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再被罰
隔天上午,余瑾以打豬草的名義去了后山摘山楂。
現(xiàn)在臨近深秋,山楂幾乎沒有了,余瑾找了很久才摘到小半背簍。她估摸了一下,大概能做三瓶左右,也就是六角錢,再加上之前賺的和升級所剩的,總共3塊1角錢。
唉!
余瑾嘆了口氣,賺錢真的好難啊!
對了,也不知道陷阱里這會兒有獵物了沒有……余瑾思索再三,決定還是等明天再過去看,反正今天就算是有也沒辦法帶回去。
背著半背簍的山楂,和半背簍的豬草,余瑾下山回了家。
到家沒一會兒,小弟就摸著肚子來問她:“姐,你什么時候做飯???我餓了!”
余瑾真想回一句:“餓了不會自己找東西吃?”可想想這么說的后果,她還是忍了下來。
“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去做!”
燒火洗米,余瑾先將飯給燜上,這才提著菜籃子去水圳里洗菜。吃完午飯睡了會兒,她拿出老師布置的作業(yè)打算去堂前做。
其實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就躲在房間里面做,可她房間里根本沒有書桌,再加上她媽千叮萬囑要她一定記得輔導(dǎo)弟妹做作業(yè),倘若她沒做到,小弟肯定會去跟她媽告狀的。
說起來,他們?nèi)愕艿某煽兤鋵嵍疾诲e,只除了小弟貪玩些,又被她媽慣得性子霸道、自私自利,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及時引導(dǎo),會變成前世那般,其實一點都不稀奇。
想到這,她復(fù)雜地看向?qū)γ娴男〉?,就見他連坐著做作業(yè)都不老實,這里抓抓,那里撓撓的,便出口提醒道:“余松,坐要有坐相,別動來動去的,好好寫作業(yè)!”
余松還沒被大姐這樣訓(xùn)過,一時有些怔住了,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斜了她一眼:“關(guān)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我是你大姐!”
“切!”余松的樣子不屑極了,沒有一點對大姐的尊重和親情,余瑾被他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咏o刺激到了。
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上一世。
那時,她媽向她要錢,百分之八十五都是為了余松。有時說要買學(xué)習(xí)用品,有時說要買衣服鞋子,有時說他們誰誰誰病了沒錢去看……總之理由千千萬,目的卻只有一個:要錢!不止買東西找她,就連余松結(jié)婚下聘都要找她。
在她前世還活著的那些年里,她媽以余松下聘為由來找過她兩次。第一次要了三萬,她東拼西湊地給了;幾年后離婚沒多久又找了一個,這次說要五萬,可惜這次她再也滿足不了他們了。
其實自始至終,他們都只把她當(dāng)成提款機,可笑她臨死才看透澈。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老師沒教過你要尊重別人嗎?”
“煩死了,你再啰嗦,我就去跟媽說!”余松卻根本聽不進去,煩躁地將筆一扔,起身就往外走。臨走前還狠狠地踢了桌腿一腳,要不是余瑾手快扶住,桌子就被他踢翻了。
余瓊被這一幕嚇壞了,眼睛里包著淚,看了眼走遠的哥哥,又看了眼臉色難看的大姐,一時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余瑾簡直要被氣炸了,混小子,活該一輩子沒出息!
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余瑾的心情才總算慢慢平復(fù)下來。注意到一旁明顯受驚的小妹,她不自覺地放柔了自己的聲音:“沒事了!對了小瓊,你記住,像你哥這樣的待人態(tài)度是不對的,很不禮貌,很沒素質(zhì),也很不尊重人,你千萬別跟他學(xué),知道嗎?”
“嗯,大姐,我懂的,老師也教過我們?!?p> “嗯!”余瑾摸了摸她的頭頂,這時臉上才顯出一絲笑模樣來,“好了,繼續(xù)做作業(yè)吧,不懂的就問大姐,知道了嗎?”
“好!”
晚上潘玲玲回家,余松果然向她告了余瑾一狀。
余瑾也沒替自己爭辯,因為沒用,倒是余瓊難得大膽地開了口:“媽,大姐沒有罵哥哥,明明是哥哥對大姐態(tài)度很不好,他還踹桌子……”
顯然余松也沒想到小妹會拆他的臺,頓時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好不熱鬧。
而對于潘玲玲來說,這個兒子就是她的命,哪里容得別人欺負(fù)他,于是晚上余瑾又被罰跪了一個小時。
這晚,余瑾做了個夢,夢里她將余松狠狠揍了一頓,還夢見自己中考考進了市里的高中,學(xué)雜費全免,還有獎學(xué)金……
一直到轉(zhuǎn)天醒來時,余瑾的嘴角都仍是向上揚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