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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英雄訣

玖 · 既入長州舊事掀

江湖英雄訣 ZJ.梧桐枝 5555 2023-12-16 11:39:11

  段云飛見這一回事兒搖頭笑了笑,不禁調(diào)侃道:“看不出來燕姑娘,還怪會折騰人的。”

  “是他先不做君子,做小人的,我偏要殺殺他的傲氣?!彼鄱紱]有抬一下,仔細著收著自己的長鞭。“不過剛才還是多謝你了。”

  他瞅了一眼大門外,淡然開口道:“我說,門外的二位朋友看戲可看夠了?!闭f完覺得口渴,還在瀛璇落坐的桌子上,拿了壺水喝。

  這應(yīng)該是露天現(xiàn)場上唯一完整的一套桌椅了。

  門外二人略感尷尬,葉輕語看了一眼江塵安,不好意思的,從門后走進來,撓了撓頭道:“那個…那個,我們也不是故意聽墻角的哈。”

  燕瀛璇這才突然意識到,怪不得不曉得他們當時去哪兒了,原來在門外沒進來。

  “好了,現(xiàn)如今你的朋友們也到齊了,今夜還多謝燕姑娘了?!倍卧骑w急忙沖李泊遙使了使眼色又接著沖那三人道:“不過,我想我們就此別過吧。”

  心中不禁想泊遙兄現(xiàn)在不撤更待何時?這姑娘難纏的緊,走為上策。段云飛提起自己的劍,又背著天一劍的劍鞘,推著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李泊遙就想從后門溜走。

  這浮月臺的掌柜,見那來挑事的煞星,好不容易被打走了,可算是把弓成蝦米的身子直了起來,這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真是一覽無余啊……

  燕瀛璇聽此話,猛地抬頭,兩步追上去道:“不許走!陷我入獄,還想走?!”

  誰料這剛起身,轉(zhuǎn)眼間他們自己眼見著又要開始打起來了,掌柜的躲無可躲,只得又縮進柜里,今天這生意可真是……

  我嘞個天兒,見著燕瀛璇一個箭步就要沖到跟前了,李泊遙趕忙閃去一旁,沖段云飛喊道:“段兄!你看我算的準不準!我先閃一邊,你多保重?。?!”

  又拿著扇子作揖向燕瀛璇拜了拜道:“這位女俠,我可不會武!別牽連無辜?。?!”

  燕瀛璇哪有時間去理會他,一手抓到了段云飛身負的天一劍鞘的裹劍布套上,段云飛猛地一轉(zhuǎn)身,正面迎她。

  他知燕瀛璇善于用鞭,適于九尺左右的遠戰(zhàn),這樣才能使她的長鞭完全發(fā)揮力道。至于近戰(zhàn),他不了解,但從她先前劍法來看并不算出眾,況且現(xiàn)在軟劍已毀,只要是近戰(zhàn),不給她留出鞭的余地,若戰(zhàn),他段云飛必贏此一局。

  他已轉(zhuǎn)身見燕瀛璇的手卻還握著天一劍鞘不松手,環(huán)在他腰間,他故作之前風流樣道:“姑娘,這是干什么?!之前不是對本公子沒興趣嗎?”

  “你松手!”

  誰料這一次燕瀛璇才不上當,愣是使勁一拽,將那劍鞘袋子掙脫下來。她也知道這東西對段云飛來說很重要,轉(zhuǎn)身就要走。想到哪怕拿它換點銀兩也是好的。

  這天一劍那對段云飛來說可是極為重要的師傅的珍藏寶劍,畢竟之前從未見師父將此劍帶出屋過,這一次卻是在當鋪討來,還長劍只剩鞘。

  他都來不及細想,急忙用手前指住燕瀛璇的肩膀,將鞘摁在木桌上,抬起一只腳踩住劍鞘,以一種扣押的方式壓住她。燕瀛璇怎肯罷手,嘴角輕輕一挑,抬起右腿一記后飛踢,段云飛用手肘一擋,沒想到她的腿功有如此力道,不由稱贊:“燕姑娘,好身法!”

  “彼此彼此,段公子!”她借著右腿被握住段云飛的力,左腳騰空飛起,一個后旋身,飛身落地。

  見她又要抽出長鞭,段云飛云手回推,也不再只防守不進攻。他手輕撫鼻尖,甩發(fā)挑眉道:“那就領(lǐng)教高招了?!?p>  “還請段公子賜教?!毖噱z毫不示弱。

  二人幾乎貼身近戰(zhàn),看身法招式,幾乎拳拳到肉,葉輕語在旁不禁替自己姐妹著急的道:“江公子,你快出手幫幫瀛璇啊,不是來捉拿段云飛的嗎?我感覺瀛璇這樣下去會受傷的?!?p>  江塵安雖無言,但心想,他此次前來長州是為追捕權(quán)貴遇害的元兇,江湖人士的紛爭他本不該過多涉入,但這段云飛的性情他并不了解,若是放任燕姑娘一介女子繼續(xù)與他過招甚是威脅。

  就在江塵安心中百般糾結(jié)之際,在他們兩個人的一招一式之間,他恍惚看見了段云飛月白色的袍袖中,竟留有夾層,明晰堅硬的腕骨處中竟藏有什么發(fā)光的東西,他定睛一看,多年辦案的經(jīng)驗幾乎使他瞬間判定,這就是使那遇害權(quán)貴一擊斃命的兇器——銀針。

  當即抽刀道:“燕瀛璇姑娘小心,在下來助你。段云飛你為何畏罪潛逃!看刀!”

  段云飛嗤笑一聲道:“真沒想到這么一點小事,竟勞煩捕快大哥追我到了這里?!彼藭r方才亮劍出鞘,微微挑釁道:“不過你們官府還真是,窮兇極惡、為非作歹的管不了,反倒來捉為民除害的人來了?!?p>  三人轉(zhuǎn)瞬間扭打在了一起,刀劍之間,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燕瀛璇的長鞭也是揍的地上塵土飛揚。

  而一旁未參戰(zhàn)的葉輕語和李泊遙,兩人面面相覷,近乎有些尷尬,互相友好的招了招手示意和平,和平。

  不知他們之間進行了幾輪比試,最后以江塵安被段云飛的一記劍氣震開,他拽著燕瀛璇的長鞭,往自己面前使勁一拉,眼看著慣性,倆人就撞倒親上了,在離自己有一寸的距離,收了氣力。

  他平靜地看著燕瀛璇那深棕色瞳孔道:“陷姑娘入獄一事,我不知,先前我替你擋了那毒鏢,可否功過相抵?”

  燕瀛璇自知這一回與他一較高低已是落敗,沒想到段云飛竟然主動與她講合,眼神閃躲,撇著臉故作傲氣道:“可…可以,那便罷了?!?p>  他松開她的鞭子道:“好!此事,我與二位打平手,此事就接過,日后莫論?!?p>  江塵安被震開一丈后,手撐著刀擦擦額間汗道:“不可!殺人一事怎可論江湖道義而算,簡直是不顧朝廷王法!”

  葉輕語聽江塵安此發(fā)言在地上跺了一腳,替他都著急,這個時候你就少說兩句吧。

  段云飛只當他此話是耳邊風聽都沒去聽,歪頭看了看瀛璇,用只有他們二人之間才能聽到的音量,對她小聲道:“你與我對陣不算輸,身法很好,比那位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彼醚凵衿擦似惨慌约矏喝绯鸬慕瓑m安。

  “不過之前為姑娘擋鏢的軟劍壞了,等過幾日我接了新的殺人單,定會賠姑娘一把更好的?!倍卧骑w收了劍,將天一劍銷遞于她。“這個劍鞘你先拿著做為信物。”

  “好,既然段公子如此深明大義,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定會好好保管?!毖噱伎剂讼拢蛩斐鲎约旱挠沂郑骸岸喂舆@個朋友,我交下了?!?p>  段云飛在原地愣了一下,也將右手舉出,與她輕握,眼神已不以當時嚴峻與戲弄,反而多了一絲輕松和信任,不由得笑了笑道:“好!你我恩怨一笑過,那便再會了瀛璇姑娘?!?p>  這下五人各自準備分道揚鑣,只見那浮月臺柜臺處下,顫顫巍巍伸出一只手來:“幾位…客官……先別著急走?!鳖^頂一塵揚灰的掌柜,見這場戰(zhàn)爭落下帷幕,才終于敢露了頭。

  幾人聽到聲音,也便停下了腳步,掌柜自覺狼狽輕咳了兩聲道:“那個…那個”他環(huán)視一圈,感覺哪個人好似都不太友善,除了他。

  掌柜繼續(xù)道:“我這也是小本生意,還望這位公子結(jié)一下錢吧。”

  李泊遙看了剩余的四人,一個少俠,一個俠女,一個是捕快,就剩那位小姐了,但人家畢竟是個女流之輩,總不能讓人家結(jié)賬吧。合著就他自己拿個扇子在這里閑晃悠,順著掌柜的視線,這話八成就是說給他聽的。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唉,我來,我來!你們幾位就別動了,當心在嚇著人家?!崩畈催b想著今日的菜肴都沒吃上兩口,但還十分貼心的替掌柜拍了拍灰塵說:“實在不好意思,這二十兩就都給你了,余下的也不必找了?!?p>  掌柜哪有時間搭理他的話,手中的算盤打的是噼啪作響。李泊遙見狀擔擔手讓大家散了散了,各干各的事。

  這幾人,連大堂的門檻還沒跨出,只聽得背后掌柜一聲喝:“慢著慢著!我的賬還沒結(jié)清呢!你們不能走!”他語氣中幾分焦躁,手里的活還不能停著,嘴里喃喃念叨著:二十二…四十五…七十四……

  見掌柜念叨的金額不停瘋漲,李泊遙耐不住了,連連叫停:“不是吧,掌柜的!我們一共就要了三個菜?。∷闵洗蛩榈木?,加起來也不過12兩銀子吧!”

  葉輕語拽了拽江塵安耳語道:“這是家黑店吧……”

  掌柜的一聽不樂意了,站直了身板,指了指葉輕語大聲道:“你這小姑娘妄言什么呢!我聽著呢??!”

  燕瀛璇:“你吼什么吼?!不會好好講話,難道我們幾個會賴賬不成?”

  段云飛下意識將胳膊肘搭在燕瀛璇的肩頭,神情怪異的看著她道:“看樣子,燕姑娘財大氣粗呀!”

  她抬腿一腳狠狠的踏在段云飛的黑靴上道:“收起你那副賤兮兮的嘴臉,少言一句會死?”一個閃身,撤走肩頭,跌的段云飛一個措手不及。

  他攤手向李泊遙表示自己無辜,隨后抱劍,不耐煩的沖,掌柜說道:“你到底怎么個算法?算清了嗎?”

  算盤一拍,掌柜道:“共計,八十三兩銀?!?p>  “多少?!”五人大驚道。

  “不多不少,八十三兩銀整?!?p>  幾人面面相覷,這哪是吃飯,這是吃金子了吧?

  見他們不解,掌柜的左手一揮,只見浮月臺露天處,原本有十二張桌椅,在他們?nèi)恕岸贩ā焙?,僅剩一張殘余;又見他右手一撇,現(xiàn)在這大廳里,共計八桌,損毀兩桌,外加一個搖搖欲墜的酒柜;他又伸手上指段云飛與李泊遙吃飯之席,桌上倒插一箭,旁邊的柱子上連續(xù)幾箭,這些東西都要算作在內(nèi)。

  “不是,這柱子又沒壞也賠呀!”李泊遙氣的,將扇子使勁往柜臺一拍道:“再者說這酒柜也沒倒?。 ?p>  吱嘎…吱嘎…咔嚓?。。?p>  酒柜應(yīng)聲倒地。

  幾人臉上黑線密布,掌柜咳嗽兩聲:“以上所列,共計八十三兩整。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八十七兩整了。賠錢!”

  李泊遙本覺得只是請他段兄來吃頓飯,身上總共就帶了不到三十兩銀,這下……他東掏掏袖子,西摸摸懷中,將剩下的這八兩銀,輕聲的放在臺面上,一臉難為情的看了眼段云飛。

  段云飛雙眼微睜,眉頭震驚。因為他,剛剛掙的錢已經(jīng)全部用來換這把天一劍鞘了。燕瀛璇略覺尷尬地抿了抿嘴,拿出了那寒酸的錢袋,走的急,里面一共就剩,不到二兩了,悉數(shù)放于了桌面。

  “呶,呶,我這里還有些?!彼龔碾S身的小包里,竟一下子拿出二十三兩零七兩銀。江塵安也為之震驚,這才是大家手筆呀!自己也將公費刨了,剩余,九兩銀都安放于桌。

  掌柜的見狀,不禁咂咂嘴,刁難道:“這也才四十二兩三啊,還余下四十四兩七呢!”

  段云飛講和道:“我們近期不會離開長州城,過兩日來還于你如何?掌柜?!?p>  “我看,你們不像沒錢之人。”他一邊踢著牙齒,一邊道:“我見這位少俠的銀劍與這位姑娘的鞭子,也算是上等貨了,隨便拿一個抵都能嘗清?!?p>  段云飛燕瀛璇對視一眼忙道:“不可?。?!”

  “誒!我看你們這分明就是想賴賬??!我要報官!”

  葉輕語:“你報什么官啊,這不就有個官嗎?”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江塵安。

  江塵安取下腰間的八品巡檢司腰牌,向掌柜拱拱手道:“在下淮京巡檢司捕快——江塵安?!?p>  “行了,掌柜。我們立下字據(jù)總可以吧?!毖噱瘒@了口氣。

  那掌柜見江塵安一身官服打扮,腰側(cè)還攜帶著官府統(tǒng)一鍛造的大刀,腰牌上的八品暗紋也不似有假才放下心來。心想有官府人員在,定當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才點頭松了口。

  李泊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懶散著撐著腰桿說:“段兄,事情好不容易解決了,還不回客棧等什么呢?”

  段云飛輕晃了晃,手里的鈴鐺,吹了吹,上面附著的塵土,又看了看在不遠處與葉輕語他們侃大山的燕瀛璇,不語。

  “誒呀,我就說段兄你這一趟艷福不淺呀~”李泊遙自覺沒趣,轉(zhuǎn)身去觀賞今日月色去了。

  “瀛璇姑娘,你我一見如故,可這下才剛見面,就又要分開了?!比~輕語一臉真誠的看著她,惋惜道。

  “你要去何處?長州這么美,不再玩兩天嗎?”燕瀛璇不禁疑惑,又道:“況且今日的錢你墊了多些,看來只能日后再還給你了?!?p>  葉輕語揮了揮手說:“無妨無妨,我正要去不遠處的外祖家,等到家就有錢了,不礙事的?!?p>  她見她與輕語姑娘講話,一旁的江塵安卻未挪地半步,難道是在等輕語,靈光一閃便問:“那他呢?你們不一起走?”

  江塵安愣了一下,葉輕語也疑惑的看了看他,他緩緩道:“正有此意,葉姑娘一路跟隨過來,安全起見,在下親自護送葉姑娘回去較好?!?p>  “我事情辦完,就會回上淮京的,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嗎瀛璇姑娘?”

  “輕語姑娘忘了?我每逢十五,可是要在月湘樓登臺子的。”

  葉輕語一聽歡喜著滿眼答應(yīng):“好,我們那時見。”

  燕瀛璇會心一笑,入了秋的長州,晚風漸涼,她也不便多言沖著他們道:“江湖之大,萍水相逢多有勞煩。回京路遙,還望二位珍重,后會有期?!?p>  拜別完,那二人便離去了,只是江塵安早前還叮囑了瀛璇一句話,讓她離段云飛遠一些,不清楚此人的脾氣秉性,有些江湖傳言不可輕視,還望她莫要忘卻……

  她轉(zhuǎn)頭見段云飛還在原地,不知把玩著什么東西,更不知他偷聽自己與輕語聊了多久的天。瀛璇是一邊玩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邊假裝不在意的向他慢慢走去,故意陰陽道:“原來,某人比起白衣俠客更喜歡當聽籬察壁的小人啊~”

  月光如水,更似秋波,她一身青衣被晚風輕拂,裙擺飄逸,這短短幾步路那走的叫一個乖巧。

  段云飛不禁想到,自己前幾日,在完成任務(wù)的時候,還是先從房頂上看了看她的曲目,舞技卓絕確實令人矚目,若不是拿錢殺人要緊,還真是想一睹風采呢。不過這可不能讓燕瀛璇知道,要不然罵他的詞匯可就不是簡單的聽墻角了,該是梁上君子了。

  段云飛一臉傲視,才不上她的當,他故意使勁晃晃手中的鈴鐺道:“看來我該一早就走的,小東西啊,小東西,看來你的主人不要你了?!?p>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頭上,怪不得輕了些許,恐是當時打斗時,自己無意時甩出。

  “你還來!”

  “拿好!下次再丟,撿到了可就歸我了?!倍卧骑w嘴角一抿,將鈴鐺還給了瀛璇。

  燕瀛璇悻悻道:“你還是想想該怎么還人家掌柜的錢吧!”

  “我啊,自然是接著殺人,接著賺錢,輕松不操心?!倍卧骑w甩了甩自己高聳的發(fā)髻,說的這么云淡風輕,似乎家常便飯一般。

  她眼睛一瞧,那后面不還有一位游手好閑的公子嘛。

  李泊遙后背略感灼熱,飛身一躍到段云飛身后,勾肩搭背道:“嘿嘿,我就不勞女俠費心了,打工自有留爺處?!彼址隽朔鱿掳涂粗卧骑w道:“不知燕女俠有何打算?日后我們段兄如何去尋你啊~”

  段云飛聽李泊遙這話五官都皺了一下,渾身不得勁,一個肘擊給他推了出去,調(diào)侃道:“我要想找誰,自是放眼望去便知,還需得問!”

  他這人還真是驕矜,燕瀛璇晃了晃手中的天一鞘說:“你若是當真能找到絕世好劍,去歌舞坊尋我便好,他日有相逢,走了?!?p>  段云飛不管李泊遙也自行出門向東走去。

  李泊遙喃喃這段兄真不講道義,真走了啊,他三步并兩步追上。

  段云飛踏上枝頭沖他道:“錢都花盡了,你還不回天青崖?”

  好容易闖關(guān)出來的,他才不回去大聲道:“不回!叔伯們遍逢亂世要避世,關(guān)念不同,我還是憑本事自行其力吧,段兄回見?!?p>  段云飛并未答復(fù),轉(zhuǎn)身踏月而去,僅僅幾步就消失在了視野中,剩的一陣微風殘影。

  與燕瀛璇他們告別后,葉輕語與江塵安解開客棧外拴在木樁上的韁繩,牽著馬兒離開了客棧。

  一個利索的翻身上馬

  “駕!”葉輕語兩腿一夾馬肚,馬兒便如接收指令般向東北方向飛馳而去,江塵安見狀,緊隨其后。

  兩三個時辰過后,倆人都稍感疲倦,便想著下馬休整一番,再繼續(xù)前行。

  兩人一路雖默契卻鮮少言語,或是稍覺無趣,葉輕語率先打破沉默道:“江公子來長州是為辦案,如今既已確認了兇手,案子有了結(jié)果,不知江公子回京后有何打算?”

  這次江塵安倒是沒有拿衙門公事當面板遮遮掩掩,直言道:“如今我既已知權(quán)貴遇害案的真兇,自是要回京如實向衙里匯報情況,待上面批下公文,將元兇抓捕歸案!”

  “可…”

  聽聞,心中葉輕語多了一絲惆悵,本想再說上幾句:那遇害的權(quán)貴不是什么好人,仗著自己家里有幾個錢攀附權(quán)貴,平日里沒少在京中做那奷惡之事,那日在月湘樓,他還對瀛璇姑娘生了覬覦之心。

  反倒是那段少俠,江湖評價雖對某褒貶不一樣,但據(jù)她的短暫觀察,此人不像那濫殺無辜之兇,殺死這權(quán)貴未嘗不是為百姓做了件好事。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事畢竟是歸衙門管的,自己一個外人不便多言,而且她觀那段少俠的身手絕非凡客,恐怕江塵安就算有公文在手也難以將其抓捕歸案,想到這,頓時又放下了心,長吁了一口氣。

  江塵安看葉輕語這個反應(yīng)自然也猜到了幾分她心中所想,其實他心中也閃過一絲對段云飛此人的猶豫,于是乎,兩人又開始默契的保持無言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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