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起鏘起,鏘咚鏘么起鏘起......”
木公在夢中跟著鑼鼓點扭起了大秧歌,一陣身心俱疲后,他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特么的,還真是有點像......”
回憶著夢中走幾步退幾步的秧歌舞,木公聯(lián)想到這幾日那跌跌漲漲的收藏數(shù)。
“鏘鏘起鏘起,鏘咚鏘么起鏘起!“
”鏘鏘起鏘起,鏘咚鏘么起鏘起!”
......
木公發(fā)泄似的大聲地重復(fù)著夢中的鑼鼓點,最后無奈甚至有些絕望地苦笑了下:
“除了跟那個收藏數(shù)很像,這也像極了自己這幾天起起伏伏的心情......”
“繼續(xù)準備迎接神魂顛倒的一天......”
木公為即將到來的渾渾噩噩的一天做著準備,不過此刻他還是清醒的。
“這個豬哥到底對自己打著什么主意,他的話倒像是勸慰,不過總感覺他動機不純......”
“像是跟我較著什么勁似的......”
回想起豬哥的話,木公這樣分析著。
“鏘鏘起鏘起,鏘咚鏘么起鏘起!”
......
一邊穿衣服準備早起,一邊再次自虐似的重復(fù)著鑼鼓點。
“5、5、1、7、6、6、6、5、6.......”
“又是這幾個數(shù)字,而且一直很有規(guī)律這樣的重復(fù)著......這到底是啥意思?”
看著幾天來收藏數(shù)增減變化的數(shù)字,木公不解。
“鏘鏘起鏘起,鏘咚鏘么起鏘起!”
傷腦筋,木公不再糾結(jié),繼續(xù)著鑼鼓點。
“等等......難道......”
突然,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然后嘴里又哼唱起了什么,不過那不再是鑼鼓點。
嘴里哼唱著,并不是很清晰,他又吹著口哨在里面尋找著什么信息。
“這旋律怎么這樣熟悉,就好像剛剛聽過一般......”
隨著口哨的響起,重復(fù)嘗試了幾次,木公終于捕捉到一絲“線索”。
不過,最終他沒能回憶起跟這段旋律有關(guān)的事情。
“看來,這的確是有人在戲耍自己了......”
雖然沒有更多收獲,但這一點是能夠確定的。隨后,木公又進一步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臉的絕望。
“能夠精準的一直通過收藏的增長減少重復(fù)提示著這幾個數(shù)字,那就代表著這幾個收藏的人本就是一伙......甚至,其實只有一個人......”
“鬧半天,這些數(shù)字都是假的......”
“自己的收藏和推薦票可能一直處于紋絲未動的狀態(tài)......”
“好吧......最起碼證明這些數(shù)字背后是個活人......雖然是在戲耍自己,但也可說是在時刻關(guān)注著自己了......好事......“
身心俱涼的木公,呆坐了半天,最后只得這樣安慰著自己。
“繼續(xù)寫作吧......”
此刻,他連“鏘鏘起鏘起,鏘咚鏘么起鏘起”的自嘲心思都已經(jīng)沒有。
他舉止沉重地繼續(xù)寫道:
木公對于徐構(gòu)的辭職并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和自己脾氣很像,很難和單位的環(huán)境相容。
“他肯定像極了當(dāng)初上班時候的自己?!?p> “豈止是在單位,在家不也是一樣?”
木公這樣猜測著,二人與家里的關(guān)系有些類似也是事實。
“那你可想好了,畢竟咱倆的情況還不完全相同,千萬別后悔?!?p> 確實,木公辭職的原因不止于此。
“我知道,這些我都想清了,你那句‘有得有失’說得很對,我也這樣覺得,所以不存在后悔這一說?!?p> 徐構(gòu)顯得信心滿滿。
看他心意已決,木公不再勸說,而是又問道:“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辭職了準備干什么?”
徐構(gòu)答道:“當(dāng)然最好是自己干,不過這之前,我想在你這鍛煉鍛煉,不知道你是否歡迎?”
木公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剛來的時候,徐構(gòu)顯得“賊頭賊腦”,原來他早就動了“歪腦筋”。對于徐構(gòu)這種直白的請求,木公給的答案也很干脆--不行!
倒不是不相信徐構(gòu),也并非店里不缺少人手,他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影響了徐構(gòu)的選擇,如果徐構(gòu)毅然決然地辭職,木公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徐構(gòu)并不明白木公的心思,木公的“堅決”讓徐構(gòu)有些不解,木公“騙”他說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小店裝不下徐構(gòu)這座“大佛”。
徐構(gòu)將信將疑,但二人的關(guān)系讓徐構(gòu)相信最起碼不會有什么惡意,即使被“拒絕”,他也表示“理解”。
說完這些,徐構(gòu)告辭,木公只等他的后話。
他剛走,一會兒自己的同學(xué)甄世仁又來到了店里。
看到他,木公最想知道的當(dāng)然是甄世仁如何“修理”騙子孫彬的。
而一向雷厲風(fēng)行的甄世仁也是了然于胸,沒等木公開口,他就滔滔不絕的開始了他的故事。
提起這個騙子,甄世仁很是激動:“這個家伙,給我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說話倒是很受用,就是老感覺他一張嘴總是帶著某種目的,我就討厭這樣的。”
木公追問道:“那后來呢?你是怎么為我報仇的?”
甄世仁很是得意,眉飛色舞地說:“雖然看他不順眼,但咱也不能冤枉好人啊,我有跟他提起了欠你錢的事,沒想到,這家伙顧左右而言它,跟沒事人似的,既然這樣,我想沒啥不好意思下手的了。”
木公認真的聽著,同樣感到氣憤的他,更是期待著甄世仁的下文。
甄世仁抬眼看了一下木公,眼神堅定又略帶邪氣地說:”跟我玩虛的,立馬我就讓他長記性,看他這個樣子,我還是‘笑臉相迎’,告訴他我是替你來招待他的,且按你的意思已經(jīng)為他安排好了行程,找的都是最好的地方,吃喝玩樂一條龍,且所有費用都不用他管?!?p> 木公說:”你還真‘大氣’,真這樣不便宜死他?“
甄世仁得意地說:“想得美,我光說他肯定懷疑,于是先帶著他到我一哥們那玩了會幾乎沒啥成本的游戲,沒收他錢,有了便宜可占,很容易他就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再往后就不難了。
”然后呢?“木公有點期待。
甄世仁又是狡黠地一笑:“然后,然后就是窮游了,我?guī)еチ艘恍└揪筒皇召M的景點,告訴他這都是已經(jīng)打點好了的,讓他們隨便玩?!?p> “他自然就更相信和感激我了,最后到晚上住宿的時候,我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最貴的地方,而且里面娛樂消費很高的,告訴他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隨便玩?!?p> 說到這里,木公已經(jīng)多少明白甄世仁要干什么了,卻又不大相信的問:“他也相信?”
“這種人?哼......”甄世仁一臉的不屑,“有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況且,一下午的鋪墊,再加上他們玩得開心,估計也就沒什么防范了。”
“再后來呢?”聽得起勁,繼續(xù)追問。
甄世仁又是嘿嘿一笑:“還‘后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再不跑就得我花錢了,趁他們不注意,我就開溜了?!?p> 果然不出所料,木公猜測甄世仁應(yīng)該是玩的這一手,后來孫彬瘋了一般的打電話發(fā)短信肯定是因為“損失慘重”了。
木公不厚道地笑了,略帶“擔(dān)心”地問:“這次估計他的損失不小啊?!?p> 甄世仁“驕傲”地說:“那是相當(dāng)?shù)拇罅?,沒來之前我一直在電話里打保票,告訴他多帶人,我管夠。騙子也真聽話,呼呼啦啦十多號啊。都圍著他‘大哥大哥’的叫著,得到便宜后,就更是叫得‘歡實’,哎,這‘大哥’可不好當(dāng)啊,這聲‘大哥’老值錢了。”
木公哈哈一笑,覺得痛快,但又不無擔(dān)心的問:“他們不會找上門來吧?”
甄世仁翻白眼堅定地說:“來!邪不壓正,還怕他不來呢,何況一群烏合之眾,孫彬他一人敢來?再說,他也找不對地......怎么難道你怕?”
此刻木公堅定地答道:“怕他啥,我怕因為我的事對你不好而已。”
甄世仁毫不在意地一笑,然后又安慰似的說道:“放心,他是壞人不假,但我也不是啥‘好人’啊。”
聽他這么一說,木公心里有點亂又有點好笑:你不是啥好人,還咋讓人放心,完全是個悖論。
其實他明白甄世仁是想表達,自己“黑白兩道”都“混”得開,不需要木公替他擔(dān)心而已。
雖然心存感激,木公又有些擔(dān)心,對朋友是不錯,但對于“敵人”甄世仁這手段也是可以。
“哪天他要站到自己的對立面,那該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