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小明似乎心有不甘,覺得還有“深究”的必要。
“你可是個記者,不會為了聽一個人的‘自傳’,繼續(xù)沒完沒了吧?”
木公不明白小明在想什么,提醒她說。
“我干這行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會那么沖動,也不會那么沒眼光,我是感覺他個人故事的背后,還有著什么大事情?!?p> 小明說著,仍是凝眉蹙目地思考著。
“我來開車吧,免得你想事分神,你這樣很不安全?!?p> 看著她的樣子,木公不免擔心地說。
小明看了木公一眼,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然后略帶好笑與感動地說道:“好。”
隨即,小明停車,二人互換了位置,繼續(xù)前行。
“木公,我感覺你這人其實挺好,就是嘴笨?!?p> 小明仍面帶喜色地說著,她可能又回想起了上學時候的事情,不無感慨。
木公明白她在說什么,如果是自己的媳婦聽到這話,她肯定會糾正著木公說:
“你應(yīng)該說我怕你累著,還是我來開吧,這樣女孩就會感到溫暖,對你有更多的好感......”
即使木公真是為別人著想,他注定也會說出看似“無情”的話,不樂于煽情,又或者覺得懂的人自不必說。
聽到小明的評價,感動于她能懂自己,而又可憐著媳婦想要得到一點溫暖都得自己去“開發(fā)”爭取。
想到這些,木公不知該怎么回復小明的夸獎,只是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專注地開車。
木公的不言不語非但沒讓小明感覺尷尬,反而覺得這才是她熟悉的木公,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校園,說話也輕松了很多。
“你說你媳婦發(fā)現(xiàn)了咱倆一起采訪時候的照片,你是怎么跟她解釋的?”
小明記掛著這件事,詢問著木公。
“哼哼......”
木公笑了一下,小明感覺這事可能也并沒有多么的嚴重。
“好在那張照片,咱倆也沒啥親密舉動,我媳婦根本也看不出咱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跟她解釋說你是我應(yīng)聘時候認識的,聽說要到我之前工作的地方采訪,我就自愿當回向?qū)?,也是為了體驗一下做記者的感覺,她也就信了。”
木公如此地解釋著,一臉輕松。
“就這么簡單?”
小明有些不可思議,想了一下又說道:
“她對你的信任,或許是因為平時表現(xiàn)得不錯,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p> 木公笑笑,沒做回答,然后問道:
“你之前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為什么也這么淡定?!?p> “嗯,家常便飯了,我都習慣了......”
小明回憶著說。
“哦,那就好......”
木公顯得放心輕松了很多。
“那就好?什么意思?”
沒等木公說完,小明不解地問道。
“哦,鋼廠那有我的‘仇人’,那人很壞,我以為是他,只要這照片不是跟他有關(guān)系,事情可能就沒那么嚴重?!?p> 木公解釋著,小明理解了他的意思,也就沒再說什么。
“你剛剛說原來也收到過,是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吧?”
木公好奇大于關(guān)心地問。
小明嘆口氣說道:
“的確有這樣的事情,但發(fā)這種照片,有些無關(guān)痛癢,我也弄不清這人想表達啥,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我感覺有可能是我身邊的人?!?p> 木公聽后,先是疑惑,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感到好笑。
“你樂啥?”
木公輕微的表情變化,也被小明看在眼里。
“哦,我是想到一個人,為了宣示對某人的‘所有權(quán)’,即使被某人討厭,他仍固執(zhí)地守在某人身邊,生怕被別人搶走......”
木公笑著回答說,料想,小明知道“那個人”和“某人”是誰。
“你想表達啥?”
明顯,她清楚木公在說誰,但不明白他具體的意思。
“我是說......也許這件事并沒有多可怕,這人或許是希望我能離你遠點......”
木公也只是猜測,不敢確定。
小明又想了下,或許明白了一些,瞟了木公一眼沒爭辯什么,而是說道:
“我累了,休息一下,你慢點開吧?!?p> 木公也沒再說什么,專注地開著車,一會兒的功夫,見小明閉著眼睛睡著,而且睡意很濃。
雖然上學時這個女孩一直沒有放棄追求自己,但木公甚至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個女孩,因為鼻子受傷的原因,他很少戴眼鏡,多數(shù)時間如同瞎子一般。
此刻,他仔細地打量著身邊的小明,她是中原女孩,但五官卻顯得小巧別致,倒有些南方女孩的樣子,薄厚適中的嘴唇,鼻子不算高挺,卻同樣大小合適。
看著她緊閉的雙眼,木公想象著睜開時候的樣子,雖然同樣不是很大,但卻總是含情脈脈,至少面對木公的時候是這樣。
這些看似沒有格外突出的五官,放在一張同樣不大的臉上,卻彰顯出一副“大姐”的風范,可能跟身高也有關(guān)系,她身材不矮,且很苗條。再加上一副眼鏡,更顯御姐及職業(yè)范兒。
“如果沒有別的意外,自己和小明也許真是天生一對?!?p> 木公心中如是想著,不由得嘆氣。
木公長得并非帥氣,單個五官來說,甚至說不上好看,厚嘴唇,鼻子也算不上高,眉眼還算清秀,但也不至于多出眾。
只是把這一切拼湊在一起,卻也是一副沉穩(wěn)持重的樣子,頗有些“大哥”味道,即使他的內(nèi)心住著的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熊孩子。
“只可惜,生不逢時,‘大哥大’和‘大姐大’最終也沒能走到一起,而最終徒留遺憾。”
木公再次嘆氣。
“‘老天爺’是公平滴,而且會做‘人情’,踹你一腳,還不忘給你顆糖吃......”
木公安慰著自己,卻又無奈地發(fā)笑:
“只不過這腳踹得太疼,太突然,自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糖果的存在,只顧著撫摩傷口了......”
胡思亂想間,車已經(jīng)快要到達小明的報社。
“快到地方了,醒醒吧。”
看著仍在熟睡的小明,木公催促著,是想讓她提前適應(yīng)一下。
小明緩了緩,估計思維還有些錯亂,并沒有多說什么。
直到車停到了報社院內(nèi),她才叮囑木公說道:
“趕緊回家,免得你媳婦,哦不,我應(yīng)該叫嫂子,免得她著急誤會?!?p> 管自己媳婦叫嫂子,那一刻,木公心情居然有些復雜。
“我......我沒事,你就不怕你老公會多想嗎?”
木公說出自己的疑問。
“我老公?”
說完,小明哈哈笑起來,半天沒說話,木公看得有些懵,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放心,他肯定不會!哪天我?guī)屇阋娨??!?p> 停止了略顯奸猾與神秘的笑聲,小明最后似認真,又像開玩笑似的說。
木公雖然有些奇怪,卻沒再多說,開著自己的“寶馬良駒”直奔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