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子弋便伸了一個懶腰,不見明桑,便緩慢走下了床,順著屋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子弋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門。
她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用力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目光投向了四處,心底嘀咕著:“他去哪里了?!闭f著,一蹦一跳的在四處找著。
她在遠處看著他在一處開滿鮮花的樹下站著,嘴角好像在自言自語什么,似乎是聽到她身上的鈴鐺聲,便快速將手里的東XZ在了身后。
“明桑?!弊舆_口叫著,砰砰跳跳的走跑了過去,一臉的笑意。
“你······你醒了呀?!泵魃M掏掏峦碌拈_口。
“你手里藏著什么呀?”子弋問著。
“沒·····沒什么?!彼坪跏怯行┬奶摚魃S行┑椭^。
“我剛剛過來的時候都看見了,給我看看?!弊舆贿叢灰啦火埖恼f著,一邊將頭向后伸。
“這個是給你的。”明桑將手上的東西遞到了她的面前,有些訥訥的開口,臉頰有些緋紅。
那是一串各種顏色而又光滑的石頭做成的項鏈,那石頭有大有小,雖然看起來不規(guī)則,但還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真好看,你做的?”子弋接過那項鏈,開口問著他,然后自己戴在了脖子上。
“嗯?!泵魃|c點頭,臉頰依舊有些微紅。
“還從來沒有人給我送過東西呢?!弊舆χf著,低頭看著脖子上的項鏈,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抬頭疑惑的問著:“那天有人把我給打傷了,你知道是誰要害我么?”。
她這一問,他便知道是昨日白霧把她打傷的事,便開口解釋著:“她叫白霧,其實她人挺好的,只是因為四鏡閣有四鏡閣的規(guī)矩,她這才出手傷了你”。
“那好吧,我原諒她了?!弊舆p松的說著,許是因為禮物的緣故,子弋并沒有生氣,而是朝著明桑笑著。
“你都沒有見過她,就原諒她了?”明桑驚訝的問著。
“你說她是好人,那我就原諒她了,我相信你”子弋再次朝著他傻笑著,繼續(xù)開口:“但是她下次還要打我的話,嗯······那我就要還手了”。
明桑溫柔的笑了起來。
“不過,要是有機會我還想見見她呢。”子弋笑著說著。
“不要。”明桑立刻拒絕著,面部突然開始擔(dān)憂了起來。
“為什么,你不是說她人挺好的么?”子弋疑惑的問著。
“她要殺你。”明桑坦白的說著。
“殺我?”子弋嘟了一下嘴,接著問:“是因為你們這兒的規(guī)矩么?”。
明桑點點頭。
“那我不怕,你讓她來吧,我倒是想見見她?!弊舆χf著,見明桑皺眉,便又再度開口:“我們那里也是一樣,規(guī)矩啊多得要命,他們時常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都聽不懂,所以啊,我才想要離開的”。
“你不想待在棲仙閣?”明桑問著。
說起這個的時候,子弋突然不高興起來,便難為的開口:“本來啊,我都打算好了,不讓他們找到的,可是沒想到出了東莫這一檔子事,弄得現(xiàn)在我不得不回去了”。
“原來你也是偷偷跑出來的?!泵魃Uf著,又開口問道:“那你回去了還出來么?”。
“呃······”子弋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站在了樹根旁,一屁股坐了下去,接著朝明桑開口:“那得看有沒有機會了,我跟你講,我要離開棲仙閣真的是太難太難了,這一次離開,是因為他們都在閉關(guān)修行。還有啊,玥姐姐跟我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我覺得玥姐姐說得沒錯,可是,這樣想來這棲仙閣的這條規(guī)矩那聽起來就不對了”。
“玥姐姐?”明桑疑惑著。
“玥姐姐就是東莫的韓兒,很小的時候,她總愛扮成我的樣子,以此來躲過懲罰。”子弋站起來解釋著,接著嘟嚷著:“這才有了這次的誤會”。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那位稱自己為子陽的實際上就是十陽吧?!泵魃Uf著。
“你說得沒錯?!弊舆c點頭,接著有些難過的開口:“他這次來,就是想帶我回去的”。
“我看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帶我出去吧?!弊舆_口,然后接著開口:“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會來看你的”。
明桑雖然心有不舍,但還是平靜的點點頭,想著比起這里,那棲仙閣只怕是在安全不過了。
正準(zhǔn)備走的時候,明桑突然發(fā)現(xiàn),各個角落的人,都飛快的朝著那遠處的大殿飛去,看著那些快速穿梭的人,明桑立刻脫口:“不好,師傅回來了”。
“你們這里還有師徒之分呀,在我們那里是沒有師徒之分的?!弊舆岔樦魃5哪抗馔度ィ降拈_口感到好奇起來。
“快走,這個時候不走,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泵魃@鹚氖志烷_始跑了起來,而子弋一邊跑著一邊笑著喃喃:
“好玩好玩······嘿嘿”子弋沒有害怕,反而覺得有趣起來。
他們跑著跑著,便瞬間飛了起來,與那些穿梭的人背道而馳,不一會兒,便在一處山洞的路口停了下來。
“我就是從這里進來的么?”子弋的目光投向明桑,啟口問著。
“對。”明?;卮鹬?,繼續(xù)開口:“出了這石墻,就是水底,而水面覆著一層厚厚的冰,那冰是被封印了的,除了四鏡閣的人,沒人可以進出”。
“所以我進來,是因為有你?”子弋睜大眼睛問著。
明桑點點頭。
“那下次我進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在,不然我都進不來?!弊舆f著。
“明桑,你還想帶她去哪兒?”明桑正準(zhǔn)備帶子弋走的時候,身后突然想起了熟悉的聲音。
明桑一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一位穿著白衣男子的人飛落在地面,他用手觸摸的自己較長的黑色胡須,正凝視著明桑身旁的女子。
雖然他看起來像是一位慈祥的年長的人,但舉手投足頗有一股子仙人的氣息。
“這個怪老頭,看著我干什么呀?!弊舆谛牡奏止局?,躲在了明桑的身后,并露出了一顆腦袋。
“師傅,我這就帶她走。”明桑立刻說著,見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便著急解釋著:“師傅,我?guī)齺肀臼窍脶t(yī)好她的”。
“那就讓她忘了這里的一切!”他平靜的說著,正想伸手的時候,明桑突然著急張開了雙手,而子弋看出來了,他要攻擊自己,便立刻將整個腦袋縮進了明桑的身后。
“老頭,要忘你自己忘,我才不忘呢?!弊舆查g將腦袋伸出,匆匆開口后,便又縮了回去。
“子弋?!泵魃?cè)過臉去訓(xùn)斥著,接著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并未生氣的師傅,懇求著開口:“師傅,這是我第一次求您,您放過她吧,她不會把這里的事說出去的”。
子弋拉了拉明桑的衣角,小聲開口:“你別求他”。
明桑沒有理會子弋小聲說得話,而是篤定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
她突然探頭看向了明桑的師傅,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很怪,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在擔(dān)憂著什么,可看起來又有些其它的什么東西。
“快走?!泵魃4蠼?,一下間將她推向身后的山洞處,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只看見明桑擋在了自己面前,好像受了傷,倒在了地上。
那石墻瞬間打開,她被那些流水瞬間包圍,在水中,她使勁的敲打的那面石墻,但無論如何,那石墻卻怎樣也打不開。
“明桑,明桑,我怕水······”子弋在心底叫喊著,手臂上已經(jīng)敲得滿是傷口,似乎是有些堅持不住了,子弋突然使勁的向上游,當(dāng)靠近那層厚厚的冰層時,先是敲打,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便用手中的靈力擊打那些冰層,然而,那些冰層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反而越加牢固。
她突然想起來小的時候,在棲仙閣的一處小小的池邊,和玥姐姐的那番對話。
“子弋,你為什么那么怕水呢?”。
“嗯······不知道,就是很害怕很害怕,連碰都不敢碰”。
“你問過你爹娘么?”。
“嗯······我從來都不和他們說這些,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你要幫我保守秘密哦”。
“好”。
她吐了最后一口氣,緩慢的向著水底下沉,而那脖子上的項鏈也微微在水中浮動著。
突然間,明桑從水中使勁向游下,快速靠近子弋后,便一把抱住了對方,又使勁的向上游,而游到那厚厚的冰層時,整個身體便瞬間沖出了水面。
“子弋,子弋。”明桑使勁的叫著懷里的人,看著躺著的人胳膊上滿是傷口,便愧疚的喃喃:“對不起······”。
“咳咳······”子弋突然使勁的咳嗽,吐出來好一些湖水。
子弋緩慢的睜開眼,用手摸著脖子上的項鏈,突然松了一口氣,笑著:“太好了,它還在”。
云霧繚繞的冰面上,伴有一絲絲的冷風(fēng),明桑突然笑著開口:“你沒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