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樣被他抱了多久,直到后來長青找過來說有事讓他回黑湮玄一趟,看彥宸煊皺起的眉頭,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隨后彥宸煊讓她靜心待在這兒修養(yǎng),他會讓欣瀅過來陪她,然后就急急忙忙跟長青離開了。
他一走,這兒就暫且剩她一個人了,想必這也是一個極其隱秘安全的地方吧,所以他才放心的離開,想起欣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長時間了,這期間那丫頭不知道怎么樣了?記得在幽幻的夢境中,她昏迷前好像隱隱約約看見了那天從心闕手中救出她的那個神秘男子,也不知道最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看來等彥宸煊來了她還得好好問問他。
全身的皮膚隱隱作痛著,她躺在冰石上,心里也是一片冰涼,雙眼呆滯得盯著手上那只粉色玉釵發(fā)了許久的呆,頭腦混亂的脹痛著,或許這只是一場夢吧,等夢醒了一切就可以回到最初的起點,他可是仙界第一大戰(zhàn)神啊,明明是那么驕傲自負的一個人,怎會落得個如此灰飛煙滅的下場呢?
那時,她剛從沉睡了兩千年的極寒之地返回到了仙界天宮,由于她剛蘇醒不久,對這個天宮甚至是整個世界都感覺到一種陌生,她幾乎什么都不懂,總是有些怯生生的不怎么跟人交流,而那些仙家,也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三公主充滿了好奇,那時,她除了擁有一張傾城絕世的絕美臉頰和空頂著仙界三公主的封號外,幾乎什么都沒有,還要算的話,那便是天帝天后對她不同尋常的寵愛。
那日晨起,她避開那些前來明著是來叩拜她,實則是趁機看看她這位隔了兩千年才歸來的三公主的眾仙家,也不知道用靈力亂飛到了何處,坐在一片宮殿琉璃瓦頂上,美滋滋的欣賞著萬里云卷云舒的美景,突然肩膀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
泠染嚇了一大跳,扭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身后沒有什么人,剛將頭轉(zhuǎn)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男子。初見他時,他正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那張干凈帥氣的臉上,洋溢的笑容比那萬里祥云還要刺眼的多。
“你是什么人?一個人坐這兒發(fā)什么呆?”南冥毫不避嫌得挨著她在琉璃瓦上坐下,眼睛盯著她許久,又是一笑道:“長得這般好看,不會是那位突然冒出來的三公主吧?”
泠染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扭過頭不去看他,聲音輕飄飄地問道:“那你又是什么人?干嘛出現(xiàn)在這里?”
南冥有些好笑,“這里是我的宮殿,我出現(xiàn)在這里很奇怪嗎?”
泠染被噎了下,訕訕的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回答道:“不奇怪?!彪S后又加了句:“沒打擾到您老人家清修吧?”
南冥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隨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看起來,竟有那么老嗎?”
泠染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了,唏噓了聲道:“南冥戰(zhàn)神看起來好像笨笨的,也沒傳說中那么聰明嘛!”
南冥的臉唰的一下就黑透了,也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又恢復了臉上那慣有的大大的陽光笑容,不緊不慢道:“這都被三公主看出來了,呵,三公主果然要比本戰(zhàn)神聰明些?!彼Φ挠行┮馕恫幻鳎酝庵馐?,如果我笨,那你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泠染自是能聽出他話中的暗諷,她來仙界也有好些時日了,雖說對這萬千事物不是多么熟悉,但也沒了剛開始的那些生怯,況且她性格天生就不像其她那些公主的柔柔弱弱,因為她可不是一個能安靜的住的主,于是和南冥相怒視的目光中,擦出了星星點點水火不容的火花來。
南冥首先收回目光,雙手抱住后腦勺,順勢躺了下去,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問道:“你怎么知道本戰(zhàn)神身份的?”
泠染坐在一旁掰著自己柔軟的手指頭數(shù)數(shù),語氣奚落道:“南冥戰(zhàn)神能猜出本公主的身份,我還不能一眼識破南冥戰(zhàn)神嗎?”
南冥笑了笑,不置可否。突然站起身,對著她抱了抱拳,算是行禮,嘴角卻露出一抹不屑來:“按照律法,見到公主應該行禮才是,南冥拜見三公主了。”
泠染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冷了臉色,是的,從他的笑容中她就感覺到,他看不起她這個空有名頭而無實力的公主,也可以說他看不起所有那些沒有實力卻位高權重的人,果然啊,他還真是如同她聽說的那般,一身的錚錚鐵骨,桀驁不馴,驕傲而又那么自負。
她突然想壓壓他一身的傲氣了,那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傲,泠染為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隨后又是不以為然的笑笑,“南冥戰(zhàn)神真是悠閑,聽說我仙界之前折損了一名戰(zhàn)將,這幾天要重新選拔一位戰(zhàn)將出來,填補上十大戰(zhàn)將的空缺,這事不是由南冥戰(zhàn)神全權負責嗎?”
“呵,三公主消息果然靈通?!蹦馅だ洳欢〉目戳怂谎?,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本戰(zhàn)神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來管。隨后招呼也不打一聲,自個幻化了身影,便離開了。
成功打發(fā)掉這位瘟神,泠染這才又靜下心來,依舊屁股也不挪地坐在人家戰(zhàn)神宮頂上欣賞眼前飄過的形狀各異的云彩,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露出得意的一笑,絕世的容顏魅惑眾生。
三日后仙界便迎來了戰(zhàn)將選拔這一大事,凡是有些道行的仙家都來湊熱鬧了,畢竟能成為仙界的十大戰(zhàn)將之一,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啊,所以就連那些低級的小仙也躍躍欲試,想在比試中展示展示自己的身手,萬一運氣好了就被天帝或者南冥戰(zhàn)神相中了呢。
看著參賽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南冥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在他看來,這些人的到來無非就是給他搗亂的,還真以為這戰(zhàn)將之位是那么好入選的。直到那一道靚麗的粉色身影也站在了戰(zhàn)臺上時,南冥算是徹底黑了臉。
泠染穿著一身緊身的粉色衣裙,攙扶著天帝款款而來,南冥上去跪拜天帝,自是連她也一同參拜了。
泠染笑的有些意氣風發(fā),看著還未起身的南冥,嘻嘻笑道:“南冥戰(zhàn)神,本公主有一個重大消息要告訴你,今日這賽,本公主也參加了?!?p> “胡鬧。”南冥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也不顧天帝在場,當場便怒道:“選拔戰(zhàn)將乃是我仙界頭等大事,你一女子湊什么熱鬧?”
泠染眨巴了眨巴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一臉無辜道:“南冥戰(zhàn)神之前也沒規(guī)定說不許女子競爭戰(zhàn)將之位啊!”
南冥冷哼一聲,扭頭,語氣堅決道:“本戰(zhàn)神說不行就是不行。”
泠染忍下心頭竄出的那股無名火氣,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靜觀其變的天帝,搖著他老人家的胳膊就撒嬌,“父皇,你看看,人家南冥戰(zhàn)神好大的架勢,不同意??!”說著委屈的兩眼淚汪汪的。
南冥氣的狠狠瞪著她,但也沒辦法將她從天帝身邊扯出來狠揍一頓解解他心中的怒火。
本以為天帝不會拿這種大事來開玩笑,誰曾想天帝還真如傳聞所說,對這位三公主不但寵愛有加,而且是有求必應,只見天帝捋了捋胡須,干巴巴的大笑兩聲道:“南冥啊,你就讓小染去吧,輸了她自然就會退回來的,你也無需擔心?!?p> 天帝果然老辣,他這樣降低泠染本事的一番說辭,算是默許了泠染這無理要求,也給足了南冥的面子,不至于他面上難堪。
天帝都如此說了,南冥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領命,帶著泠染走上戰(zhàn)臺,他依舊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若輸了,便再也別出現(xiàn)在本戰(zhàn)神面前。”說完就欲離開。
泠染輕笑出聲,沖他剛踏出一步的背影說了句:“若我贏了這些比試,你便同我比一場?!?p> 南冥的背影明顯一怔,隨后冷冷一笑,還是回了句:“那你便先當上這戰(zhàn)將再說?!?p> 多么狂妄的挑戰(zhàn)啊,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女子呢!不過,他喜歡。
后來的情節(jié)全部在她的意料之中,憑她的靈力,要打敗眾干強大的選手順利當上仙界十大戰(zhàn)將之一完全不是問題,而在場場比試之中,南冥看她的眼神終于由驚訝到不可思議,最后變成了一種贊許。后來她想,那時他便已經(jīng)肯定了自己吧!
泠染成功入選為仙界十大戰(zhàn)將,自是和南冥來了一場空前絕后的較量,比試之前,她看著站在自己對面一身銀白色戰(zhàn)衣的男子,眉目之間洋溢著淺淺的笑容,很是耀眼,她回之一笑,語氣淡淡道:“南冥戰(zhàn)神,不如我們來場賭約吧?”
“哦?”南冥挑了挑眉,笑的意氣風發(fā),問道:“不知泠染公主要賭什么?”
“若我贏了,你便不可管束于我。”他是仙界十大戰(zhàn)將之首,她如今成為戰(zhàn)將,自然算是他的下屬,她可不想白白被人約束了自由。
“若我輸了,戰(zhàn)將之首這個位置,自是交由你來坐。”南冥似是隨口般,說出來自己的賭約。
眾仙家一片嘩然,就連天帝也是吃了一驚,自是都覺得南冥這賭注大了些,戰(zhàn)將之首的位置何時讓一個女娃去當了?
后來的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打成了平手,南冥摘取了她戴在頭上的一支粉色玉釵,她順走了他腰間的一塊玉佩。
于是,他依舊是仙界十大戰(zhàn)將之首,而她繼續(xù)當她自由自在的仙界三公主,對了,她還多出了一個身份,那便是仙界的戰(zhàn)將,是一個不受他管束的戰(zhàn)將。
也是從那時起,她一戰(zhàn)成名,隨著后來不斷的戰(zhàn)績,她的絕世容貌與她強大的靈力一同逐漸傳遍六界,名聲大起,她想,她終于有了讓他看得起的資本了。
可是,那只是年少意氣的心態(tài)與較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