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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向榆關(guān)

第五章 保姆嗎

春潮向榆關(guān) 采玉王 3336 2020-03-30 12:00:00

  星期天一大早,陸春潮就坐上車回義城了,臨上車時陸媽媽給了她一個大塑料袋,陸春潮坐下后打開一看,一小瓶雞樅油,還有洗干凈的菌子。

  回到桂園,陸春潮先把菌子拿出來用開水過了一道,濾出來后用大碗盛著放進了冰箱,雞樅油就放在小櫥里。

  做完這些后,陸春潮打算進行大掃除,雖然幾天沒有人拖地,可是卻一點也不臟,畢竟家里沒什么人,窗戶也是關(guān)上的,當然不可能有多臟。

  家里沒請家政阿姨,本來向榆關(guān)是要請的,可是陸春潮覺得這些事她可以自己做,看到陸春潮堅定的神情,向榆關(guān)也沒有堅持要請。

  拖地估計是最減肥的運動了,陸春潮將屋子全拖完后,出了滿身的汗,她懷疑自己前兩天被陸媽媽喂出的那一點點肉全給交代了,雖然全身粘膩膩的,但是陸春潮還是打算把衣服洗了再去洗澡。

  上次回家,她是把自己衣服洗了才走的,所以今天只需要洗向榆關(guān)的衣服。

  為了不把向榆關(guān)的衣服弄毀,陸春潮做了好多功課,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很熟練的分出哪些衣服手洗,哪些機洗,哪些干洗。

  走進向榆關(guān)的房間,撲鼻而來的是凜冽的木香,陸春潮分辨不出來那是什么,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雪地里的松柏,清冷得讓人心生好感。

  陸春潮覺得自己能在第一眼就愛上這個男人,他身上的香味起了不小的作用。

  陸春潮大吸了兩口,完了覺得自己很猥瑣,心虛的在四周看了看,確定安全后走進向榆關(guān)的浴室,在角落里找到臟衣簍后提著戀戀不舍地離開向榆關(guān)的房間,她真想一直站在這多聞聞那令她臉紅心跳得味道。

  向榆關(guān)工作忙,特別是他才剛來義城,很多工作正處于起步階段,所以陸春潮主動幫他洗衣服,他也默認沒有阻止,但是每次換衣服后總會花個幾分鐘將自己內(nèi)褲洗了。

  所以陸春潮給他洗的衣服不會太私密。

  洗完衣服洗完澡后,陸春潮隨便吃了點東西當午飯,下午她打算去逛超市和菜市場,因為冰箱里實在沒什么東西了,再不補充就要斷糧了。

  桂園附近沒有菜市場,只有超市,所以陸春潮打算外出兩次,先去超市,然后去菜市場。

  進入超市后,陸春潮直奔米面區(qū),路上看見好些人往一個方向走,陸春潮買好米面后也向那邊走去。

  扛著二十斤大米,提著十斤面粉,走起來實在艱難,好不容易擠進圈子里才知道原來是超市新進了一種牛肉,第一天在搞活動打折。

  可是再怎么打折,那也是牛肉的價格。

  陸春潮想了想自己的銀行卡,買完這袋米后,已經(jīng)不能再任性了,雖然工資卡里面錢倒是多,可是陸春潮是絕對不會用的。

  陸春潮有三張卡,一張是爸媽以前打生活費用的,一張是上學(xué)時繳學(xué)費的,最后一張是單位發(fā)的工資卡。

  與向榆關(guān)結(jié)婚后,向榆關(guān)每個月會向工資卡里打錢,每次到賬提醒都是備注的“工資”兩個字,陸春潮還記得收到第一筆錢時,自己那苦澀的心情,是羞辱嗎?還是交易?

  所以無論陸春潮有多缺錢,也從沒想過動用那筆錢。

  就算牛肉有多香,陸春潮也不可能為了口吃的活埋了自己最后的尊嚴,陸春潮轉(zhuǎn)身欲走,站她后面的是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大嬸。

  “小姑娘,里面是不是在買牛肉?”

  “是,今天牛肉打八折?!闭f完陸春潮打算跨過大嬸往外走。

  “這么多折啊!別走呀,我看你也是個保姆吧,你也來買兩斤,還能吃差價呢,你們這些小姑娘沒經(jīng)驗,只要你不說,主家不會直到這肉多少錢一斤的……”

  大嬸話還沒說完,陸春潮就走了,看著她的背影道:“什么人啊,真是沒禮貌,教你賺錢還不領(lǐng)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咧咧完還啐了幾口,要不是買牛肉的人多,指不定大嬸還要追出去讓陸春潮知道知道什么叫“尊重人”。

  陸春潮往收銀處走去,只覺得眼里澀澀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樣。

  收銀完了之后,陸春潮扛著三十斤東西走出超市站在門口,突然不知該去哪兒。

  陸春潮在原地呆了幾分鐘,超市的工作人員推著一長串手推車經(jīng)過,不慎撞了一下她的手,提著的面粉被撞掉在地上,恰好地上有個尖銳的小飾品,包裝袋就被戳破了,等陸春潮回過神去提它,就全漏了,好多還灑在了褲子和鞋上。

  工作人員慌忙過來道歉,并承諾說要賠償,可陸春潮什么也聽不見,只是覺得眼里被蒙上了厚厚一層水汽。

  扛著大米,提著只有包裝袋的面粉往外就走,完全不應(yīng)工作人員的叫喚。

  陸春潮失魂落魄的走到小區(qū)內(nèi)置小公園里,坐在了長凳上。

  十多年沒流過淚的眼睛里不住地滲出水珠,陸春潮也不擦,任由它肆虐,似乎想等它流盡了自己也就醒悟了。

  向榆關(guān)今天下午要去見投資商,與他簽訂關(guān)于義城藥草種植的合同。

  這是筆大投資,向榆關(guān)不想出現(xiàn)任何以外,所以從頭到尾全程跟蹤,今天要為這筆大生意做勝利前最后的努力。

  投資商已經(jīng)到辦公大樓辦公室了,向榆關(guān)才發(fā)現(xiàn)合同書被拿成了舊的版本,最新的一份被向榆關(guān)存在了U盤里,而U盤放在家里了,于是打發(fā)秘書錢景瑰回家去取。

  下午四點半是與投資商約定的時間,錢景瑰堪堪在四點二十才重新回到辦公大樓。

  六點,會議室的門終于打開,“向書記,感謝你給我們興藥集團這個機會?!?p>  “王總此言差矣,義城之所以選中興藥集團,是因為興藥集團能更好地維護種植戶的利益,我們只是被義城人民選中的發(fā)言人罷了?!?p>  “向書記說得對,是我想差了?!?p>  “無事?!?p>  “那我就回去了,改日請向書記吃飯?!?p>  “吃飯就不用了,王總能快點落實資金我就感激不盡了?!?p>  興藥集團王興發(fā)看向榆關(guān)是真的油鹽不進,也不勉強,“那行,我回去就盡快籌集資金,向書記后會有期?!?p>  向榆關(guān)對王興發(fā)說道:“后會有期?!庇謱﹀X景瑰說道:“小錢替我送送王總?!?p>  十分鐘后,錢景瑰回來了。

  向榆關(guān)看他欲言又止地樣子,好奇道:“怎么了,想說什么?”

  “書記,有件事我不知當不當講?”

  “想說就說,我又不是不讓你說?”

  “我去您家拿U盤時,在樓下看見夫人坐在長凳上哭,而且看起來挺狼狽的?!?p>  向榆關(guān)對于錢景瑰將陸春潮稱作夫人略有不滿,但還是沒有反駁了,畢竟兩人確實是這個關(guān)系,“這樣啊,那我打個電話問問?!?p>  錢景瑰看向榆關(guān)神色淡淡的樣子,嘴里即將出口的話也憋住了。

  “還有事嗎?沒事可以下班了?!?p>  “沒事了,那書記我先回家了?!?p>  “嗯?!?p>  錢景瑰帶上門出去后,向榆關(guān)自言自語小聲說了句:“那女人能出什么事?“

  說好的打個電話問問,像是忘記了一般。

  直到七點,向榆關(guān)才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此時偌大的一棟樓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

  因為要加班,向榆關(guān)一早就讓司機先回去了,下班后自己開著車去常光顧的餐館吃飯,這家店不算高檔,但是它有隔間,很適合向榆關(guān)這樣身份的人,而且飯菜總的來說挺適合向榆關(guān)口味的。

  直到八點半,向榆關(guān)才再一次回到自己家門口,錢景瑰既然說看到那女人,想必今天家里是有人開著燈的,再加上今天促成一項大投資,向榆關(guān)心情蠻好的打開房門。

  還是黑漆漆的!

  向榆關(guān)好心情去了一半。

  向榆關(guān)爸爸也是人民公仆,經(jīng)常加班,母親是家庭主婦。

  小時候,向榆關(guān)常??匆娔赣H在沙發(fā)上等父親直至深夜,所以在他看來,妻子為丈夫留燈,甚至是等丈夫回家都是應(yīng)該的。

  就算自己與陸春潮之間只有那兩個紅本本,可自己每個月給陸春潮那么多錢,她履行一下妻子的職責(zé)又有何不可?

  向榆關(guān)走進自己家,看到客廳飯桌上的二十斤大米,是挺昂貴的牌子,“真是個表里不一的女人,吃得這么好,平時卻穿的破破爛爛的博取同情?!?p>  說完回到主臥,洗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臟衣服已經(jīng)沒了,想必被陸春潮洗了,向榆關(guān)心情又好了一點。

  為了今天這份合同,向榆關(guān)等人不知道花了多少個周末,熬了多少個夜,向榆關(guān)打算給自己一個獎勵,獎勵自己可以早點睡,于是破天荒地在十點前就入睡了。

  向榆關(guān)晚上睡得好,第二天早上心情極好,拉開窗簾,外面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心情更好了。

  洗漱完向榆關(guān)打算出門,卻發(fā)現(xiàn)陸春潮沒有在客廳吃早餐,“上班去了嗎?”

  自己昨天簽訂的大單子,與陸春潮的科里有聯(lián)系,估計是被他們科長叫去干活了吧,想到陸春潮被壓迫的樣子,向榆關(guān)就覺得心里一陣舒爽,最好讓這些只會投機倒把的人好好吃下苦。

  向榆關(guān)帶著極好的心情工作了一早上,直到手機來了一條短信,來自銀行提示轉(zhuǎn)賬的短信。

  “交易提醒,借記卡*9168收入ⅩⅩⅩ人民幣,余額ⅩⅩⅩ元,時間07月13日?!?p>  挺多的一筆錢。

  向榆關(guān)對于為什么會收到錢感到很奇怪,“難道是投資商的賄賂?”

  接著他用內(nèi)線打了電話給錢景瑰,很快錢景瑰就走進了辦公室。

  “書記,什么事?”

  “你幫我查一下這筆轉(zhuǎn)賬的來源,盡快處理。”向榆關(guān)皺著眉,想不通為什么會有這筆錢。

  對于向榆關(guān)的要求,錢景瑰自然無異議。

  大約十分鐘,錢景瑰回來了,“書記,轉(zhuǎn)帳方是夫人,錢由她的工資卡轉(zhuǎn)過來?!?p>  向榆關(guān)又看了眼短信,轉(zhuǎn)賬金額和自己這幾個月給她的打款總額一模一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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