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病人上門

　　在第一批藥材炮制好之后，第一位病人上門來了。那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婦人，鄰居萍萍帶過來的。

　　萍萍今年十三歲，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孩子。上回她和春玲來家里找家蓉玩，自己給她們講了一上午的“婦產(chǎn)科故事”，想來這便是故事引發(fā)的“后續(xù)”了。

　　“嫂子，你現(xiàn)在有空嗎？”萍萍笑得一臉的天真。

　　“怎么了萍萍？”

　　“我……”萍萍正想說的時候，卻被她一旁的婦人給輕輕撞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程家揚還在，頓時羞得面紅耳赤。

　　程家揚接收到蘇葉的眼神，識趣地出門上山看他的陷阱去了，蘇葉這才搬了兩張椅子過來，示意兩人坐下來再說。

　　“嫂子，是這樣的，這位是我小姑，她懷孕三個多月了，還從沒找郎中看過，正好今天來我家，我就想起嫂子那天講的話，應(yīng)該是很懂這些的，所以就帶她過來想請你幫忙看看！”

　　蘇葉聞言看向一旁的婦人，只見她眉頭緊鎖，面容消瘦，小腹微凸，應(yīng)不止有孕三個月才是，不過具體如何待看完診便自然知曉。

　　“這位大嫂怎么稱呼？”

　　“我夫家姓謝，蘇娘子就叫我一聲謝大嫂吧！”

　　“好，謝大嫂，可還記得最后一次月信是幾時來的嗎？”

　　“這……我得想想……好像是端陽前后吧，不過具體日子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端陽節(jié)就是五月初五，如今九月二十一，又怎會是有孕三月余呢？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瞧瞧脈象！”

　　蘇葉仔細給謝大嫂診了脈，再結(jié)合她所說的末次月經(jīng)日期，斷定她至今日已有孕約四月余了。

　　“謝大嫂，孩子已有四個多月大了，發(fā)育一切正常。就是嫂子太瘦了些，為了孩子著想，以后要多注意休息和多吃點好吃的！”

　　“好的好的！”知道孩子沒事謝大嫂就放心了，一直緊鎖的眉頭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以五月初五來算的話，預(yù)產(chǎn)日期大約在二月十九，提前或推遲半個月都是正常的。”

　　“?。窟€可以知道預(yù)產(chǎn)日期是哪天的嗎？多謝蘇娘子！”謝大嫂滿臉的激動，卻在不知想到什么后，眉頭又再度緊鎖起來。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看向蘇葉，道：“那，蘇娘子，請問你可會……診男女？”

　　蘇葉一怔，“蘇娘子為何如此在意？男女不都是你的孩子嗎？”

　　謝大嫂眼眶一紅，輕聲嘆息道：“并非我在意，而是我家那個婆婆在意。蘇娘子不知，我已生下三個女兒了，而我家夫君又是獨子，我……”

　　“那若是這胎又是個女兒，你便不要了嗎？”

　　“怎么會？”謝大嫂滿臉驚愕，“女兒也是我的孩子，我只是……唉，算了，就當(dāng)我多此一問吧，多謝蘇娘子了！對了，不知蘇娘子看一次診要多少銀錢？”

　　“今日便罷了，日后再來檢查，便是一次十文，若要用到藥材另算?！?p>　　“如此，便多謝蘇娘子了！”

　　“不客氣，謝大嫂慢走！”蘇葉朝謝大嫂點點頭，待到她與萍萍的身影就快要消失在院門口時，卻又突然叫住了她：“謝大嫂！”

　　謝大嫂疑惑地回過頭來看向她，“蘇娘子？”

　　“唉，罷了，此次便告知你，你會得償所愿的，切記回家好好對待你的那三個女兒！”

　　謝大嫂聞言驚喜不已，遂對著蘇葉感激地鞠了個躬，這才離開。

　　蘇葉送走她們，一回頭看到的便是程家蓉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好蠢！蘇葉卻突然笑了，雖然揚名還早，但總算跨出了第一步，想來離那一天該不會太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