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身黑衣佝僂蓬頭的他,看著屋內心頭藏匿很久的女人正在床畔嫵媚承恩,半遮半掩的沙質簾帳也掩蓋不住的春光外泄
滿心吃痛到五官扭曲,卻還是強忍著未滴下半絲淚痕,于是郁結于心
“我可以看著你和別的男人相好,但卻不能是他!”
他實在沒有扛下,也許是怒火難掩,硬生生將心頭為她滴落的血都噴吐了出來,白雪皚皚,與他吐出的那片鮮紅相較,是那么刺眼,可他卻不想掩蓋什么
滿眼感慨,他是不是就像這雪一般,只能出現在她身旁半星半點,終將溶謝于陽光之下,而皇上這太陽出現,才會是她生命中的光
“也許等這雪化了,我就什么都沒有留下了吧”說罷,拖著快要暈厥的身體走遠了那兩個人正在溫情的宮舍。
世界上唯一留戀的姐姐成了他最痛恨之人的女人,真是令他生無可戀,但復仇的心火可是這白雪怎么都澆不滅的
于是思索久矣的他還是撐著失去靈魂的空殼回到了王翦的府邸
“怎么?開始聽的進老夫的話了?”見他不與回復,他加重了言語
“你以為你在意的女人是世間上唯一完美的女人,但不成想她也只是個貪慕皇恩的小女子而已,”
他看著將軍府里些許趾高氣昂的王翦,“你想讓我怎么做?”
王翦輕笑了下“我要你繼續(xù)回到皇上身邊侍奉應對,從中挑間二人,敗盡圣上對她的恩愛,讓她徹底無法在皇恩庇佑下生活”
他心頭冰冷的笑著“難道大人不知道比起尚大夫,我最恨的人也許會是皇上?”
王翦笑起“本將軍當然知道你父嫪毐叛變被滅族之事,其實你也早就知道你的父親當年就算謀反稱帝,也不會是名正言說的帝君,你只是痛恨他滅族時的絕情,可殊不知的確是你父謀反在先,若圣上真是萬般絕情,也不會單放過你,所以怪不得圣上,君威總是勝過任何親情與情意,令你真正悲情的也確實是那個女人的薄情背叛”
他是故意放過他?也許他不會猜透皇上的心思,終是要泄下一口氣,相較而言,他顧慮到的是那個女人,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光才是最美好的,而失去她的時候也才是最令他崩潰無助的
“姐姐~你喜歡的可只是他的權力?”
無論如何,現在他該強大了,“如果我?guī)椭鷮④姵ド琊⒅Γ瑢④娍稍S我什么?”
王翦轉身,滿眼煞氣“老夫可許你,待她有求于你之時,你可有一個選擇助她或可虐她的權力,也不用一輩子只能待在暗處端詳注視她”
王翦說完,滿眼輕蔑,原來他這幾日躲在暗處保護她的可笑模樣早被他派出的探子看透回稟,王翦就是王翦,早就有了洞察一切的能力,而他現在卻沒有
不得服了氣“好,我應你!”
就算是被利用,為了那一抹讓他經的起他人受用的權利,他赴入了。
什么是愛什么又是恨呢,如此下去,他對她的愛而自愧,才會是最卑微的,強大的權力雖賦予他已殘缺的身體任何快感,但足以安慰他因她而缺失的心靈。
滕瀟瀟
歷史上尚高演變趙高會不會也只間隔一個得不到的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