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寒感覺到阿生在生氣,還是很大的氣。從廣電大樓出來一直到下地鐵,阿生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最關(guān)鍵的時,現(xiàn)在他們走的并不是去超市的那條路。
天際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昏黃的路燈光亮起,街尾的第二盞燈照例明一陣暗一陣。開在馬路上的汽車并不是很多,偶爾靠近街邊還有幾輛自行車飛速地滑過。
阿生和知寒一前一后走著。知寒看著那個高冷挺拔的背影想,難道阿生是在生我遲到的氣?
也不是啊,我明明已經(jīng)跟他解釋過了。再說了,又不是我想加班。
哪有保鏢跟老板生這么久的氣。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了。
誒,算了,不要跟一個失憶的人計(jì)較,而且阿生還救過我……
想到這里,知寒點(diǎn)點(diǎn)頭,握了握雙拳追了上去。
“阿生!”
身旁的人放慢步子,扭頭看了看她,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向前走。
好吧,果然還在生氣。
知寒握緊拳頭,絲毫不氣餒地跟上去。
“阿生,我們不去超市了嗎?不是說要買老抽?”
……
“阿生,你昨天說好給我做紅燒雞翅的,你該不會要反悔?”知寒雙手抱胸地看向一邊,故意提高音量,露出不滿之色。
身旁的人聽到腳步一頓。
這招果然有用!知寒雙眼一亮,收住情緒,繼續(xù)看著馬路這邊。
“太晚了?!?p> 阿生清清淡淡的聲音傳過來。
“什么?”她疑惑地回頭,看向阿生的眉眼落到她的臉上。隨后她聽到幾聲“咕嚕咕?!钡穆曇?。
“啊,好吧!”知寒尷尬地揉了揉肚子,“是有點(diǎn)晚了,中午也沒有好好吃飯,是餓了……”
阿生聽著她的自言自語,眉頭稍稍皺起來,隨后又收回目光,緊閉著嘴唇。
“阿生,你是不是生氣了?”知寒揉完肚子有些泄氣,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他。
“沒有?!毖院喴赓W的兩個字。
“那你怎么不理我?”知寒趁機(jī)追問。
“沒有?!?p> “你看看你看看,你還說你沒有生氣。雖然你平時話就不多,但是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你跟我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氣我今天讓你等了這么久?”
“沒有。”還是這兩個字,阿生看著遠(yuǎn)處的樹影,眼瞼半垂下來。
“那你為什么會這樣呢?”知寒歪著頭想不明白,“難道是……吃火鍋……嗯?”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緩緩睜大眼睛,突然拉住阿生的手臂,“阿生,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身旁的人猛地抬起頭,腳步一頓。
“沒有。”
要不是阿生看她的眼神坦蕩得毫無波瀾,知寒還真的以為她猜對了。她呼出一口氣,邊搖著阿生的手臂邊彎起眉眼,“那你就不要板著臉啦?我保證,今天的事情是個例外。如果下次我還加班,一定會提前告訴你……”
“小寒。”那兩個字忽然插進(jìn)來。
“誒?”知寒愣住。
阿生看她的目光中有了一些情緒,聲音低低地,“他,叫你小寒?!?p> 這下知寒聽清楚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對啊,小寒是我的播名,臺里的人都這么叫我。如果阿生想的話,也可以這么叫我。但我還是有點(diǎn)不太習(xí)慣?!?p> 阿生聽后,眼睛落下去看到地面上他與知寒交織在一起的影子。
“阿生,你——”知寒快步走到他跟前,臉朝他倒著走,“你不會是為了這個事不高興吧?”
對面的人抬起頭,剎那間亮了一寸的路燈光照在他清冷的身影上。而偏偏這個時候,知寒看到他的雙頰上還浮著一層可疑的緋紅。
“哦——還說你不是吃醋!阿生,你的臉都紅了?!敝膊恢雷约簽槭裁磿鋈慌d奮起來,還揪住這點(diǎn)不放,“是不是因?yàn)橥趵蠋熣f要請我吃火鍋,阿生你就吃醋了,然后就……”
叮鈴叮鈴——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從街旁的胡同里飛快地躥出來。
“快閃開啊!”騎車的青年一聲嘶吼,并沒有及時剎住車,連車帶人地朝知寒撞過去。
“知寒,小心!”
一瞬間,知寒嚇得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擁入一個懷抱?!芭椤钡囊宦暤沟貢r,她緊閉著雙眼,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
“哎呦,倒霉!”
騎車的青年連同自行車“哐當(dāng)”地摔倒在地。
知寒睜開眼睛,率先見到臉上毫無血色的阿生將她護(hù)在懷里,雙目緊閉地躺在地上。
“阿生,阿生!”
她立馬爬起來,搖著阿生的肩膀叫他的名字,可是阿生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阿生,你醒醒啊,阿生,阿生!”知寒更加慌了神。
“小姑娘,你們沒事吧?”那騎車的青年捂著手臂上前來看情況,見到知寒紅紅的眼眶和倒地不起的男人,倏然愣住,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不會,不會是被我,被我撞死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么!”知寒忽的兇他一聲,一張小臉嚇得白如紙片,眼淚差點(diǎn)從眼眶中掉下來,“阿生,阿生!”
那根手指顫顫巍巍地伸到男人的鼻子底下,騎車的青年瞬間驚魂歸來地松了一口氣,“活的,有呼吸……應(yīng)該是暈過去了。”
知寒腦子一片眩暈,連同大學(xué)學(xué)的那些護(hù)理知識也變得混亂起來,“心,心肺復(fù)蘇……不對,還是,還是送阿生去醫(yī)院吧……”
她喃喃自語,雙手輕顫地扶起阿生的肩膀。也就是在這時,她看到懷里的人睜開了眼睛。
“醒了!”一旁的青年欣喜地叫道,大力地拍拍胸口,“沒事沒事,太好了,沒事!”
“阿生,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知寒反應(yīng)過來,雙手急忙要去檢查阿生的頭部情況,卻“啪”的一聲被那只抬起來的手臂迅速抓住。
“阿生,你怎么了?”
男人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很淡,對她的聲音似乎也很陌生。知寒在他的眼中見到了一種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情緒,讓她有些不明所以起來。
“你——”
剎那間,男人放開她的手,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叫聲,雙手捂著太陽穴,脖頸上的青筋暴露。
“阿生,是頭疼嗎?阿生,阿生……”
男人緊閉著雙眼,像是被什么東西折磨一般口中發(fā)出痛苦的叫聲,讓知寒一下子回想起那晚他因腰傷陷入昏迷時的模樣。
“他,他不會是犯什么病了吧?他之前有這個樣子嗎?”騎車的青年目瞪口呆,又急道,“要不然還是去醫(yī)院吧,費(fèi)用我來出……”
“啊——”
男人十指陷進(jìn)頭發(fā)里,身體倏然一顫。四周變得一片安靜,只聽得見他輕輕的喘氣聲。等他再睜開眼睛時,目光里帶著幾分凌冽和疏離。
“阿生?”知寒有些不確定地叫他。
他聽后微怔,眼瞼落下來再抬起時,目光里的寒意漸漸散去。
“知……寒?!蹦巧硢〉纳ひ衾锿钢还擅悦?。
知寒察覺到那個熟悉的阿生又回來了,小心翼翼地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看著他的眼睛先問道:“你的頭還疼嗎?”
阿生看著她,搖了搖頭。
“還有哪里受傷嗎?或者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阿生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能不能想起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知寒緊張地搓了搓掌心。
他一頓,臉緩緩轉(zhuǎn)向一邊,看了看那張陌生的面孔,又轉(zhuǎn)過來,簡明扼要地說出幾個字,“他騎車沖出來,撞了你。”
“誒誒,我那也是不小心的嘛!”騎車的青年趕緊辯解地說。
“太好了!”沒想到知寒跳起來摟住阿生的脖子,松出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又失憶了,真的嚇?biāo)牢伊?!?p> 阿生的雙手有些僵硬地移上來,輕輕拍了拍知寒的背脊。
“喂,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一旁傳來抱怨的聲音,見知寒立馬把手放下來,阿生看過來的目光中又結(jié)起一層凝霜。
“不好意思啊,那個,你有沒有受傷?”知寒吸了吸鼻子,一臉關(guān)切地問那位青年。
“沒事沒事,應(yīng)該我說抱歉才對?!彬T車的青年受寵若驚地?cái)[起手來,“我就擦破了點(diǎn)皮,小傷!那個,不知道你男朋友還有沒有事。要不,我留個電話號碼給你們吧。”
“???”知寒還想說什么,就見他十分熱情地遞了一張名片過來。
黑底燙金的名片上就簡單地印著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譚子宸。”知寒念著那三個字。
“對,我叫譚子宸,譚子宸就是我?!彼珠_嘴,露出兩個虎牙,“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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