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又對新項目進行了一些改良,眾多好友參與其中,口頭上的謝意明顯不夠分量,盛情款待一番也是應該。
怕一時疏忽,遺漏了哪個,木公讓徐構(gòu)和宋工跟自己一起計劃著該請誰。
“杜宇飛?我看還是免了吧?!?p> 聽到木公要請他,徐構(gòu)在一旁表示反對。
“為啥?這次他很賣力地幫忙,請他應該?!?p> 木公以為徐構(gòu)又“老眼光”看人,對杜宇飛存在著什么偏見,阻止著對他的邀請。
“況且,之前就算我冤枉了他,他還幫我查出了一些余勇如此針對我的原因,我也該好好感謝一下他?!?p> 木公聲音低沉地回憶著過去的事情,顯得有些懊悔。
“你誤會了,不是因為別的,他媳婦懷孕了,咱們盡量別打擾,應該讓他多照顧下媳婦?!?p> 徐構(gòu)跟木公說明著自己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我打電話說一下,能不能來看他?!?p> 了解了情況后,想了一下,說著,撥通了電話。
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杜宇飛接通電話,分外痛快:
“有什么事說吧,盡管吩咐?!?p> “想請你吃飯,不過,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務,看你自己的選擇吧?!?p> 木公也不多廢話地說明來電意圖。
電話里,能聽到杜宇飛和他媳婦嘁嘁喳喳商量了一下,最終他媳婦很大度地放行:
“我這還早呢,不用這么陪我,這么長時間沒怎么出去,你也該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最終杜宇飛在電話里跟木公說道:“沒錯,這陣把我都憋壞了,媳婦也答應了,我一定去?!?p> 聽見電話里,杜宇飛和他媳婦有商有量的對話,木公反思著自己平時在媳婦面前,太過大男子主義了一些。
“連杜宇飛這樣的人都能這樣對待媳婦,我也應該學著溫柔一些,哄著媳婦一些,也許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去他的溫柔吧,活了這么多年了都沒學會,估計這輩子都難了......“
自知是直炮筒子的脾氣,很難改變,木公瞬間放棄。好在,他也明白,媳婦也是和自己一樣簡單直接的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沖動只是一時,所以他也并不擔心目前二人的狀況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和杜宇飛約定好了以后,木公又繼續(xù)聯(lián)系著其他朋友,只等晚上一聚。
很快,一桌熟人坐到了一起。
隨著大家開懷暢飲,話也隨著多了起來,尤其得知杜宇飛媳婦懷孕的消息后,氣氛也更加熱烈,大家紛紛舉杯祝福的同時,也不忘調(diào)侃杜宇飛。
“你最近做事可得小心點,聽說又要‘大批量’的抓壞人呢,你這跟‘黑道’有過往來的格外注意?。 ?p> 知道杜宇飛早已經(jīng)“金盆洗手”,大家仍“善意”地提醒著杜宇飛。
杜宇飛聽后先是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卻又有點自豪地說道:
“你們還當新聞似的,你別忘了咱老丈人是干什么的,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不過,這次好像確實挺嚴的,我老丈人最近忙得不行......”
說完,杜宇飛又很是感慨地說道:
“哎......我的確做過壞事,走過彎路,但自從遇見我媳婦,我就決心改變自己了,現(xiàn)在又有了孩子,以后更不可能做那些荒唐事了......”
大家聽他說著這些,不再玩笑,由衷地佩服著他的改邪歸正和對于家庭的責任感,紛紛和他舉杯。
朋友們的熱情讓他有些發(fā)飄,又要犯一些小毛?。骸皠偛拍銈冋f‘黑道’,其實我還真認過‘大哥’......”
剛說到這,木公打斷了他的話:
“剛夸完,就吹牛,再多喝點,一會兒你該說自己做過別人的‘大哥’了?!?p> 的確,在木公印象里,杜宇飛雖然壞過,但好像也沒做過什么太大“驚天動地”的事,他認定這是他“夸大其詞”的小毛病又犯了。
被木公無情點破,杜宇飛又被其他朋友嘲笑著不再言語。
“不過,這次‘動靜’真的挺大。”
想到小明最近的一些依舊犀利的報道也跟這個事情有關(guān),木公心中默默地感嘆道。
“好事,這對于像我這樣的人,絕對是好事。”
又想到了什么,木公不由得脫口而出感嘆道。
“你在那感慨啥呢?”
朋友們不知道木公又經(jīng)歷了什么,好奇著他的表現(xiàn)。
看到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木公笑著,和他們講述著自己回來以后經(jīng)歷的一件事。
現(xiàn)在無論哪里都是私家車輛猛增,也就導致了無處停車的問題,木公的家鄉(xiāng)也不例外。
這次回家,木公到一處辦事,把車臨時停在了一家商鋪的前面。
不料,事情還沒辦完,店鋪的主人就打來了電話,目的是讓木公挪車,說那里是他停車的地方,這本是件很自然的事情,木公爽快地答應,并很快到達了自己停車的地方。
木公正要挪車,這個時候,店鋪的老板走了出來有些不依不饒,嘴上言辭也頗為不敬,而且聲音很大,招來了周圍人的注目,這讓木公很是尷尬。
木公自然很是生氣,雖不解于這人的“氣焰”為何如此囂張,但畢竟自覺沒理,也未打算與其過多計較。
就在挪車的過程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了木公的腦海,他默默地拿出手機,鏡頭沖向了旁邊那輛已經(jīng)啟動了的車。
那個囂張跋扈的店鋪老板開著那輛車,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正常地開動了車,并且停到了剛才木公停放的位置。隨后,那人停車下車。
見狀,木公也跟著下了車,手中握著手機,手機的攝像功能仍繼續(xù)工作著。
木公慢慢地移動到那人身邊,一股酒氣沖鼻而來,木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回,囂張的不再是那個酒駕的人,而是變成了木公:
“你是不是喝酒了?”
木公大聲地問著,旁邊圍觀的人也終于明白了木公的意圖,此刻,他們等待著“劇情翻轉(zhuǎn)”,看那人的笑話。
“你什么意思?”
那人就算喝多,被木公這么一嚇,也瞬間清醒,他知道這回是自己沒理了,且錯誤還很大。
“我都已經(jīng)錄下來了,你說怎么辦吧?”
木公仍舊大聲地質(zhì)問著,生怕周圍的人聽不見似的。
那人頓時慫了下來,有點不知所措,慌慌張張地跟木公道著歉。
木公幾乎復制了一下剛才他氣焰囂張的樣子,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我錯了,大俠饒命?!?p> 一番心理攻勢后,那人在木公面前一通懺悔,木公腦補著自己手握武器抵著他的脖頸,那人跪地這般乞求著。
“那后來呢?你把他怎么著了?這樣的人,別便宜他,哪怕讓他想法補償你點心靈損失費?!?p> 聽著木公的講述,朋友們好奇著結(jié)果,替木公想著解氣的主意。
“還別說,那人真的主動提出給錢這事,哎......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又大聲呵斥了他兩句,找回面子,我也就離開了?!?p> 木公對于自己的心軟也是無可奈何。
說完這事,桌上的人,紛紛豎起大拇指,夸獎著木公的“有勇有謀”。
“說這事,我可不是為了說自己有多能耐,我是感覺正在發(fā)生的一些變化,正是這種變化讓我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變得硬氣且有底氣?!?p> 大家的吹捧,沒有讓木公喪失理智,他謙虛且真誠地說道。
木公說完這些,朋友們都沒說話,似乎還在等待著木公更詳細的說明,于是他繼續(xù)一吐為快:
“我記得原來咱們這無論事情大小,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會是誰的人脈廣,關(guān)系硬,似乎‘有人’就能‘一手遮天’‘擺平一切’......”
“現(xiàn)在再看,好像好了很多,人們似乎更愿相信法律的公平和正義,就像原本很慫的我,能做出這樣勇敢的事,也正因為此?!?p> 木公傾吐著自己的想法,朋友們聽后,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感覺確實是那么回事。
“其實不僅僅是這方面,你看最近落馬的高官也不少......”
“對,還有,一些多年的冤假錯案也都糾正了過來......”
......
“弄半天,這些變化大家都看得見,也都在關(guān)注,我以為又是自己唱了‘高調(diào)’呢?!?p> 原本以為自己的“高瞻遠矚”會“嚇”壞眾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后,木公感覺自己想多了。
“要這么說,咱們大家還得和杜宇飛喝一個吧,感謝一下他的老丈人,希望他們能給咱帶來更加美好的生活?!?p> 說到高興動情之處,大家起哄著說道。
大家或真誠,或湊熱鬧似的都舉起杯和杜宇飛喝酒,杜宇飛倒是當做“真事”般有些受寵若驚,有點慌張地喝了這杯酒。
不知道杜宇飛這是不是平生第一次以“正面形象”被人“敬”酒,而且還是沾了老丈人的光。
和眾多好友的一次聚會,讓木公感到開心,他感受到了某些變化帶來的希望和力量。
“叮鈴鈴!“
高興之余,自然酒也沒少喝,第二天還沒怎么清醒,木公被電話鈴聲吵醒,是小明的電話。
“大記者,有什么事嗎?”
很久沒有主動跟她聯(lián)絡,接到她的來電,木公一陣欣喜。
“有......也沒有。”
小明難得地有些含糊其辭。
“這不像你的作風啊,有什么事盡管說,別客氣?!?p> 心想著,小明可是個大忙人,她不會無緣頭地給自己打電話,木公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了你寫的小說,弄半天,你跟余浩然的侄子余勇還有這么段恩怨情仇,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小明終于說出了此次來電的目的。
“這個......這個跟你的報道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告訴你也未必有什么用?!?p> 不知小明從哪里得知了這個事實,木公這樣回答著,他的確是有意隱藏著這個事實,怕她因為在齊姨和劉經(jīng)理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繼續(xù)找到余勇這個切入口再繼續(xù),而余勇的為人,木公自然是知道的,他怕會給小明帶來什么危險。
“除了小說里的事情,你還知道這個人更多的事情嗎?他到底跟你有多大的仇恨,才會這樣千方百計地想破壞你的生意?這后面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跟齊姨和劉經(jīng)理有沒有關(guān)系?”
既然已經(jīng)提起,小明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她自然是希望能從余勇這里再尋找到一個“突破口”。
“的確是有,但跟你的采訪卻是沒有半點關(guān)系,干嘛問那么清楚呢?”
木公從杜宇飛那里得到了一些事實,但并不想說給她聽。
“我還是說了吧,省得你總惦記。”
想了一下,木公怕小明不死心,干脆“交代”清楚。
木公給她講述著從杜宇飛那里聽到的消息:
原來,余勇如此地針對木公,并非完全是因為生意,他們兩人的恩怨其實由來已久,從他們的父輩起,就已經(jīng)有過不快。
余勇的父親早先也是個買賣人,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這一切卻因為木公父親的出現(xiàn),變得急轉(zhuǎn)直下。
至于具體的原因,杜宇飛也是從他岳父那里得知的一些內(nèi)情,他告知給木公的信息也不是很完整,只是說,余勇的父親當時做的是灰色地帶的買賣。
而木公的父親正是主抓治理這件事的人,自然阻止余勇的父親繼續(xù)做下去,也就擋了他們的財路,逐漸,兩人從此也就產(chǎn)生了一些矛盾。
余勇如此費盡心機的破壞木公的生意,估計與此有關(guān),頗有點為父報仇的意味。
“哦......原來是這樣......”
聽完,小明的確沒有聽出對她采訪有利的東西,顯得釋然了一些。
“那也就是說,余勇是知道這一切的,只有你是蒙在鼓里的......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p> 隨即,小明的關(guān)注點似乎已經(jīng)不在采訪的事情上。
“很正常,因為我和父親的關(guān)系,基本就是不怎么交流,所以對此一無所知?!?p> 木公為她做著解釋。
“這下放心了吧?”
木公希望小明能夠徹底死心。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p> 感覺木公不是說謊,小明決定放棄,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