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真是位心靈手巧的好姑娘,師父北國煞圣雖對她萬分疼愛,卻也從不溺愛。父母是孩子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老師,尹萍勤奮要強而又不依賴他人的性格無形中影響著柳歆。
上天對于世上的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人生的不幸和幸運本是連桿的一座天平,此消彼長,最后計算下來,總歸成一條水平線。
襁褓中的柳歆是很不幸的,父母雙亡,又被人無情舍棄,差點命喪山崖,長大的柳歆又是很幸運的,也許正因為自己的不幸,才能幸運的和萬分疼愛自己的師父相遇,十八年來在師父的庇護下未曾受過外人的半點欺負。
鐘思齊也是如此,幼年之時便經(jīng)歷生死危機,雖有幸成為南海隱佬的愛徒,可如今在江湖混的萬人公敵,屬于他的幸運也許還在路上,時間終究會解釋什么是公平!
鐘思齊背著滿滿的干糧,挎著水囊,同柳歆一前一后向著雪山方向走去。
“小妖女,幽燕山是座很小的山嗎?”鐘思齊問道“你去過那里嗎?”
“沒有,不過倒是聽說過!”柳歆道“我們?nèi)舸朔姴坏胶跓o常,日后華山之行休想安穩(wěn)!”
“為什么?難道黑無常會尋我們的麻煩?沒道理啊,我們與他本是無冤無仇!”
“笨蛋!”柳歆也懶得解釋,大步前走“白無常的事你還想再發(fā)生自己身上第二次?”
鐘思齊突然頓悟了般道“喔——我明白了!”
“明白了?說說看!”
“你看,白無常就是前車之鑒,他就是受人蠱惑,才受了無妄之災(zāi),如果我們不去幽燕山尋到黑無常,那些何安淼之流若先我們一步尋到他,豈不是給無常前輩徒增傷害,當(dāng)然,我們也有很大的麻煩!”
“算你聰明!”柳歆很是滿意的一笑“孺子可教!”
“在路上白無常老前輩不是交給你一個小玉壺嘛!”鐘思齊道“也不知道老前輩在玉壺里面塞了什么!”
“應(yīng)該是給黑無常的信!”
“你看到寫的什么了么?”
“沒看到,好像就幾個字……哎!既然是前輩讓我們轉(zhuǎn)交給黑無常的東西,我們想那么多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啊,也不知黑無常是個什么人物呢,若是突然發(fā)了瘋,傷了你怎么辦,我可得護著你!”
“哼!你以為你是誰呀?誰讓你護著,自作多情!”柳歆語氣雖重,可內(nèi)心卻是滿是歡喜,也許她已認定這小子就是保護自己一生的護花使者吧。
二人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反正已經(jīng)是好長時間,遠處雪山皚皚的峰頂已然顯現(xiàn),二人剛欲坐下休息。忽然,三匹驃馬長嘶一鳴從鐘思齊和柳歆身邊呼嘯而過,馬蹄揚起的塵土讓二人不禁連忙揮手撲散。
正當(dāng)鐘思齊開口嘟罵之時,旦見后面一年邁婦人有氣無力的追趕著,邊跑邊喊“抓賊呀,搶孩子啦!”
鐘思齊和柳歆聽后,覺得事有蹊蹺,連忙跑到那婦人身邊“大娘,發(fā)生什么事了?您是怎么啦?”
“你們剛才是不是見過有三匹馬過去啊?”
“見了,就在剛才!”柳歆道“出什么事了?”
“那是山匪的響馬!哎呦!我的孫子,我孫子被山賊搶走了!”老婦人語不成聲,癱坐在地哇哇開始慟哭起來。
“大娘,您先別哭,那山賊為什么要搶您孫子呀?”
“他們這些畜生喪心病狂,眼饞我家有幾畝薄田,就來綁架我的孫子,喊話要一千兩贖人,我們哪有那么多錢呀!我用我這條老命和孫子換,他們不肯,還說今日如不給他們錢,他們就殺了我那小孫子,我的小孫子才兩歲呀——嗚嗚,天殺的山賊??!”
那婦人突然推開柳歆哭的更厲害,爬起來邊喊邊追著“跟你們說這些有什么用啊,我要找我孫子,我要找我孫子……”
“大娘!”柳歆連忙追上前去“您告訴我們,那山賊藏在什么地方,我們?nèi)湍液⒆?,您這么大歲數(shù)了去雪山,無異自尋死路啊!”
“不,家里的人都被山賊殺光了,孫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呀,你我素不相識,怎會可能幫我老太婆?我可憐的孫子啊……”老婦人再次頹坐在地上,嚎哭不止。
鐘思齊似乎看出有些異樣,近前道“大娘,您家是哪里的?聽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