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談 下
冷月不客氣的拉開左邊胳膊的袖子,纖細(xì)白嫩的手臂上赫然是幾道抓傷。走的近一些,左邊臉頰上也存在幾道傷口,都已經(jīng)結(jié)疤。顯然,這些傷口并不是方才兩人交手時所留下的。
“您就讓我留下吧,我保證絕對不會打擾到您。求您了!”冷月雙手合掌,不住的低聲請求,也不是不能像昨天晚上一般,尋一顆高大的樹木,湊合著過一夜。
可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能動能跳能說話的人,心腸也不壞的樣子,冷月心里實在不想放棄。孤零零一個人和與人搭伙過日子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不怕我是個壞人,半夜把你賣了。”
“怕也沒用,我根本打不過你。你就算受傷了,也比我這個戰(zhàn)五渣強(qiáng)的多?!?p> 端木最終無奈的看了冷月的胳膊一眼,嘆息道:“我又不是這里的主人,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到時候不要后悔!”
說著,眼睛移動到冷月的臉上,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扔到冷月懷里,“上好的療傷藥,擦一擦吧。女孩子,最好不要留下疤痕?!?p> 冷月手忙腳亂的接住瓷瓶,想到臉上的傷,尷尬的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找了一個位置默默的坐下,打開瓷瓶,一股清雅的香氣縈繞著鼻子周圍。
這是一瓶上等的好藥,冷月心中下意識閃過一個念頭,內(nèi)心不由大喜。身為一個嬌俏的女孩子,哪能忍受身上帶著傷痕,尤其是臉上,簡直要把她愁死了。
冷月倒出一點(diǎn)藥膏,小心的涂抹到臉上的傷口處,清清涼涼的。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冷淡自持,偶爾兇巴巴的,其實是個大好人?冷月望著端木沉思。
......
“師姐,對不起。如果兩天前我攔住冷月,也就不會讓她一個人跑到橫斷山脈!都是我的錯,如果冷月真的出了什么問題,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白素低著頭,兩只手不安的攪在一起,神情惶恐的說著。
“和你沒關(guān)系。是我們的好教官提前把事情告訴冷月才導(dǎo)致后面一系列事情的發(fā)生,你當(dāng)時什么都不知道,沒有必要自責(zé)?!庇谝鹑嗔巳喟姿氐念^,神情溫柔,輕聲寬慰道。
看著小兔子一樣瑟瑟不安的白素,于茵沒有辦法狠下心來,況且白素當(dāng)時只是一個路人,真的把責(zé)任攬在她頭上才是是非不分。
誰能想到平日里顯得頗為穩(wěn)重的冷月,此次行動速度之快,簡直是沒有片刻停留,從冉燕家里出來后直奔山林而去。
也許冷月從來不是她印象中那么冷靜持重,只是有楊曼那個性子跳脫的人在身旁,所以冷月才會顯得安穩(wěn)可靠?
“今天天色已晚,不如你就暫且住在我家里,明天我和教官一起親自去橫斷山脈去尋冷月?!庇谝疠p輕扭了扭白素的鼻子,笑著說道。
“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到擾到師姐休息?!卑姿?fù)P起巴掌大的小臉,眼睛里閃爍著愉悅的光芒,臉頰泛紅,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懊惱的低下頭,“我睡相很差的。同屋的師姐妹們有時候都抱怨我睡覺亂翻身,有時候還說夢話?!?p> “還沒睡呢,就開始說胡話了。假如師姐我的睡相不好,師妹你也會嫌棄嗎?”于茵假裝很苦惱的樣子,“況且,這房子只有我一個人居住,你能過來陪我聊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生氣。明天我就要去橫斷山脈了,師妹就不能在最后的時間里陪陪孤單的世界嗎?”
夜?jié)u漸深了,于茵和白素躺在同一張床上。
白素悄悄拽住于茵的衣角,小聲詢問道,“明天,我可以和師姐一起去嗎?”
“不行。”于茵眉頭微皺,強(qiáng)硬的拒絕了白素的請求,“明天我和冉教官為了找冷月,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查找冷月可能在的每個角落,到時候可能無法妥善的照顧你。”
“乖了,不是不帶你去。等找到冷月后,我們約個時間,到時候一起去橫斷山脈探險。好嗎?”于茵輕聲安慰白素。
“那師姐,我們說定了。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聽了于茵的話,白素瞬間眉開眼笑,和于茵定下約定。
......
與此同時,遠(yuǎn)在萬里之外的端木家,也是一陣雞飛狗跳,神魔亂舞。
“稟告家主,大小姐重傷而逃在橫斷山脈,失去蹤影?!币晃缓谝潞诿娲炭湍拥娜?,恭敬的向坐在主位的端木家主端木英氣報告道,“大小姐此次真的萬分危急,真的不用手下出手嗎?”
端木英奇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說,“溫室里養(yǎng)不出嗜血的群狼,她若想日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接手端木家,就得把自己的爪子磨的更鋒利一點(diǎn)兒,我能幫一時幫不了一世。你先下去吧,一切照舊,按兵不動。大小姐只是暫時閉關(guān)罷了。”
“是!屬下告退?!焙谝氯斯肀辛艘欢Y,悄悄退了出去,只是在轉(zhuǎn)身抬頭離去的一瞬間看見了家主猙獰的面容,像餓鬼一樣。
獨(dú)自一人的端木英奇咔嚓一聲握碎了手里的茶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誰也不知道此時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為什么放任他人追殺自己的女兒且不管不顧!
......
夜越來越黑,山洞中燃起了點(diǎn)點(diǎn)篝火。
“哈,”冷月靠著山洞的墻壁,勉勵支持身體不至于倒下,只是到底抵抗不住周公的邀請,在靜謐的夜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大佬,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是冷月,寒冷的冷,月亮的月,冷月。您叫什么,我總不能喂喂的稱呼您吧。”為了提神,也為了攀點(diǎn)交情,冷月強(qiáng)打起精神,疲倦的問了一句。
“端木,你叫我端木就好,不用仙女姐姐,大佬的亂叫一通?!倍四疽粗湓乱桓北牪婚_眼睛的樣子,將一根柴火丟進(jìn)篝火之中,嬌艷的容顏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