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見三人匆匆下樓,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臉色也溫潤了許多。
“呵!想不到縱橫江湖的北國煞姑也有害怕的時候!”鐘思齊見柳歆這般神態(tài),低聲挖苦道。
“哼!你懂什么?”柳歆杏眼一瞥“若非本煞姑……他十個劉定須我也不放在眼里!”
“這嵩山劍宗宗主很厲害嗎?”鐘思齊不禁問道。
“對本煞姑來說,他就是一只江湖的螞蟻,捏不捏死他,只是心情的問題,不過,對于你這小盟主來說么……呵呵……那他可就厲害了!”
“為何?”
“劉定須武功勉強稱得上是上乘,但此人生性奸詐,是當(dāng)朝色目司理的師弟,嵩山劍宗一直享有著官府默許的種種特權(quán),如今這江湖各門各宗,誰還不是看著嵩山劍宗的臉色行事,我說你呀,將來想要盟主之位坐的舒服,最正確的做法就是趁現(xiàn)在把我殺了,給那姓劉的獻(xiàn)媚才是!”
“嘿嘿……”鐘思齊盯著柳歆有三分膽怯加三分倔強的雙眸不禁一笑道“我怎么會舍得殺你?”
“你……想做什么?!”柳歆見他壞笑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陣緊張。
“緊張什么?我不舍得殺你,是因為不舍得我的通靈玉給你陪了葬,況且我們擊掌立誓在先,君子協(xié)定猶在,在你傷好之前,我保你毫發(fā)無損!”
“那……”柳歆聽鐘思齊這般暖語,心兒瞬間要被融化了一般“既然你遵守我倆君子協(xié)定,那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吧!”
“小妖女請講!”
“喬大哥此人身份不一般,很有可能藏著江湖的秘密,今日遇見了劉定須,想必他是兇多吉少,一會兒,你若下去救人,切記蒙著臉,莫搭話,休要嵩山劍宗的人看見你的容貌,聽見你的聲音……”
“救人還要蒙臉?”鐘思齊不由一笑,自己坦坦蕩蕩,又沒做傷天害理之事,為何要躲躲藏藏?自己一直謹(jǐn)遵師父的話,未曾殺過人,未曾結(jié)過仇家,才不像你小妖女一樣,殺人如麻呢,江湖公敵,蒙臉?我鐘思齊此番救人光明磊落,才不像你一樣故意把自己裝成老前輩唬人,蒙臉做什么?我才不蒙!
樓下,那三位嵩山劍宗門徒慌忙把搜查跡象稟告了劉定須。
劉定須聽后,夜鷹似的雙眼死死盯著喬杞,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扯下搭在肩上的毛巾“呵!這毛巾竟是新的,早該懷疑你不是個好東西!說吧,那兩人去哪了?”
“……”喬杞橫眉冷對,咬著牙,閉口不開。
“不說話?好好……”劉定須冷冷一笑,緩緩抽出長劍“本宗主最喜歡調(diào)教你這般嘴硬的東西,把本宗主說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好啊,那我就割了你的耳朵!聽見我說的話卻不作答,那我就撕了你的嘴巴,作答了卻不合我心意,哼哼,那我就剖出你的心,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話完朝著喬杞兩耳邊“嗖嗖”兩劍!
喬杞只聽耳邊“嗡嗡”兩聲劍鳴,左耳三年前被他削去,如今右耳也遭他毒手!如今心中已無執(zhí)念,霍出身去,朝著劉定須的脖頸咬去!
“呵!這雜種還敢還手!”劉定須反手一掌,正中喬杞面門。
喬杞頓時感覺頭腦一陣昏沉,眼花耳鳴不已,強忍著疼痛,踉踉蹌蹌后退!
“哈哈哈!有意思,這人竟然沒有左耳!”劉定須見喬杞右耳血流不止,竟哈哈哈大笑起來。
“爹爹——”
“孩子他爹——”
銘兒和喬嫂被嵩山門徒搜索了出來,脖頸旁被脅迫著長劍,推搡到喬杞身邊,喬嫂連忙扶著喬杞捂住他右耳止血。銘兒被嚇得臉色蒼白,卻也未哭,緊緊拉著爹爹的衣角,怒目環(huán)視著周圍的人!
“沒想到,你藏得夠深?。 眲⒍毾袷峭蝗幌氲搅耸裁?,抬腳踢開銘兒,一把推開喬嫂,伸手五指深深嵌入喬杞的右肩,一把拎到跟前“我突然想起來了,怪不得你左耳不見了,原來三年前都已被我削去了,哈哈哈——沒想到啊,你們一家三口還活的好好的,今日你是逃不掉了,乖乖把玄冥令語交出來,免得死前活受罪!”
“哼哼哼……玄冥令語……乃樓蘭圣物……你這種人也配染指?……”喬杞忍著肩胛劇痛,就是不吐漏半點關(guān)于玄冥令語和鐘思齊二人的消息。
房梁上的鐘思齊聽到異樣,心中一驚“不行,銘兒他們有危險!”
“帶我一同前去!”柳歆突然拉著鐘思齊的衣袖。
“帶你?你這般……”
“北國煞姑的名號江湖上也不是唱曲兒吹出來的,我勸你,此事你別出頭,蒙著面,在我身后就行!”
“哼!”鐘思齊對著柳歆微微一笑,旋身把她抱下房梁,取了風(fēng)劍遞給柳歆“我鐘思齊江湖盟主的名號也不是虛的,我也勸你,此事你別出頭,蒙不蒙面隨你,躲在我身后就行,我來罩著你!”說完已拎劍而去。
“你!”柳歆被他氣得直跺腳,吃力的拎劍連忙追了上去,輕聲罵道“世上怎會有你鐘思齊這樣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