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描淡寫地說隗超燁和白芮凱說的是廢話?
這種語氣簡直是對隗氏的無視,是對強權的漠視。
那股子淡然勁兒中,透漏出的卻是無比的囂張和霸道。
所有人臉色猛的一變。
看到白芮凱搖了搖頭,寧廣平心中苦澀難耐。
凌鋒語氣和表現(xiàn)第三次將他的心情推上巔峰。
他閉上了眼睛,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肯定要失控了。
“完了!完蛋了!凌鋒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他根本不知道隗老有可怕!”
“即便是傅云狄在場也只能稱呼長輩,而不敢放肆。真是作死??!苦煞我也!”
隗超燁心中對凌鋒的囂張感到竊喜,但臉色卻表現(xiàn)得非常難看,他眼神是一凝,不斷怒吼道。
“我讓你說話了嗎?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聒噪?”
“就你那黃級初期小成的修為,也敢在我等面前聒噪??”
“剛才是看在白先生的面子上,否則你以為你能留在這?”
“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做給誰看的?”
場中唯一女性隗茗嵐,同樣對凌鋒的態(tài)度非常不爽,果然是窮鄉(xiāng)僻壤出刁民。
尤其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在她眼里這是不尊重的表現(xiàn)。
一個初期的古武者是可以在河橋這樣的小地方作威作福,但也不看看眼前是何等人物??
怎么?
見到了鎮(zhèn)壓一方的絕世強者,就這個態(tài)度么?
隗茗嵐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冷聲道,“知道我們是誰么?”
她眼神一凝,不耐煩道。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剛才的表情,我可以現(xiàn)在就廢掉你!”
面對隗茗嵐的威脅,凌鋒根本不當回事,反而雙手插兜,反問道。
“你們是誰和我有關系嗎?”
他再次環(huán)顧當場,平淡道,“我是被請來治病的,不是來聽你們廢話,聽你們啰嗦的!”
聽到這話,寧廣平如墜地獄,渾身冷汗直冒。
隗超燁也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凌鋒,他想不通一個廢物。
到底憑什么這么狂!
“大言不慚!我廢了你!”隗茗嵐冷聲道。
凌鋒根本不理隗茗嵐,反而十分淡定的看著隗天生,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說完,隗茗嵐的拳頭也突然停止。
“隗家的烈陽真氣救不了汪罡磊!汪罡磊體內的陰煞珠也壓不住你體內的烈焰!”
什么?
怎么會?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身上懷有烈焰?
一個外人怎么可能知道隗家修煉的功法?
古武者家族對修煉功法敝帚自珍,根本不可能外傳。
這是絕密中的絕密!
他怎么會知道?
是誰外泄的?
“覬覦我隗家的根本?找死!”
隗天生怒了,在他聽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說出自己視為瑰寶的功法時。
他怒了,恨不得立刻將凌鋒斃于掌下。
烈陽功法是隗家安身立命的根本,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覬覦。
覬覦者死!
隗老早就看慣了生死,不可能因為凌鋒特立獨行就對凌鋒高看一眼。
假如凌鋒沒有超絕的能力,那么一個狂妄的人,就應該付出狂妄的代價。
沒有能耐還狂妄,被打死也是應該的。
見人人敬畏的隗老暴怒,向自己襲來。
凌鋒并不畏懼。
因為他知道,烈陽真氣被隗老修煉到這個程度,每一次催動,都會如烈火一樣焚裂內臟。
況且,隗天生這次突然住院,就是因為烈陽真氣的突然爆發(fā)。
有時候,暴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凌鋒負手而立,因為熟悉隗天生的傷情,他知道隗天生現(xiàn)在根本沖不到自己面前。
果然,就在隗天生從座位上站起來后,剛提起雙手,就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氣息迅速萎靡下去,全身通紅,就像被綁在火上烤一樣。
“爺爺!”
“老爺!”
“家主!”
隗茗嵐趕緊扶住隗天生,白芮凱和隗超燁也緊緊圍在一旁。
隗超燁見凌鋒一句話就把隗老氣倒,表面上焦急,心中卻大為歡喜。
想到自己被壓制和不被重視,他心中十分不甘。
此時見隗老口吐鮮血,心中反而感覺十分爽利。
但他戲份兒卻是做了個十足,他先是露出焦急地模樣。
又轉過頭怒視凌鋒,厲聲道,“嵐嵐,這個人該死!”
隗茗嵐聽到隗超燁的提醒,又看到平靜如水的凌鋒,氣的咬牙切齒。
“白叔,廢掉他,我要親自逼問他是如何得知我隗家功法的!”
“是!”白瑞凱應答一聲,就要站起。
“等……等一下!”隗天生卻開口制止。
他緩過一口氣,他一邊搖頭,一邊嘆息道。
“罷了!老了,老了呀,越老越糊涂了?!?p> 怎們能因為對方年紀小,就輕視對方?
怎么能因為對方有點脾氣,就遷怒對方?
隗氏家族的功法在普通古武者人眼中或許十分高等,但也不并不是沒人知道。
怎么能因為對方知道功法名稱,就要致人于死地?
“況且,對方對隗家的功法如此熟悉,連陰煞珠壓不壓得住自己體內的烈焰都一清二楚,必定是某個大家族外出游歷的公子。”
隗天生想通,隗超燁卻并不想善罷甘休,他今天是非要致凌鋒于死地。
隗超燁站起來,爆發(fā)自己的氣勢,欲要殺凌鋒而后快。
凌鋒不過是一個知道些修武秘聞的普通人罷了,對凌鋒這樣的人,還不是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下一刻。
“怎么?隗超燁,我說的話都不算數了么?”
隗天生暴怒了!
見隗天生狂怒,隗超燁大腦一片空白,愣在當場。
隗天生沒有再理會隗超燁,他看著心如止水的凌鋒,心道。
“這少年到現(xiàn)在都如此淡定,必定有所依仗?!?p>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烈焰!”
“烈焰是自己從地窟一層偶然得到的,除非世家大族出來的公子,否則根本不可能知道!”
想通了這些,隗天生強忍著焚燒之痛,勉強站起身來。
他走到凌鋒面前,說出了一句在場的人誰也想不到的話。
所有人被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方才多有得罪,老朽賠罪了。”
聽到這話,寧廣平頓時驚恐萬狀,他結結巴巴道,“竟……竟然,道……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