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紅手鐲
少拜來到大廳,只見一位穿著白衣偏偏的的少年正坐在椅子上,喝著手里端著的茶水,他的年齡雖然看起來小,但眉目間的成熟穩(wěn)重卻是遮掩不住的。
“少拜,你可算是來了,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東莫一見少拜走來,便立刻起身,笑著說道。
“他可是四鏡閣的少堂主明桑明公子,也是我相交五年的老朋友了,每當(dāng)我有危險(xiǎn)的時(shí)候,他必然會出手相救?!睎|莫朝著少拜開口說著。
“聽說四鏡閣里的人個個都是會法術(shù)之人,沒有人知道這四鏡閣在哪里,也沒有人找到過,真沒有想到,今日會在這里遇見?!鄙侔蒹@嘆著,接著朝著東莫開口:“東莫,你們是怎么相識的?”。
“說來,我們也算是以酒相識的呢,那個時(shí)候,我到處都找不到韓兒,也到處喝得酩酊大醉,遇見他時(shí),我們還打了一架呢?!睎|莫笑著說著。
“別說這些了,我來這里時(shí),聽這里的人說,你快要死了?”明桑站起來問著,然后上下打量著,接著,把著他的脈搏,瞬間脫口:“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為什么不找我?guī)兔Γ俊薄?p> 東莫將明桑的手給放開,平靜的坐在了一邊,開口:“這是心病,這么多年了,你也曾經(jīng)幫我續(xù)過命,應(yīng)該知道是醫(yī)不好的”。
“少拜,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么,要是我走了,能幫我好好照顧韓兒么?”東莫乞求著。
“你說什么胡話,你自己的妻子,自己照顧?!鄙侔萦行琅?。
“你找到你的妻子了?”明桑開口問著。
“對。”東莫坦白的說著,接著開口:“她說她是被一群棲仙閣的人給帶走了,他們不讓她回來,而這次,是她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明桑,你見多識廣,你知道棲仙閣是什么地方么?”。
說道棲仙閣,明桑突然想起那個在青樓說自己叫子弋的姑娘來,那個一路非要跟著自己的人姑娘,那個被自己趕走的姑娘。
明桑搖搖頭,接著開口:“難怪我當(dāng)時(shí)派人幫你找人,怎么都找不到。不過,我聽一個人說過,那個地方是一處修行的地方,有的人會成仙,有的人會得道,有的人會成為普通的人,一旦修行成功,他們這些人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這世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地方!”東莫驚嘆著。
“你這病,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尋常人是治不好的,這幾日,我留下來,想想辦法吧。”明桑說著。
“那多謝明公子了。”少拜說著,繼續(xù)朝著東莫開口:“那我先走了,府上還有些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東莫點(diǎn)頭后,那少拜便走出了大廳。
“陪我轉(zhuǎn)轉(zhuǎn)吧?!睎|莫站了起來,朝著明桑開口說著。
······
他們緩慢的走在走廊里,路過一處小池子的時(shí)候,東莫突然平靜的開口:“明桑,要是治不好我,也沒有關(guān)系,這輩子,我能夠再見到韓兒,我便知足了”。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的!”明桑堅(jiān)定的說著。
“你是又偷跑出來的吧?”東莫不想再提自己的事情了,便問著對方。
“你也是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別人安排我的命運(yùn)。你別看外面的人把四鏡閣傳得神乎其呼的,其實(shí),四鏡閣內(nèi)比外面的規(guī)矩還要多,還要?dú)埧?,我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子,已經(jīng)是手上沾滿了鮮血了?!泵魃F降恼f著。
“那你為什么還不離開呢?”東莫問著,繼續(xù)開口:“這樣的生活,你已經(jīng)過夠了,不是么?”。
“我娘是一位平凡的人,她當(dāng)時(shí)大著肚子無意中闖入了四鏡閣,在四鏡閣里把我生了下來,我從出生那天起,我娘就離世了,我從小生活在四鏡閣,是師傅一手把我?guī)Т蟮模伊?xí)慣了那里的生活方式,也習(xí)慣了那里的殘酷,我之所以那么努力,是想報(bào)答我?guī)煾?。”明桑說著原因。
“都是身不由己呀?!睎|莫感嘆著,走著走著突然就停下了腳步,目光看向遠(yuǎn)遠(yuǎn)處穿著鵝黃衣裳的女子。
她正用自己手帕蒙上自己的眼睛,和一群丫鬟玩著捉迷藏。
“真希望她能夠永遠(yuǎn)都這么快樂?!睎|莫看著遠(yuǎn)處的她,平靜的笑著開口,眼里充滿了柔情。
明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位女子正是子弋姑娘,便面露驚訝,脫口問道:“她就是你找到的妻子?”。
“是呀。”東莫目不轉(zhuǎn)睛的說道,接著又繼續(xù)開口:“她呀,可是一直都那么活潑的,你可別見怪呀”。
“這就奇怪了,她那天明明就說自己叫子弋的呀?”明桑在心底疑惑著,沒有點(diǎn)破什么。
不遠(yuǎn)處的丫鬟只見東莫在不遠(yuǎn)處,便立刻規(guī)矩了起來,只見東莫用食指觸碰自己的嘴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那些丫鬟便又開始和夫人玩鬧了起來。
“你······不去看看么?”明桑開口問著。
“不了,讓她好好的玩樂一下吧。”東莫笑著開口,接著轉(zhuǎn)過了身來,朝著明桑開口:“我?guī)闳ツ阕〉姆块g。”說罷,便和他一同離開了此處。
“我抓到你了,耶?!弊舆畬⒆约旱氖峙寥∠?,看到自己面前的人,便興奮的叫了起來,然后突然拉下了臉,有些郁悶的坐在了一邊。
“夫人,您怎么了?”一邊的丫鬟開口關(guān)切的問著。
“老是跟你們幾個玩,多沒有意識呀,你們又準(zhǔn)我出去,我真的是快要悶死了?!弊舆畤@著氣說著。
“那這好辦呀,回頭你去跟公子說一聲,讓他帶您去不就成了么?”那個穿著素衣的女子出著主意。
“不不不······那個叫東莫的呀,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我一見到他就有些害怕?!弊舆⒖叹芙^著,剛一說完就見這些個丫鬟疑惑了起來,便立刻站起來解釋著:“我······我是說,他一天到晚那么忙,我就不麻煩他了,嘿嘿······”。
“夫人,您看起來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蹦茄诀咛拱椎恼f著。
“那素兒,你說我怎么個不一樣法呢?”子弋好奇的問著。
“嗯······雖然以前您也對我們這么好,但是從來不會和我們一起鬧的,你經(jīng)常說做人要有禮節(jié)?!蹦茄诀叩故钦f得坦白。
“禮節(jié)?”子弋在心底打鼓,接著繼續(xù)問:“那以前我是怎么對待東莫的呢?”。
“夫人以前倒是和公子經(jīng)常打鬧,但那都是鬧著玩的。不過啊,你們是我見過最恩愛的夫妻了!”那素兒繼續(xù)回答著。
“恩愛是什么呢?”子弋張大眼睛問著。
“嗯······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啊,我覺得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很開心。”那丫鬟解釋著,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焦急的問道:“夫人,您怎么問我們這些問題呢,您不都是知道的么?”。
“哦······我就是······我就是腦袋好像有些問題,我記不太清楚了,嘿嘿······你也知道嘛,畢竟時(shí)間都過去那么那么長了?!弊舆南掠行┗艔垼⒖探忉屩?。
“夫人,那您要不要看個大夫?”那素兒關(guān)切著。
“不······不用了,我現(xiàn)在不是好得很么。”子弋連忙說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接著開口:“你們不好玩,我再去另外的地方看看,別跟著我呀?!闭f罷,便轉(zhuǎn)身離去,那些丫鬟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別跟著我呀。”子弋再次轉(zhuǎn)過臉去說著,那些丫鬟便不敢再止步了。
“哼······小樣。”子弋得意的說著,手里拿著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扯的一根長長的小草,隨意的擺弄著,便一路四處閑逛。
“咦,這里是哪里?”她看著一間隱蔽的庭院,里面看起來挺臟亂的,似乎是多年沒有人打掃過。她站在門口,輕聲的問著:“有人么?”。
沒有人回答她。
“沒有人呀?!弊舆洁熘抗庾⒁獾搅艘慌缘哪緲渡峡讨淖?,便開口念了起來:“閑人免進(jìn)”。
她噗嗤一聲的就笑了出來,想著怎么會有人在這里寫這樣的話,便立刻嘟囔著:“你不讓我進(jìn),我偏要進(jìn)去?!闭f著,便直沖沖的走了進(jìn)去。
里面很空曠,看起來格外的荒涼,子弋在里面逛了一大圈,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真是的,這里面什么都沒有,為什么不讓人進(jìn)來呢?”子弋嘟嚷著嘴,說著,正轉(zhuǎn)過身時(shí),似乎在桌子底下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便立刻半蹲了下去,撿了起來————那是一串血紅色的手鐲,上面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
“奇怪,這不是玥姐姐的東西么,怎么會在這里?”子弋心生起疑惑來,想著玥姐姐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棲仙閣的無止處,在過幾日,她便要永遠(yuǎn)的消失在這世上了,她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帶著疑惑,子弋將東西放入了自己的懷里,走出了這間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