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突然悲號,“太真實(shí)了,太感動了!我要買保單!”
“靠兒孫不如靠自己?。∥乙I保單!”
“要想今后沒煩惱,唯有保單少不了!大家快來買,買得多賠得多啊。”
王君可見時機(jī)剛剛好,抽出挎包中的一沓保單,讓那些排隊(duì)購買。
“大家不要急,都有份?!毙毂寖蓚€王府衛(wèi)士維持混亂的秩序,他跟馬賁派發(fā)保單,一手交錢,一手教保單,摁指模。
“簽了名字才有效??!”
王君可的任務(wù)就是簽上他揮灑自如鬼畫符的簽名,這真是爽啊,收錢收到手軟,很快就堆了一堆銅錢山。
李肅義三人看到王君可說說書,唱唱歌就空手套白狼這么多錢,正要找他的麻煩,拆他的臺,就被牛察和吳有德一把拉住,“現(xiàn)在正是他得意的時候,又有王府衛(wèi)士,討不了好,咱們沒帶家丁,先去喝喝茶,想法子再整他。”
三人狠狠看了幾眼,上清風(fēng)茶樓的雅間喝茶品曲去了。
崔一萬看了看那些錢,吞咽了一口口水,這來錢太快了吧,他一天說唱說的口水干了,不過數(shù)十個銅子,他動起心思,一定要跟王君可搞好關(guān)系,說不定跟著他能吃香喝辣。
五百張保單,很快撒去一大半,接下來就要找商家購買。
王君可沒想到他的煽動洗腦那么厲害,連路人都被忽悠進(jìn)來,得虧雪芹大哥的《好了歌》寫得如此深入人心??!
“走,上茶樓喝茶!”他早就留意到那三人上了茶室,準(zhǔn)備再教訓(xùn)他們一頓。
一錢四克,十文一兩,一貫錢就是六斤四兩,賣出保單二百余張,也就是二百多貫,那就是一千二百多斤,好在那四個侍衛(wèi)力道還大,每人能背得起三百多斤的開元通寶,天寶通寶。
“崔一萬,你也來吧!”
這一聲呼喊,崔一萬如聞仙樂,興沖沖跟了上去,要抱住這條粗腿。
清風(fēng)茶樓的老板一看生意來了,高興壞了,可是見到是王君可,心里又涼了半截。
“別爛著個臉,拿著保單,就算是補(bǔ)償你上次的茶錢?!蓖蹙纱髿獾貋G給他一張保單,昂首挺胸走上茶樓的雅間。
雅間只有三間,兩間都有人,王君可帶著他們進(jìn)了空的那間。
立即有侍者過來,安排好他們的茶,然后帶來一個吹笛子的歌姬。
六人落座,王君可聽得隔壁有熟悉的聲音,是李肅義三人,正在談?wù)撍麆偛诺氖虑?,言語間有一種憤憤不平,不斷咒罵王君可的聲音。
王君可讓其他幾人先不要說話,他繼續(xù)聽著。
“算啦,等他落單的時候再處理他?!边@是牛察的聲音。
“我這憋了一肚子的氣,花魁被他白嫖了,現(xiàn)在還會說書,你們有沒有覺得他溺水之后反而腦瓜子開竅了,真是讓我憋屈?!崩蠲C義憤憤不平的聲音。
“李兄,說這些不高興的干嘛?不如我來說說昨晚的夢,那真是一個好春夢!”吳有德放浪的笑聲。
“吳兄,快點(diǎn)說,別賣關(guān)子?!薄笆前?,跟我們分享一下,看我們的夢是否一樣。”兩個急促催促的聲音。
“昨天晚上,我夢見了貴妃娘娘,你知道我和她干啥了?”
“干啥?莫非是——”“你也有?”
“夢見我跟貴妃娘娘一起泡溫泉,那個爽啊!”“我也是啊,貴妃娘娘好白好嫩好香!”
“那我們?nèi)齻€是異床同夢,與貴妃娘娘一起泡溫泉?!?p> 一陣放蕩至極的笑聲穿破隔壁的木格墻。
王君可將手一揮,暗示徐冰和馬賁跟著,來到隔壁的雅間,一腳踹開木門。
“好?。∧銈?nèi)齻€竟然做夢想著貴妃娘娘,知道只是多大的罪嗎?滿門抄斬!”三人嚇得抱在一起,一看是王君可,一下變得油腔滑調(diào),“別鬧!嚇?biāo)拦訝斄?,君可,真有你的,說個書都能賺錢。”
王君可一臉嚴(yán)肅,面帶殺氣,“你們真是好朋友啊,在背后損我?”
“你聽到了,那又能把我怎么樣?我干爺爺是李林甫!”
“管你是誰的干孫,背后辱沒娘娘那是大罪,我替貴妃娘娘收拾你!”王君可一揮手,兩個如狼似虎的王府親衛(wèi)沖了過去,將李肅義架了起來。
李肅義終于害怕了,“君可,我們可是朋友啊,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王君可沖到他面前,揚(yáng)起手抽在他白胖胖的臉上。
“王君可,我饒不了你!”李肅義的嘴角出血。
“我有你這樣拆臺暗害我的朋友嗎?”接著又甩在他左邊的臉上。
打得手有點(diǎn)疼,坐下來看著牛察和吳有德。
“君可,跟我們沒關(guān)系。”
“看你們怎么表現(xiàn)?!蓖蹙闪?xí)慣性地摩挲了手指。
“我也買?我買五張?jiān)摽梢粤藛??”“我也買,我買十張。”
吳有德掏出五兩銀子,牛察掏出一兩金子,恭恭敬敬地遞給王君可。
“既然你倆自愿,我就收下了,我這一關(guān)算過了,但是玷污貴妃娘娘的事情怎么算?”
“君可,我實(shí)在是沒錢了?!薄拔乙矝]有了。”
“沒有,就給我狠狠抽他的臉,什么時候我覺得舒服了,你們就停下來。”
王君可一手抓金,一手抓銀,微笑著對兩人說。
吳有德膽小,他哪里敢上去,還是牛察夠意思,掄著手掌抽去,邊抽邊說,“肅義,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你不要怪我!”他抽起來還夠狠的。
李肅義的臉被抽過來抽過去,嘴角早就流血了,張著滲血的嘴巴對王君可說,“我饒不了你!”
“吳公子,你不抽的話,我就讓牛察抽你了。”
吳有德鼓起勇氣,一開始力氣很小,后來覺得很上癮,手上的勁道大了不少,李肅義的一顆牙齒都被抽飛出來,下手比牛察還狠。
“行啦!你想謀殺他,今天就到這里,再讓我聽到說玷污貴妃的話,你們就死定了?!?p> 李肅義的臉已經(jīng)打腫,嘴巴流血,都聽不出說什么。
王君可讓牛察和吳有德作證,是因?yàn)槔蠲C義茶樓失德,意淫貴妃娘娘,王君可才收拾他的,并寫下字據(jù),摁下指模。
兩人不敢不按照王君可的意思辦,一一摁下指印
王君可收拾好放進(jìn)懷里,指了指他們兩個,暫且放過你們一碼。
接著讓徐冰和馬賁將他放開,“今天中午我們的茶錢你買單!”
李肅義早已氣得昏頭轉(zhuǎn)向,帶著哭腔喊,“我不買——”
王君可指著自己的胸口,又指指李肅義的腦袋,“不買就等著砍頭吧?!?p> 這一幕讓徐冰和馬賁感到非常熟悉,這才是他們的小舅爺,干什么都不花錢的,從來都是空手套白狼,又可以白吃白喝。
李肅義是被牛察和吳有德架著走的,臨走時還真的買了單。
回到雅間,王君可喝了一杯茶湯,精神為之一振。
開始教導(dǎo)崔一萬的說唱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