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曄郁悶的回到了怪奇學院里。
讓他郁悶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因為從九河市撤出的太倉促,他并沒有領到災禍銀行那傳說中很高很高的補貼。
這次回來正好趕上發(fā)工資,這也是他來怪奇學院之后第一次領薪水,那個金額真的......低得令人發(fā)指。
這么一點兒錢根本就沒辦法生存啊,怪奇學院住是沒說要錢,但是每天吃飯都是要自己花錢的,工資這點兒錢根本就不夠啊,所以青曄想著找個機會給湊楠沐打個電話,看能不能把他出任務的補貼要回來,如果在這之前湊楠沐不主動提的話。
第二件讓他郁悶的事情是自己的黑色石頭被姚程給拿走了,不過第二天姚程又把那寶貝還給了青曄,還撂下一句“這東西沒意思”。
說起這顆黑色石頭,還真不是因為青曄到處臭顯擺才暴露的,而是因為那個逃掉的瘋子醫(yī)生艾森博往怪奇學院寫郵件來要他的東西,而且據(jù)說郵件還寫的很詳細,所以姚程才到青曄的宿舍把這個東西給翻找到了。
青曄也沒有想到這個艾森博會這么不要臉,因為很明顯這個石頭是青曄的戰(zhàn)利品,而他竟然想舔著臉給要回去。
當然,因為包括艾森博在內(nèi)的七閑眾人和怪奇學院的關系都很緊張,所以東西是不可能還給他的,本來青曄還以為這個東西肯定要被姚程或者學院給“密了”,失而復得這件事青曄倒是沒想到的。
但是這個事情一鬧,青曄最開始說的他如何如何英勇的放翻了打暈孫穎莎大學姐的艾森博的這件事就被完全推翻了,起碼姚程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他如何用牙咬艾森博的事情了,所以青曄還得擔心這個姚程會不會大嘴巴全院到處去說這個事情。
不過應該不會。
而且,既然姚程知道了黑色石頭的事情,青曄就打算找個機會問問他這個石頭的事情。
再有一件事就是,九河市焦山區(qū)老棚那個事件應該是一個大事兒,回來之后學院開了好幾次會。
有兩天,和青曄同宿舍的李大虎同學一直開會開到半夜才回來,更是讓充滿好奇的青曄心里癢癢的不行,但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cè)打,李大虎同學竟然都不肯透露一星半點兒。
這個事情也不怪李大虎同學,雖然青曄是事情的親歷者,但是他畢竟是新來的,只是無意中卷入了這件事,而這件事的等級過高,是不可能給青曄透露的。
針對此次九河市的事情學院專門開了好幾次說明會和分析會,參與的人除了孫院長等校領導以及學院一班的姚程、李大虎以及孫穎莎之外,還有怪奇學院五個辦公室的負責老師。
在將所有的資料和線索整理出來以后,整件事的大致脈絡也逐漸的清晰了。
九河市焦山區(qū)老棚的事件,牽扯到一件原怪奇學院封印的東西,這個東西是一個鑲嵌滿寶石的鍍金的盒子。本來因為一班學員叛逃而丟失的物品清單只有孫院長一個人知道,因為這一次的事情,也將這一件東西向參會的人都公開了。
這個盒子是一個古董,一百多年前出土于中東地區(qū)某神廟,東西是距今四五千年前的東西,工藝上有很多解釋不了的事情,比如以當時的技術如何切割那些寶石,比如盒子那黃金比例當時是怎么算出來的,又比如盒子表面的電鍍金是怎么弄上去的,因為電鍍這個技術距今也就才發(fā)明了一百多年。
這些當然都沒辦法解釋,但是這個盒子之所以被怪奇學院封印在學院地下圖書館下面的秘密倉庫里,是因為它對人類有著某些不好的影響力。
要不是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人能認識盒子上面那種兩河文明特有的楔形文字了,可能這個盒子還不會那么的危險,但是正是因為大家都看不懂那些文字,所以一開始也不知道這盒子是干什么的。
這個盒子被探險家挖掘出來以后進過西方某些收藏家的陳列室,也上過拍賣會,還多次進過博物館和大學里的實驗室,但是它每次易主都是因為給原主人帶來了巨大的災難,所以之前在圈子里大家都管它叫“災難之盒”,而這個盒子最大的影響就是能讓周圍的人產(chǎn)生負面情緒,時間長了這種負面情緒會不斷的疊加,最后變成一種惡意。
而且這種影響不光光是精神上的,焦山區(qū)老棚那五個“獸化”的人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孫院長找到的關于“災難之盒”的資料里,之前的一百五十年已經(jīng)發(fā)生過多起“獸化”的事件了,而且全部是和收藏它的人有關。
“獸化”這個詞之前基本上都用來形容超能力者們,主要的原因是基因序列中的特殊片段變異而導致的返祖現(xiàn)象,而“災難之盒”不是,它是通過自身對人類的影響制造出來的獸化。
當時怪奇學院接手這個盒子的時候?qū)O院長還只是學院情報辦公室的主任,而且由于那個年代有很多這種東西被送來學院,所以孫院長對這個盒子也沒有很深的印象。
而且由于幾十年前的科學技術還不像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所以大家解釋不了的東西就直接用“外星人弄的”這種說辭給搪塞了過去。
這個“災難之盒”應該是通過其自身放射的磁場來對人產(chǎn)生影響,所以它當時是被隔絕材料包裹之后放入學院的地下倉庫的,直到被那幾個叛徒將它帶走,它才又重見天日了。
這次的事情,不管是青曄小隊也好,還是姚程的增援小隊也好,大家誰都沒見著這個東西,目前怪奇學院已經(jīng)將這東西的存在報告了有關部門,并且還派出一個班的學員前往九河市去協(xié)助搜索這件東西,但是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還沒有什么音訊,估計這件東西還在杜陸或王星耀的手里。
這次的任務談不上成功還是失敗,因為一開始學院的情報辦公室并沒有任何關于這件東西或者那兩個叛徒的情報信息,整件事完全是青曄等人趕巧了,誤打誤撞的參與了進去。而且中間又有了瘋子醫(yī)生艾森博這個插曲,導致學員派出了第一個增援孫穎莎,也正是因為事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兩個學院一班的成員在周圍,才能在第一時間抑制住了整個事態(tài)的發(fā)展。
九河市就在怪奇學院所在的京市的邊兒上,但是學院都沒能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倒是讓那個遠在國外的艾森博先嗅到了不對勁,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災難之盒”的具體位置,和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是什么,就只有等下一次抓住這個家伙再問清楚了。
從九河市帶回來的那五個人目前是學院唯二的線索之一,孫穎莎同學已經(jīng)分別對五人進行了“審問”,確認五人都是普通人,其中兩人就是焦山區(qū)老棚的住戶,而另外三人是兩三年前搬到那里的租戶。
現(xiàn)在五個人的“獸化”形態(tài)倒是很有意思,長發(fā)女人身上的大部分骨頭已經(jīng)完全的變異了,骨頭中間竟然長出了新的關節(jié);而平頭男子的骨骼密度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而且手指骨竟然長出了鉤子;瘸腿男子的肋骨全部已經(jīng)錯位,沒有殘疾的那條腿的關節(jié)發(fā)生了嚴重的變形;老頭的身體肌肉纖維全部變異,體脂也降到了一個低的可怕的程度;而那個宅男的各種感官全部變得非常的敏感,而且皮膚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異。
身體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如果是普通人,是絕對不可能還活著的,但是這五個人原來都是普通人。
怪奇學院也通過特殊渠道給瘋子醫(yī)生艾森博發(fā)信息,詢問他是不是沖著這幾個人來的,但是至今對方也沒有回信。
學院的第二個線索是災禍銀行的調(diào)查員湊楠沐提供的,在他們的金行長的授權下,湊楠沐將自己前期在焦山區(qū)老棚調(diào)查時收集到的上百段兒記憶全部交給了怪奇學院。
雖然采樣的數(shù)量有點兒少,但是還了解到這一年半來曾經(jīng)住在那里的人都經(jīng)歷了什么。
各種幻覺,各種精神上的壓力以及各種暴躁的情緒,那些記憶基本上全是這些,不是莫名其妙的爭吵就是每天睡覺被鬼壓,要不就是各種的幻覺和幻聽,而且這些影響只發(fā)生在老棚,在湊楠沐后續(xù)調(diào)查的記憶中,搬出焦山區(qū)老棚的人們的生活又都恢復了正常。
“災難之盒”的影響不只是對住在那里的那些人們,它還同樣影響了杜陸,這個是開會的眾人一致同意的,因為參會的所有人都和杜陸有過多年的接觸,這個杜陸雖然是學院的叛徒,但是他當年為什么跟著楚天然叛逃學院一直是一個不解之謎。
杜陸因為身體的特殊性,一生下來就被認為是一個災星,他從小就被養(yǎng)在研究機構的籠子里,直到來到怪奇學院后他才有了真正的人生。因為他很小就進入到怪奇學院,所以孫院長和幾個辦公室的老師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要說他能以上百萬人的性命來作為要挾,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但是這是事實,姚程他們都可以證明杜陸當時就是那樣一個狀態(tài),而杜陸之所以變得那么癲狂,那個盒子可能就是最大的原因。
經(jīng)過這次事件學院才知道了“災難之盒”的危害原來這么大,所以第二次、第三次會議都是討論如何將那個盒子回收回來的事情,當然,這個會能開這么久,也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這些青曄倒是都不知道,他又沒去開會。這幾天李大虎在的時候他就蹭著李大虎,李大虎去開會了他就和皮姆他們一起混。
青曄這個大學長的事跡已經(jīng)在整個學院傳開了,估計是和他一起執(zhí)行任務的林玲他們給說出去的,當然,如果姚程不把實話給抖摟出來的話,青曄就會一直坐實這個“怪力學長”的稱號。
這幾天青曄不能說是風云人物吧,但是走在學院里還是會引來大家好奇的目光和個別學妹的尖叫。
說實話,青曄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現(xiàn)在他的這種待遇,在他讀書的時候只有?;@球隊隊長或者玩兒樂隊的男同學才有。
臧潔同學在九河市的醫(yī)院完成了手術后,第二天也轉(zhuǎn)回了怪奇學院的白樓,青曄每天都會抽空去她的病房看一眼,這兩天臧潔同學醒了過來,青曄就不好一個人去了,他每天都會拖一兩個人和他一起,也算是避嫌了。
今天青曄打算找李大虎一起去,而且中午吃飯的時候大虎同學也答應了他,不過吃完飯這個家伙竟然去開會去了,等到下午四點多,大虎同學還沒有回來,所以青曄只得去找皮姆,他自己都沒想到,這次去皮姆的宿舍,他差點兒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