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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英雄訣

伍 · 不惜千里追真兇

江湖英雄訣 ZJ.梧桐枝 3824 2020-05-19 21:18:30

  這江南倒是比京城有了許多雅致,好一個“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边@日子倒是過的叫一個不緊不慢,好生愜意呀!想到如此,段云飛飛身一下,從他那白面馬兒的背上躍下。想了想這江南好風(fēng)光,又看了看袋子里的銀兩,一轉(zhuǎn)頭的功夫,就見他把那白馬,交給了馬夫,隨了他些錢,便自顧自的向河堤走去。

  江南地區(qū)船只是必不可少的。不止是官家的船,也有一些富豪也會購買船只供自己游玩。當(dāng)然了,除了這些也必有一些唱曲兒的,既然來了這若不聽聽吳儂軟話,那就是等于白來了一遭。

  “好生神氣的公子呀,我可要招呼著…公子喲~這邊瞧一哈呀,不來聽聽我們這兒地道的曲兒可就不夠意思了!”一個穿著青蘿衣衫的女子,將自己心愛的琵琶環(huán)抱于胸前,引著媚眼兒招著小手正向段云飛示意呢。

  “哦!姑娘會唱曲子?那我也就不妨來聽聽了?!倍卧骑w嘴角一笑,畢竟長州來了這么多回,想聽那么多首曲子,一個也沒聽上,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惦記。既然這位姑娘夸下??谡f會,自己倒也挺想見識一番。

  他輕撫了撫船簾,一個彎身便下了堤岸。

  這船外表看著雖是不大,可內(nèi)件也都是樣樣具備的,就好似那鳥雖小可也是五臟俱全。船身窄而細,里面東西是多,但看起來又是亂中有序。別有一番小憩的雅致,雖是不比京城物件的大氣,可就船上那幾盆吊蘭幾個綠植也算是清新有致。

  段云飛坐在木椅,雙眼環(huán)視一圈,嘴角竟輕松的輕笑一下。想必也是這江南美景,真的可以引人入勝吧。

  “公子不是本土人吧?”那青蘿衫的女子,看著段云飛的側(cè)臉淺笑的試問道。

  段云飛被著突如其來的疑問。愣了愣神,收回了剛才的笑臉,又恢復(fù)了之前冷漠孤傲的神態(tài)。這臉收的如此之快,倒是嚇著那小姑娘,但依舊強裝著鎮(zhèn)定,借著琵琶擋眼,向姐姐使了個眼色,約莫是讓人幫忙說好話吧。

  姐姐淺笑道綰了綰頭看向段云飛,道:“家妹不懂事,恐惹了公子嫌棄,她講話繁得慌,公子莫要介意。不過呀,她這東西還是出趟的哩!”

  “無妨,本公子來過長州幾次未能有幸聽得著曲兒,姑娘盡快演奏吧?!?p>  二人見此,趕緊拿起來家伙事兒,為她們眼里長得如此登樣公子盡興演奏了一番

  “青石瓦,白玉階,人兒撐傘橋邊過。心蕩漾,眼媚兒,瞧不住,原是不知何家白衣少年郎……”

  京城

  “姑娘!瀛璇姑娘!咱們能出去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致命傷不是刀傷了??!”葉輕語是一路飛奔,也不知她是不記得路,還是興奮的過了頭,競跑錯了牢房,索性也就一路跑邊喊著。瀛璇在牢內(nèi)就聽見她在到處喧嘩,但遲遲不見她人影,好在心中的疑慮也是解除了的。

  “姑娘請注意分寸,這是縣衙,不是爾等以為的大街!”便立馬讓她停下,帶著她來到了瀛璇的牢房前。

  許是跑累了吧,看見瀛璇的輕語,抓著欄桿氣喘吁吁的說道:“咱們,咱們能出去了?!?p>  旁邊的衙役看著她們頓了頓說道:“呃…這恐怕還不行,畢竟……”

  “可是。既已確認人并非死于我們之手,為何還具不放人?”輕語驚訝又氣憤,那滿眼的疑惑都快溢出來了。

  “此事茲事體大,待我向典史匯報完此事情況,得以反饋后,便親送二位姑娘回家。”也不知道這江塵安從哪突然竄了出來,雙目直視著輕語,緩緩而又鏗鏘有力的講到。輕語一下氣勢就弱了下來,小心地探問道“那,那我們何時才能從這兒出去呀?”

  “怕是這幾日。還要勞煩二為姑娘暫住此地?!闭f罷,便行了個禮,就帶著人自顧自的往出口走去了。剩下二人在那里一臉茫然。

  “行啦,好生呆著吧,看來朝廷對這件事情挺重視,哎,沒法了,靜觀其變吧?!毖噱瘜χp語嘆了口氣。

  見輕語貼著墻角,一聽這話,頓時沒了力氣,直直的順著墻角呲溜的滑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指不定腦子里想著,什么時候才能回葉家呢。

  瀛璇,也是對著天空大喊一句:“老天開開眼吧?。?!”

  京城某處酒館內(nèi)

  “來來來,您這邊兒請,來人!上桌好酒好菜……嗯…想必此事您已經(jīng)聽說了吧。”那來人正是京中府衙的提刑按察使司司獄劉崇凜。

  見他兩眉微鎖,雙眼雖直視著杯中酒,但能明顯察覺心思并不在酒局。他端起這杯早已斟滿了的酒,雙手奉與了正坐在對面的那個人,一邊道:“劉獄尊,依鄙人的看法此案…”此語一出,他似乎感覺略有不妥,于是連連擺頭,一口飲盡了杯中酒,續(xù)說到:“此案還是按您的來定奪罷!”

  那人對他說出的話反倒有些吃驚,盯著他半刻,小小的嘆了一口氣,又飲了半杯酒,用筷子輕輕夾起了桌上的花生,卻未曾吃掉,而是舉著這只手,對著劉崇凜講到:“崇凜想,你既已心中有了決斷,何故不按你心中的決定走呢?!?p>  “獄尊未聽我明言半句,何故認為下官就是對的呢?”

  “你是我領(lǐng)進的人,思想作風(fēng)我太過了解了。況且此案本就雜之口舌。都說是段云飛所為,可世人又如何知道段云飛長什么樣子?身段如何?不過都是妄加猜測罷了。但有一點至此不變,那死者就如手中這花生一般——取之所用,皮囊之下?!闭f罷,便用筷子夾住花生里面那層紅色的脆皮,輕輕往外滑下一夾,一顆圓圓鼓鼓的蛻皮花生應(yīng)聲落在碗底。

  看到這一幕的吳歉漣,如醍醐灌頂一般,趕忙起身,端起杯中酒,畢恭畢敬的像劉獄尊敬酒道:“是下官短淺了,一直不明上意!”一口飲盡杯中酒,便坐下又細細講到:“只是下官欠妥,反倒是連累了兩位清白姑娘了。”說罷,小聲輕嘆了一口氣。

  “無妨,一會兒帶本官去見他們吧,還人清白補償就好,不妨事的?!背鐒C一邊夾著菜一邊同他講到。可誰料歉漣比自己一個司獄還要著急,馬上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讓他先走。

  見此情景趕忙拉回來他。

  “哎呀,我說你著個什么急?這飯總得吃完再說吧,都餓了,我?guī)滋鞗]吃頓這么好的了,那邊兒的飯?zhí)y吃了!”一聽這話,兩人大笑了起來。說的不假這伙食是得改善改善了!

  二人侃著大山說了一時半刻什么東南西北,五湖四海的故事,趕緊草草結(jié)束了飯局,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獄牢。

  “二位姑娘,上頭來人是要見你們倆的,你們抓緊收拾一下罷?!币晃华z卒把鐵門的門鎖解開,鐵鏈咚的一聲落地,牢門應(yīng)聲打開,臨近其它牢中的人應(yīng)聲看過來,那種急于向外面世界探求的眼神,沒有一絲光亮,但卻眼里露出滿滿的乞求。

  瀛璇有那么一瞬間的恍神…

  “瀛璇,瀛璇!”

  被輕語這么一叫突然回過了神來,眼中神情才恢復(fù)了如往常一般的明亮堅毅,隨意哼哈的應(yīng)付了輕語幾句,二人便順著獄卒,出了牢。

  經(jīng)過了這四五日在牢里暗無天日的時光,外面的陽光顯得格外的耀眼,刺的二人的眼睛直冒金光。由外面接應(yīng)的侍兵,帶到了正堂的側(cè)室,有小卒給她們上了一壺茶水便走了。

  輕語自顧自的喝起茶來,瀛璇反觀這間屋子,論其方位在正室的側(cè)旁,一張方木桌可坐四個人,桌子用手指一敲明顯是檀木,屋內(nèi)東西雖是簡單,但卻清凈,倒像是一個茶室。不過這倒也難得,難得在一個戾氣這么重的地方,好不容易一塊兒閑心下來,喝杯茶也算是一趟美差。看來上來的人屬實不簡單?。∠氡夭皇莻€獄使,應(yīng)該也是高層的人了,這案子牽連的還挺廣!

  果不其然,正在冥想中的瀛璇,被前來的三人打斷。瀛璇帶著輕語迅速起身,畢恭畢敬得低著頭直直向后退了三步,用自己的余光抬眼細瞅了瞅那個走在最前頭的人。

  熟悉,好似見過,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劉司獄不錯了。

  “民女燕瀛璇見過劉司獄?!卞豢诤V的叫到。

  “哦,哦,臣女葉輕語。見過司獄。”其實輕語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但是見此狀這不喊也不成了呀。

  瀛璇這一喊倒是把這四人給整蒙了。江塵安最為震驚,向前一步問道:“不知,瀛姑娘為何認得劉司獄?”

  “回大人的話,民女只是猜的而已。畢竟司獄通身的氣派擺那兒呢?!?p>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夸這姑娘會說話呢。

  劉司獄笑了歸笑了,但有些該問的話還是要問的,道:“坐吧,坐吧,本官還有一事相問。瀛璇姑娘家中突遇此變故,為何不上奏報官呢?”

  “想必司獄大人應(yīng)該也聽說過一個句話吧——這天下官官相護,又是天高皇帝遠…”

  “大膽!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說出去要是被人聽到,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吳歉漣立刻大聲呵斥道。

  “無妨,無妨。姑娘是何意思,本官知曉了。既因官府耽誤了二位姑娘,二位姑娘可想要些什么補償?”

  “不必不必了,只要把我們安全送回家就好了。”這話輕語,自己說的都想笑一下。這要求也實在是太簡單了吧。

  “民女斗膽,想像大人要一樣?xùn)|西。那權(quán)貴的白玉半佩。”說罷,瀛璇便向劉司獄拜了一下。

  劉崇凜笑了笑,起身道:“你這姑娘倒是會占便宜!成!那東西一會兒找個獄卒給你拿出來罷了?!?p>  他身出了房門,走了幾步停下來說道:“此案結(jié)了。你們不必送了!”

  半刻后,劉崇凜長舒一口氣,對著瀛璇講到:“你這個黃毛小丫頭,人不大點兒,說話的口氣還不小哩!”

  瀛璇自己低著頭嘀咕了兩句:“其實這話說的,我又可嘗不怕?!?p>  “塵安,趕緊去送二位姑娘回府?!?p>  江塵安領(lǐng)吳歉漣的命,便不敢怠慢。即刻領(lǐng)著二位姑娘出了府衙,又叫了輛馬車,早早的便在府門口等候了。

  “二位姑娘請上馬吧,此事多有待慢江某向姑娘們賠罪?!闭f完便攙著輕語上了馬車,剛準備扶瀛璇姑娘上馬。只見瀛璇往后退了半步,對著二人行了個禮,道了謝緩緩講道:“我這個人身如浮萍,居無定所,月湘樓并非長居地,在者以來從未坐過馬車,怕是不習(xí)慣,恐惹了笑。二者說,此事還沒完呢,怕是要找段云飛理論理論了。棗兒,來!”說罷,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紅棕色的馬兒從遠處跑來,乖乖的停在了瀛璇面前,輕輕的晃了晃馬頭,瀛璇一下翻身上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好。

  “江某人也正有此意,此案子雖上頭已給定論,不過結(jié)果究竟如何,江某還是想弄得透透的?!苯瓑m安終于打破了這尷尬的聊天。

  輕語一聽大家都要去,那可不成啊!好不容易有幾個與自己相交的性情中人。這么快就分開了?不成不成,我也得去!

  于是趕忙推開馬車門兒,可是見瀛璇早已騎馬飛馳而去,便沖著她漸離漸遠的背影喊道:“瀛姑娘,總有一天咱們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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