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八點了!你人呢?不是說好來皇庭嗎?”陸易白語氣略帶不耐。
陸易白他們?nèi)齻€在皇庭包廂里,眼巴巴的等了快兩個小時,想著傅時頃從來都沒有放過他們鴿子的時候,就算有也會提前打招呼,所以便沒有打電話詢問。
陸一白一說,傅時頃才想起來,剛回來的路上,逍遙還問了一嘴本想著下車就給他們打電話,可一下車就碰到了許念。
而后,就將這事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去不了了,在家呢!你們好好玩吧!”傅時頃用手擋在唇邊,小聲說著。
許念不了解情況,覺得好奇,看著傅時頃問:“干嘛這么小聲?要是不方便就去陽臺吧!”
“沒不方便!”傅時頃把手放了下來。
那邊許是聽到了許念的聲音,不懷好意的一陣笑從手機(jī)里傳來:“臥槽。我說呢?從不放兄弟們鴿子的傅時頃,今天怎么讓我們等那么久,原來是和嫂子約會呢!”
“重色輕友,見色忘義的家伙!”莫成在旁邊喊道。
傅時頃覺得再不掛掉,他們肯定還會說些更不好聽的話,清了清嗓子,道:“今晚所有花銷,算我的,就這樣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傅時頃拿著手機(jī),抬頭,見傅老太太和許念二人,直直的望著自己,下意識地摸了把臉。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他朝二人問道。
二人搖了搖頭,見她們不說話,他也不再問,看了看手機(jī)時間,起身。
“奶奶,我……”
然未說完,就被打斷,“別叫我奶奶,我沒你這個孫子!”
傅時頃輕笑一聲,看來這老太太今天還真是和禮物杠上了。
“奶奶,別生氣了,傅時頃他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忙忘了。”許念怕傅老太太氣壞了身體,所以說了些寬心的話。
可站在一旁的傅時頃卻勾了勾唇,心里的滋味不要太爽,許寧這是在幫他解釋?
“奶奶,我逗你呢,我給你買禮物了,只是還在路上,得再過幾天才到!”傅時頃走到傅老太太旁邊坐下,握著她的手說。
傅老太太一下子咧嘴笑了,反握住他的手,“真的?”
傅時頃點了點頭,“真的!”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傅老太太帶著笑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知道老太太氣消了,傅時頃才起身,“奶奶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p> “回去啊,今晚就在家住吧,別回去了?!备道咸似鸱旁诓鑾咨系拇杀?,打開抿了一口。
“不了,等會兒還有事?!备禃r頃垂眸低眼的看了一眼許念,“我送你回去吧,女孩子晚上一個人打車不安全?!?p> 聽到傅時頃跟自己說話,許念抬頭,淡淡一笑:“不用了,我答應(yīng)奶奶今晚多陪陪她,不回去了?!?p> 傅時頃愣了幾秒,臉色慢慢垮了下去:“哦!這……樣??!”
“嗯,就是這樣,你回去吧!”傅老太太眉眼含笑催促了他一下。
傅時頃沒動,反而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臉上帶著訕訕笑意,對傅老太太說:“奶奶,您肯定也很希望我留下來陪您吧!”
傅老太太伸手拿了一塊板栗糕,吃了一口,笑著贊道:“嗯,真香!”
傅時頃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依舊帶笑:“奶奶!”
語氣不輕不重,帶著幾許懇求的意思。
那種懇求,是他最大限度的服軟。
傅時頃就是這樣,奉承拍馬這些話他不會說,就算有求于人也說不出口。他也不會刻意去討好任何人是什么就說什么的性子。
相比傅時頃,傅景希就圓滑許多,他知道投其所好,說些什么能讓人高興,所以,從小到大,家里的親戚長輩。都夸傅景希懂事,就連傅廣平,也經(jīng)常拿傅景希來和傅時頃比較。
傅老太太抬眸看著傅時頃,自己的孫子,自己必然是了解的,他知道,傅時頃在想什么,自己喜歡了那么多年的女孩,他怎么會放過任何一刻和他一起相處的時間。
“別回去了,我這苑里也許久沒這么熱鬧了!”傅老太太笑哈哈的說道。
傅時頃對著許念挑眉一笑,見許念面無表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又心虛起來,緩了一會兒,張唇:“是奶奶……讓我留下來的。”
“差不多得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傅老太太板著臉訓(xùn)了傅時頃一句。
傅時頃臉色暗了下去,低頭,沒再說話。
接著,他們?nèi)擞至牧艘粫禾欤蠖鄷r是傅老太太和許念在說,傅時頃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的插一句。
等到快九點的時候,傅老爺子回來,傅老太太便也去休息了。
許念上了樓,站在自己住了十二年的房間門外,心里五味雜陳。
從兩年前,她搬出傅家就沒在傅家留宿過,傅家,對她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雖不是她的家,卻有勝似親人的人,她曾以為,她再也不可能回到這個房間,度過任何一個夜晚了。
推開門開燈進(jìn)去,濃烈的熟悉感一下子席卷而來。
房間里的一切都和她離開時一樣,干凈整潔,看來,傅老太太是讓傭人定時打掃的,衣柜里有她換洗的干凈衣服,傅老太太一直都給她備著。
床頭柜有一個小臺燈,粉紅色的,從八歲那年開始許念就特別怕黑。夜晚關(guān)燈后一定要有亮光,所以沈芳就給她買了一個臺燈。
這臺粉紅色的臺燈。還是幾前幾年傅景希買的。
許念走到化妝臺前,桌面上放著兩個相框,一張是傅景希和傅時頃還有許念及傅時瑤,另一張是傅景希和許念。
許念拿起那張她和傅景希的合影,那時的許念十八歲,稚嫩且青澀。
傅景希擁著她的肩,兩人笑得特別燦爛,許念頭上戴著五顏六色的花環(huán),是傅老太太種的一種非常珍貴稀有的花,被傅景希折斷做了一個花環(huán)給許念。
后來,傅老太太知道之后氣得不行,把傅景希狠狠罵了一頓,那是傅景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惹傅老太太生氣。
許念抬起右手,食指指腹在傅景希臉摩挲了一會兒,隨后,把那個相框收起來,扔進(jìn)了衣柜抽屜。
洗完澡,已經(jīng)快十點了,許念準(zhǔn)備關(guān)燈睡覺,房門卻被敲響。
“許念,你睡了嗎?”傅時欽站在門外,敲了兩下沒人應(yīng)便問道。
許念掀開被子下床,開門,傅時頃穿著一套藏藍(lán)色純棉家居服,雙手插兜,慵懶地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