到:“撤退?!?p> 然后前方銀甲騎兵也朝著聯(lián)軍大營跑去,一隊金國騎兵沖過來,救起地上的李瑞也撤退了。
吳國的將士也朝著二人的方向本來。
“青陽,你怎么樣?”華將軍第一個趕過來,急切的問道。
青陽看著華將軍身后為數(shù)不多的雷云騎,以及渾身是血,戰(zhàn)甲破損不堪的鄒宇,以及齊軍,心知己方雖然暫勝一籌,但是依舊是傷亡慘重。
略帶愧疚的說:“我還好,有辱將軍所托。”
華將軍哈哈大笑:“青陽,是你救了我們啊,要不是你在最為艱難的時候給我們活下去的勇氣,可能我們已經(jīng)在另外一個世界聚會了?!?p> 眾人看著如潮水般退去的敵軍,當下也不多說,朝著允州城內(nèi)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