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尚言看著突然沉默的白霧便皺眉開口。
“沒什么,我先回房了?!卑嘴F向著他微微低了頭,便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zhuǎn)過了身去,離開了此處。
尚言也沒有阻攔,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只是微微一聳肩。
“表少爺,門口有好多捕快等著您呢,您快去看看?!辈贿h的一位丫鬟匆匆走來,朝著他開口。
“我知道了?!鄙醒缘谋砬橥蝗粐?yán)肅起來,立刻匆匆離開了此處。
“頭兒?!币粊淼介T口,門外那些穿著整齊的男子立刻喊著,其中一位長得精神的男子繼續(xù)開口:“頭兒,今天早上在張府墻角發(fā)現(xiàn)一具干了的尸體”。
“什么?!鄙醒泽@訝著,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便繼續(xù)道:“帶我去看看?!闭f罷,這一行人匆匆走出張府,向著右后方走去。
“就是這里。”那長得精神的男子用著手指著墻角那具干癟的尸體。
尚言半蹲著,看著眼前的這具男尸,觀察后便朝著那位長得精神的男子開口:“他的血是被人放干了,展肖,是誰發(fā)現(xiàn)他的?”。
“是我?!边€為等展肖回話,便有熟悉的聲音從耳側(cè)傳來,尚言一轉(zhuǎn)過頭去,便發(fā)現(xiàn)江雅緩慢的從一邊走來,身后還跟著貼身丫鬟,江雅靠近后,見尚言站了起來,便繼續(xù)開口:“本來是想來看看你表妹的,誰知道我一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一走來,便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尸”。
“你可看見,是何人所為?”尚言一見到她,目光里便露出了些許的柔情,但出于本職,便不得不開口詢問著。
“沒有?!苯艙u著頭,便接著朝尚言開口:“不過,我覺得很奇怪,滄州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情,他死得好恐怖呀”。
“江姑娘,你有所不知,最近這滄州經(jīng)常有人失蹤,完全找不到蹤跡?!鄙醒蕴拱字?,目光轉(zhuǎn)向了展肖繼續(xù)開口:“你先把尸體抬回官府,我隨后就來”。
“是。”展肖聽從命令著,接著和其他人一同抬起,離開了這里。
“會不會和那幾個奇怪的人有關(guān)?”江雅問著。
“奇怪的人?”尚言疑惑著。
“我聽說前些日子在格來客棧,有兩男兩女住下了,聽說不像是滄州人士,有一次張姑娘和孟公子在客棧喝酒,好像就是遇見了其中一位公子,那公子眼睛一閃,那孟公子就倒在地上了?!苯耪f著。
“這么邪門?”尚言問著。
“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我倒是有些擔(dān)心你。”江雅說著,便微微底下了頭。
尚言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唇角微微一上揚,便靠近了江雅,突然握著對方的手開口:“不如搬在張府來住吧,你身邊只有一個貼身丫鬟,我不太放心”。
她那丫鬟的目光立刻就轉(zhuǎn)向了別處,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
江雅的手從他的手里輕微的掙脫了出來,情緒有些低落的開口:“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江府以前也算是大戶人家,當(dāng)年你的家人不知道為什么一夜死光了,你這才離開了滄州,如今你回來,我自然是欣喜的,可眼前已經(jīng)開始死人了,我是怕······”尚言擔(dān)憂的開口。
“我住進來就是了?!苯胚€未等他說完,便平靜的開口。
“那就好?!鄙醒苑判牧讼聛?,繼續(xù)開口:“你們先進去,我先去一趟衙門?!闭Z罷,便笑著轉(zhuǎn)過了身去,離開了此處。
“小姐,你這樣做,孟公子知道了會不會······”身旁的丫鬟側(cè)過了身來,有些擔(dān)憂的開口。
“迦南,我沒別的辦法了?!苯砰_口說著,繼續(xù)道:“這是我們家族的命,孟秋是被我無意之中牽扯進來的”。
“可你進張府,孟公子會以為你想要殺掉張姑娘的。”那丫鬟說著自己的擔(dān)憂。
“迦南,謝謝你這么多年陪在我的身邊,當(dāng)初要不是遇到你,我想我早就了解了自己的性命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沒有說,我也就沒有問,我想,我自己的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苯牌届o的說著,接著繼續(xù)開口:“走吧,我們進去?!闭f罷,便踏起腳步走了起來。
迦南跟在了身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此刻,子弋坐在秋千上,開心的笑著,而身后的方諾推著那晃蕩的秋千,不解的問著:“你什么事兒這么開心呀?”。
“沒什么,就是開心?!睋u晃著的子弋大聲的開口。
“我說,你看起來好像跟那個明桑很熟呀?”方諾開口問著。
子弋的腳在落地的時候抵在了地面,那秋千才突然停止了巨大的晃動,目光瞬間轉(zhuǎn)移到了方諾的身上,便疑惑的開口:“你怎么知道他叫明桑的?”。
“好吧,其實你見過他?!狈街Z見自己說漏了嘴,倒也不想瞞住她了。
“我見過?”子弋驚訝了起來,然后側(cè)過了身子,欣喜的開口:“你說說,我們什么時候見的?”。
“好像是在花燈會的晚上?!狈街Z回憶著,繼續(xù)開口:“你當(dāng)時在逗孟家大公子孟秋,人都散去了之后,他便出現(xiàn)在人群之中,他好像說自己認(rèn)錯了人什么的,然后,你就帶著我跟著他”。
“跟著他?”子弋驚訝了起來,接著追問:“我跟著他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狈街Z說著,接著道:“就是你告訴她你的名字,他告訴你他的名字,然后他就送了你頭上戴著的簪子,然后你就拉著我逃跑,害得我的冰糖葫蘆都掉了”。
“他今天見到我的時候,為什么不跟我說呢?不行,我得找個機會問問。”子弋發(fā)出了疑問。
“不知道,不過啊,我覺得他身份挺可疑的?!狈街Z朝著她開口,接著在心底暗自想到:“他居然知道十陽”。
“我想他是不會傷害我的?!弊舆χ_口,依著自己的感覺,她自己覺得就是相信他。
“那可不一定,你最好還是小心點?!狈街Z勸解著。
子弋拿下了頭上的簪子,凝視了片刻后,便平靜的開口:“我就是相信。”說罷,又將那簪子插回了頭上,雙手抓住了那秋千上的繩索,繼續(xù)開口:“繼續(xù)推”。
方諾嘟嚷著嘴,感覺自己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便有些不情愿的使勁推著那秋千。
江雅從一邊緩慢的走來,見方諾側(cè)過去了臉,便立刻笑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那方諾倒也是聰明,瞬間離開原地,讓她推著那秋千。
“張文,你說我該不該去問呢,我要是問了他不承認(rèn)怎么辦,可要是他承認(rèn)了,那我該怎么辦呀,他是不是喜歡我呀,可聽你們說我是要嫁給逸海的?!弊舆贿吺幹锴?,一邊糾結(jié)的開口問著。
“你要問誰呀?”江雅笑著問著。
子弋立刻慌張起來,將腳瞬間抵著地面,猶豫抵得太快,差點從秋千上摔了下來。
“小心點。”江雅站在了她的身側(cè),扶著她。
“你······你是誰呀?”子弋瞬間站了起來,后退了幾步,帶著警惕的問著,也沒曾想到,讓個陌生人聽了自己的心思,這場景,倒是有幾分尷尬。
“雖然沒和你見過幾面,但我和你的表哥倒是熟悉,我聽他說你失憶了,我倒是還不相信,如今見了你呀,這才相信了?!苯牌届o的說著,沒有責(zé)怪對方的略微驚慌和尷尬。
“你說尚言?”子弋開口問著。
“對呀,你全都忘記了?”江雅再度開口,見她點點頭,便又繼續(xù)開口:“那倒是沒關(guān)系,只怕是那孟秋和孟逸海要傷心了”。
“孟秋,關(guān)他什么事?”子弋在心底疑惑著,總感覺這個人話里有話一樣。
“你叫什么名字?”子弋開口問著。
“我叫江雅,她呢是我的貼身丫鬟叫迦南,最近,要在張府住上一段時間。”江雅見她還是有些抗拒,便又輕聲到:“這外面最近失蹤了好些人,今日又在張府外的墻角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尚言不放心,這才讓我們過來的”。
“那這樣看來,她應(yīng)該是表哥重要的人。”子弋在心底喃喃著,接著靠近了她一步便開口問著:“你方才說有人死了?”。
“對呀,最近張府沒有來外人吧,最近還是小心的為好。”江雅試探著。
“沒有,沒有,住在這里的都是自己人。”子弋立刻開口,突然想到了明桑,便瞬間否認(rèn)著,接著轉(zhuǎn)移話題:“你們餓了吧,我讓他們給你弄點吃的,然后讓他們給你安排房間”。
“好?!苯艣]有戳破什么,點了點頭。
“你帶她們?nèi)?。”子弋吩咐著方諾。
“好吧,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方諾在心底喃喃,接著幫江雅她們帶著路。
子弋見她們走了,這才又坐在了秋千上,看著漸漸灰暗的天空,不知道為什么,情緒突然開始低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