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三個人先后回到了酒店,陳希事先叫了一輛網(wǎng)約車,帶著三個人來到了一家環(huán)境相對安逸的西餐廳里。
藍若瑄帶回來的消息也不容樂觀,她細心地切割著盤子中的牛排,“錦繡陶瓷廠最近在處理庫存,聽內部的經(jīng)理說,等到下個月會有新產(chǎn)品問世,想必跟玉家的合作有關系。”
“你是沒有見到那群人的態(tài)度,實在惡劣,說話的時候總是用眼角看人,白家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不是沒有原因的?!绷趾茖⒁粔K牛排放進嘴里,便開始學著白家人的表情抱怨道,惟妙惟肖的表情把一向不茍言笑的藍若瑄都逗笑了。
陳希把今天在陶瓷市場得到的消息說給他們,并且感慨道:“看來錦繡陶瓷廠不得不到了需要做出改變的時候了,選擇與玉家合作看來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不管白家的目的是什么,絕對不能讓他們手中的燒瓷篇落到玉家手里。”
玉家在只掌握了燒瓷技術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將洪憲瓷仿制到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如果讓他們集齊了制瓷篇和燒瓷篇,那后果可想而知,對于古董界和古董愛好者而言絕對是一個滅頂之災。
“叮鈴鈴?!?p> 陳希的手機響起,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打開手機,竟然是白秀秀給自己打來的電話,這倒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白小姐,有什么事情嗎?”陳希小聲地詢問道。
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了白秀秀緊張而又急促的聲音,“陳希,你在哪里?我哥哥住院了。”
就在此時,一個雷從天上砸了下來,耳邊轟隆隆地爆響。在這個特殊時期,身為白家話事人的白毓竟然生病住院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難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他盡量保持著鎮(zhèn)定,“我在嘉盛餐廳用餐呢,就是臨水街的那家店,需要我的幫助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大約五秒鐘的時間,然后用一種很小的聲音說道:“我在江城第二醫(yī)院,我現(xiàn)在沒辦法離開。你方便的話,能過來一趟嗎?”
這下該輪到陳希沉默了,這件事情發(fā)生的太過于突然,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現(xiàn)在去見白秀秀無異于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白家人面前,接下來的行動自己會很被動。
但如果現(xiàn)在不去的話,恐怕白秀秀很難處理當下的情況。
對于陳希而言,這無疑于是左右為難的選擇。
“好的,我會盡快過去,但是盡可能地避開你的家人?!标愊W詈筮€是答應了白秀秀,他主要是擔心白毓如果發(fā)生什么意外,她不可能是二姐白靈的對手,身邊多一個人總會有所幫助。
陳希掛斷電話,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白毓出了點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了?!?p> “什么???!”
兩個人吃驚地望著陳希,林浩嘴里叼著的牛排不小心落在了盤子中,這樣驚訝的神情完全在陳希的預料當中,易位而處,恐怕自己要比他們兩個人更驚訝。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林浩拿起手帕擦干凈了嘴上的油漬,一副大事降臨的緊張感。
藍若瑄短暫地驚訝之后,便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她看了看窗外時不時變亮的夜空,“白毓住院對玉家是最有利的,看來真得就像莫先生說得那樣,玉家已經(jīng)忍不住要提前動手了?!?p> 林浩有些不解,“他們?yōu)槭裁催@么急不可耐,等到簽約協(xié)議不就可以了嗎?”
陳希冷笑了一聲,他現(xiàn)在也明白了莫先生的擔心,“玉家恐怕從來就沒有要跟白家合作的打算,他們只是想得到白家手中的燒瓷篇?!?p> 跟這種人談判,無疑于拿著鮮肉去跟餓狼談判。如果結果好一點,很可能狼吃完鮮肉離開,那結果差一點,估計連人都見不到了。
陳希起身離開了座位,順手從空座位上拿起白秀秀送給他的那把黑色的傘,“我得去一趟江城第二醫(yī)院,白秀秀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p> “我們和你一起去,在外面等著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我們立馬就能出現(xiàn)?!彼{若瑄解下脖子上的圍巾,起身穿好了外套,。
“那我們出發(fā)吧。”
三個人付完賬便離開了餐廳,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雨,時不時出現(xiàn)地閃電讓江城的夜空變得如同白晝,緊隨而來的巨大轟鳴聲震得耳膜有些發(fā)痛。
這一次由林浩開車,陳希負責和白秀秀聯(lián)系,而藍若瑄則是和莫百川通上了電話。事情有些太過于突然了,以前所有的安排都已經(jīng)作廢了。
林浩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開車卻很穩(wěn),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就已經(jīng)來到了江城第二醫(yī)院門口。
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日子,生病住院的好像商量好了,都趕在了今天,將停車位占得滿滿當當?shù)摹?p> 陳希拿出手機給白秀秀打電話,在響了三聲之后便直接掛掉了,看來是不太方便接電話。
大約過了兩分鐘左右,陳希收到了白秀秀的電話,“陳希,剛才很多人都在,實在不方便,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了嗎?”
“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外面了。”
“好的,我馬上出去一下子。”白秀秀火急火燎地掛斷了電話。
不到五分鐘,陳希就看到白秀秀撐著雨傘從住院樓里出來了,自己則讓林浩打開了閃光燈好吸引她的注意。
白秀秀站在住院部的門口掃視了一眼,便看到了路邊閃著燈光的車,腳踩著高跟鞋淌過了雨水,來到車旁,在后排落座,“稍微開遠一點吧?!?p> 白秀秀的要求很合理,現(xiàn)在醫(yī)院來來往往的都是白家的人,很有可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
林浩啟動車子,離開了醫(yī)院,但沒有走遠,一直在醫(yī)院后面的那條街上開來開去,這樣既不容易被白家人發(fā)現(xiàn),也不會離開醫(yī)院太遠,如果有什么消息,可以立馬趕回去。
“這兩位就是你的伙伴吧,看起來都好年輕啊,真得謝謝你們。”白秀秀雙手合十對著林浩和藍若瑄微微躬身。
坐在副駕駛上的陳希回過頭來,詢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哥哥怎么就忽然住院了呢?”
白秀秀有些喪氣,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半年前失去了父親,現(xiàn)在哥哥又躺在了病床上,這份雙重打擊對于她而言過于慘烈。
“他今天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卡車給撞了,司機當場死亡,卡車司機已經(jīng)被警察給控制住了,但并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卑仔阈銕е耷徽f道。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很有可能會被判定為普通車禍。但事情絕對不是普通車禍這么簡單?!彼{若瑄想起了自己老師周讓,兩個人的境遇幾乎如出一轍,這倒讓兩個女生瞬間拉近了距離。
“白毓先生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在昏迷狀態(tài),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清醒過來。”白秀秀從藍若瑄手中接過了紙巾,擦干了眼淚,她深知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