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常湊過去,邊探出一只手邊告誡道:“別動哈,我拿你先試驗一下我的新技能?!?p> “去你丫的,這是把老哥當成小白鼠了?”
嘴上硬氣,包長林身子卻不動,任由班常把手伸了過來。有些人雖接觸不多,有限的幾次共處也很容易博得他人信任,在包長林眼中班常就是這樣。
班常一手按在包長林鎖骨下方,體內白濁真元涌動,透過手掌綿綿滲入后者皮膚下,包長林胸中淤積的壞血即刻疏解開來,只三息功夫便恢復如常。
班常緩緩收手,喜色溢于臉上,自己沒怎么消耗真元就有這等奇效,若是全力治愈的話就算是斷骨估計也能快速接續(xù)上去,往后要是資源不夠用了,自己也可以給別人療傷賺取費用。
包長林揚了揚臂,彎了彎腰,確認胸中塊壘消失后,這才難以置信地望向班常道:“你這是什么療傷秘法?哪兒來的?”
班常一臉得意道:“不是秘法,這就是我本人的真元功效,算是治愈系真元吧。怎么樣,厲害不?”
“真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治療效果的要么是水系真元,要么是木系真元,你那渾濁的白色真元算是什么玩意兒?你肯定施展了什么法決對不對?”
班常正色道:“真沒騙你,我這就是純粹的真元,只是在運用的時候轉化為溫和狀態(tài)?!?p> “你都有火系真元了,不應該再誕生出治療系真元呀,兩者根本就難以共存好吧?!彼剖窍氲搅耸裁?,包長林瞪圓眼睛道:“難道那是光系真元?可看著也不太像啊,沒聽說過光系真元不發(fā)光的?!?p> 班常辯解道:“誰說一定就要是光系真元了?反正有治療效果就行了,那么講究干嘛?!?p> “那是你不懂光屬性靈根的重要性,演武場‘觀星師’就只能是擁有光系真元的修士擔任?!?p> “觀星師?那是什么?”
“觀星象,測天運,凝世勢?!?p> “呃,,,不懂?!?p> “不懂就對了,我也不太明白觀星師是干嘛的,主要是這層身份尊貴,一旦成為演武場的觀星師,就能掛職在明國軍部,僅是筑基級的觀星師地位就等同三星城池的城主,在外面可是能橫著走的。”
“你這話夸張了吧?”
“一點也不夸張,凡爾城的觀星師全都在浮城上面,那可是洞虛大能修煉的圣地,光是能長期待在那里就是一份榮耀,等明天上去你就見識到的了?!?p> “那就等明天再說好了。對了,慧姥今天跟我說要和你、林引一起組隊參加三人賽。”
“這不挺好的嘛,有你這醫(yī)療能手在,哥哥的安全就又多了一層保障?!?p> “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p> “我這人比較隨和,這次過來也是打算混臉熟的,沒辦法,修為底就是硬傷,哪像你,筑基六層就敢跟筑基九層叫板?!?p> “你這就小看我了,就算是一般的結丹一層修士,我也能挑戰(zhàn)一下。”
“你就吹吧?!?p> 玩笑過后,兩人也不愿意浪費太多時間,簡單收拾好心緒也就進入到修煉狀態(tài)。大比前夕,又是兩個新手,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惟有以最好的狀態(tài)面對才能多一分獲勝的機會。
其間道清堂的領軍人炎青又為眾人細說了些比賽的注意事項,初定的分組也先公布了出來,這讓林引得知自己只能參加三人賽大為不滿,不過被慧姥瞪了兩眼也不敢多做擾亂。
班常趁著后半夜煉化了岑鵬兩個跟班的儲物袋,里面大培元丹倒是不少,療傷藥也有一些,還有三百來塊上等的下品靈石,這算是不錯的收獲了,唯一可惜的是岑鵬的手鐲和掛墜不知道是烙下了什么陣法刻印,班常琢磨了大半個時辰還沒有絲毫進境,也就先放著了。
翌日,臘八。
天剛蒙蒙亮,接待纓水宗的兩位小侍就過來招呼眾人啟程了。
浮城開放,凡爾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也可以飛身前往觀戰(zhàn),各郡宗門則是統(tǒng)一來到主事大樓底層,通過傳送陣直接傳送到浮城上面。
班常來到主事大樓時,發(fā)現同來的除了纓水宗人眾,還有史狼派、藏山宗,以及比克郡的魔劍門修士,顯然即使以演武場的豪橫,遠距離傳送也得湊多些人頭數,畢竟萬丈高度的空間陣法消耗可不小。
幾句寒暄后,地面上悄然泛起一陣白光,班常只感覺雙眼一花,周遭的環(huán)境就完全大變樣。
“歡迎來到凡爾浮城,各位道友里面請?!?p> 班常聞言轉身,稍稍調整身體的些微不適,神識外放,發(fā)現自己身處一座巨大的白玉祭壇上,正前方城堡矗立,恢宏大門前站著一位身穿白鐫黑領的制服男子,先前發(fā)話的正是此人。
“楚鳴道友,別來無恙!”
“楚鳴道友,久違了?!?p> “楚鳴道友,好久不見?!?p> ……
四大門派的領軍人紛紛回禮道,盛會雖是一年一度,但地方門派也不是只派往固定長者跟隨,像炎雷老祖這等權威人物就有十來年沒來過凡爾城了。
“雷宣道友,久仰大名了,快里面請,城主知道您老來了一定會很歡喜。”楚鳴溫和笑道,在場也就炎雷老祖資格最老,不過凡爾城城主就算掛的是虛名,合體期的絕高修為也是炎雷老祖仰望的存在,只是念在炎雷老祖年輕時的卓越表現,楚鳴才給了個大面子。
炎雷老祖哈哈一笑,客氣道:“楚鳴道友賞臉了,要不咱們進去小聚一會兒?”
楚鳴婉拒道:“在下還得在此恭候各大門派降臨,現在卻是不好脫身啊?!?p> 炎雷老祖再問:“我們是第二批來的吧?”
楚鳴看出炎雷老祖意思,回道:“千弦派最早到,之后是星劍宗、星光山、硝衍派,再來就是在場諸位道友了?!?p> 炎雷老祖聽到與自家宗門實力相當的硝衍派竟然早到了,臉上不見神情變化,心里卻暗存芥蒂。雖說上貢物品越珍貴就越能得到邦府重視,可前后的到來順序本身就體現了各門派的部分實力,就這樣被死對頭比下去了,炎雷老祖還是蠻不服氣的。
客套過后,楚鳴身后站出來四名帶路人,纓水宗一行人亦被那位自稱莊小芳的妙齡女子領了進去。班常神識虛打量了女子一番,后者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息竟也如淵如海,頗有些元嬰高手風范,可見邦府底蘊深厚。
城堡內部雕梁畫棟,一張鮮艷紅毯從門殿深處一直鋪展到正門門口丈許開外,班常眾人沿著紅毯直入,途中穿著侍者服飾的筑基中后期修士行走在各處門廊,逢人便行禮請安。
穿過古色古香的壁畫門庭,班常等人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前,透著古老氣息的門匾上書就“凌霄殿”三個大字。殿門敞開著,班常遠遠就望到里面御路臺階上高高坐著位中年男子。
男子望向殿門方向,倏然舉起矮桌上的方樽酒杯,揚聲道:“遠方的道友,快快入座,暨某已經等候多時,這一杯,就先干為敬了?!闭f完,男子仰頭一飲而盡。
四大門派差不多齊頭并進,炎雷老祖又是輩分最高的領軍人,當即率先應道:“暨城主海涵,老夫自當回敬三杯,才敢入座。”言罷,炎雷老祖從旁邊侍者托盤中隔空取來三杯瓊漿,張嘴一吸,酒液就自動飛入口中。
余者見狀,亦效仿自酌。
“哈哈哈,好!”
暨城主袍袖一揮,豪氣道:“凡衛(wèi),看座!”
班常本來以為凡衛(wèi)是個人名,可當一位穿著左胸繡有“凡”字勁裝的錦衣男子出現在隊伍前面時,班常才反應過來凡衛(wèi)應是“凡”字侍衛(wèi),這怕是城主府的專用侍衛(wèi),無論凡衛(wèi)個人實力如何,得到暨城主親自下令招待,一行人總歸是賺了些臉面。
凡衛(wèi)臉上沒有表露太多表情,只保持足夠的禮數道:“纓水宗道友,這邊請?!笨此謩?,分明就是指著左列第三位。
暨城主獨居尊位,御道之下又分兩列座次,只是左列前排明顯凸出,左方第二個位置都比右首位要靠近御道半個座次??醋笫字艘簧碥姴糠棧瑧茄菸鋱鰠⑦x人無疑,按實力論這等位序也是實至名歸。左首之后,則是道服長袍別簪修士,班常已經看過千弦派道袍,眼見正是那套服飾。
左為尊,左邊第三位排布又比右邊第二位高了個座次,本來按照四大門派間的默契,應是常年實力排在前三甲的史狼派就座,現在排名稍后的纓水宗直接就此位序坐下,怎么看都有些高抬價位了。
右邊倒是按整體實力排序,右首是僅在千弦派之下的星劍宗,其后是星光山,第三才是硝衍派。
硝衍派專屬的御用長桌后面,居中盤坐的紀公雁還沒什么感覺,倒是旁邊的孔姓老者臉色有點陰沉。
本來這次看在紀公雁的面子上,他們硝衍派被安插到了第一批次,座次也是按往年表現出來的威望排在星劍宗與星光山之后,只是星光山為了預留給史狼派一個位次而坐在右邊第二,硝衍派既不好占據僅在邦府演武場與千弦派之后的左列第三,也不能隔了一個位序坐在左列第四,那就只剩下右列第三的座次了。
如此一來纓水宗惟有排在左列第四之后才算是被他們硝衍派壓下,就算是左列第四也隱隱比他們高了一等?,F在倒好,纓水宗直接越過史狼派盤踞左列第三,這不是又讓這個死對頭多出了個嘲諷自家的借口嗎?
孔姓老者心里恨恨間,纓水宗眾人已經安然入座了。
左右兩列宴桌相隔只不過三丈,偌大個宮殿里邊地寬梁高,主宴桌之后還擺設了不少錦玉圓桌,是以班常等筑基弟子也得以獨占一席。
不過包長林擅自湊過來不說,還拉了個林引過來,嘖嘖有聲美其名曰“同隊的要多籠絡感情?!?p> 林引臉上帶有些許不自然,但也沒給班常太多刁難,想來是受到了慧姥的諄諄告誡,小心避開主宴桌前的灼熱目光后,也是挑挑揀揀品嘗起桌子上的美食來。
還別說,宴會的規(guī)格夠大,準備的佳肴也是極品中的極品,班常只夾了一筷子板栗蝦仁,那醇醇的酥軟觸感差點就讓他吞掉了舌頭,而美食入腹又化作了滾熱的能量,那飽含營養(yǎng)的滋潤原液輕易補充了身體所需的全部動力,多余的無處可去,最后蒸成熱氣從班常排汗毛孔中揮發(fā)回去。
“嚯~~”
班常呵了一口鮮氣,喋了喋嘴,隨即動筷扒拉開了一塊肥嫩魚肉,魚肉白里透著粉紅,烤得焦脆的魚皮上又覆上了一層誘惑的油脂,散亂添灑的佐料稀疏粘在油脂下更添了幾分不均勻的口感。
班常再也忍不住,擦了一下根本就不存在的哈喇子,一口就含住那塊香噴噴的魚肉,頓時一股令鼻子酸癢的鮮美氣味充盈了整個口腔,舌尖上丘彈的肉感搭配恰到好處的味蕾爽感,使得班常久久含而不咽,希望能多品味一下這觸動人心的珍饈。
“好吃得說不出話了吧?”包長林呼啦呼啦地唆下一小勺肉羹,口語不清道:“宗門內那些丹丸真不是人吃的,要么就是芳香,要么就是清香,哪有這世俗煙火氣美妙,啊,不說了,這塊甲魚連骨肉是我的,別跟我搶,等我喝完這碗湯再消滅它。”
班常還會答應,林引卻是一眼就看中了八道主菜中的“燕飛甲魚”,瓷勺一扣,就挖下來一大塊甲魚肉。
“喂喂喂,別不講食德?。 ?p> 包長林兩只玉筷交叉,瞬間就串穿了最大的那塊甲魚肉,嘴里仍咀嚼道:“這不是有八道菜嘛?夠分的啊,禮讓一下也不會少塊肉。好吧,就算少了這塊甲魚肉,旁邊不是還有空桌嗎?吃完了這桌再過去吃那桌,少不了你的。”
宮殿深處時時奏出助興的樂曲,加上主宴桌間也是豪情萬丈,雖還沒有到正式開宴時刻,小酌幾杯還是可以的,班常等人位置又是靠后,聲音傳到主宴桌間已是窸窣渺音,只要不大吵大鬧,他們這些小人物才不會引起老家伙們的注意。
火兒又戈
奮戰(zhàn),不息! 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