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我早早起床洗漱,心下有了計較。
用過早膳,與崇恩悠哉來到城中,將整條街逛了個遍,在一攤位前選了點食材放在菜籃中崇恩提著。
見今日街道上甚多御林軍,似是在尋什么人,轉(zhuǎn)頭尋問崇恩。
崇恩說“左不過凡間帝王的事,與咱們無關(guān),回吧?!痹捖渌闾址餍潆[了街角墻上的一副似與我有些相像的畫像,我亦不知他是何意,因心下計較著他說明日便走的事,也無暇多問。
回到竹屋,我便著手做飯,把剛剛買回的雞燒上,便讓崇恩去捕條魚,我再去摘點蔬菜,想著多做幾道菜。
不多時,把菜便端上了院中圓桌,搬來桃花釀,二人邊吃邊聊,酒過三巡,我瞇著略帶酒意的桃花眼看著崇恩,人間歲月悠悠,這段時日以來竟讓我生出種錯覺,我二人似真成了這滾滾紅塵中的一雙凡人。
“叔父,我們留在這里可好?”
崇恩瞧著我,本想帶我來人間游玩,卻不想會動搖了我修仙的心“仙道永恒,長生不死,不用受輪回之苦,做凡人有何好?”
“仙道固然永恒,依我看,輪回也未必是受苦”
“趁早了了你這份心思,你必須修仙,明日準(zhǔn)時起身”崇恩從未用這么大聲音吼過我,亦從沒有過此時的慌亂,我不知為何他執(zhí)著于讓我修仙。
心下撕扯般疼痛,如什么即將破殼而出,多日不曾犯病,今日許是心情抑郁引發(fā)疼痛。
起身“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一會兒便回”崇恩并未應(yīng)聲,也沒理我,許是怪我不乖巧同我生氣了。
我漫無目的隨意走著,心下痛楚稍稍減輕,不解崇恩為何反應(yīng)如此之大,應(yīng)是一心教我修仙,我卻想半途而廢留在凡間,應(yīng)是對我的不上進(jìn)很是失望,他對我是極好的,我不該惹他生氣,心下懊惱。
如是想著,忽而聽到有人叫我“姑娘留步”
轉(zhuǎn)頭見竟是那日酒樓出手相幫于我的楚嵐,在此處見到他很是意外“楚嵐,你怎在此處,你還沒有離開帝都嗎”
“我是尋你而來的,當(dāng)日說有機(jī)會定相邀姑娘喝酒的?!背股跏羌澥?。
“我名喚桃夭,旁人都喚我夭夭,,既再次相逢,還真是緣分,我請你喝酒如何,算是答謝當(dāng)日出手相助之情?!?p> 楚嵐念著我的名字“夭夭,好名字,可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那我日后叫你夭夭如何?”
“既是朋友自然可以”我笑著對他道。
他看著我的笑顏像癡傻了般,我推了他一下,他才緩過神,嘴里念叨著“走,吃酒去”
我隨他來到一處酒館,上刻著‘雅居’,不同那滿香居的氣派,屋內(nèi)寥寥幾人很是清幽,倒很是得我心意。
坐定他點了幾道菜,說是這雅居的招牌菜讓我嘗嘗,不多時酒菜便已上全,因他相幫于我的緣故我對他很是感激,他又是個優(yōu)雅風(fēng)趣的人,是以,我們喝的很是開心,如多年未見的老友般,相見恨晚。
酒過又三巡,他說“我本是帝都之人,那日因互不相識所以有所保留,夭夭可會怪我未曾如實相告?!?p> “自是不會的,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我很是大度的與他撞杯,常言道的好,沒什么是一碗酒解決不了的。
他問我“可愿去我家做客”
心下想起今日與崇恩的爭執(zhí),懊惱不已,他對我這樣好,我自是不忍看他生氣,他既不許我留在人間,我自會與他走的,模棱兩可的答他“以后,若有機(jī)會的吧,我明日便要回老家了”
因之前便喝了酒又愁絲千縷的緣故,現(xiàn)下頭暈?zāi)垦#嬲婧榷嗔耍[著眼將睡不睡之際聽他問我“你要去哪里?”
抬頭見一模糊男子模樣,我以為是崇恩,便道:“我想好了,自然是回東勝神州”又隨手變出壇桃花釀,討好似的遞給他,想著莫要讓他再氣惱。
待崇恩久未見我回去,出來尋我之際,看到楚嵐半摟半抱送我回來,登時黑了臉色,上前接過我將我攔腰抱起,黑著臉對楚嵐道“夭夭怎會同你在一處”
楚嵐彎腰作揖,像對自家長輩一樣恭敬有禮:“是我來尋夭夭,碰巧遇到出門的她,我們喝了點酒,是以,送她回來晚了,望您見諒,另,晚輩有一事相問,夭夭老家居于何處,改日定登門拜訪”
崇恩很是不友善的瞧他一眼:“與你無關(guān),做好你的人間帝王,請回?!背缍餍南孪耄粜∽樱趬δ_挖到我這里,竟敢覬覦我的人,當(dāng)下已把我劃于他的人,把楚嵐劃為敵人。
楚嵐很是震驚,震驚于我空手變換出一壇酒遞與他,震驚于未告知身份崇恩便知曉他是帝王至尊,快步向王宮的方向走去,他要回去翻看典籍,東勝神州居于哪里。
崇恩將我抱進(jìn)屋里想將我放到床上,我卻不撒手,因我心下是忐忑的,怕真把崇恩惹毛了,是以,伸手圈住他脖頸,賴在他懷里委屈道:“叔父,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已經(jīng)沒有爹娘了,你不要離開我,若你不在,我留在人間又有何意義,我隨你回東勝神州”
崇恩聽到我軟糯的話語心下既恨又悔,恨自己當(dāng)年所做之事使我沒了父母關(guān)愛?;谧约翰辉撃前闩c我說話,讓我心下難安,怕他離開。
崇恩極其溫柔的道:“夭夭,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yuǎn)不會。”
我睜眼見崇恩溫柔的瞧著我,嘴上似說著什么,薄唇一張一合甚是好看,我隨即展開一抹笑,在崇恩看癡了我的笑容之際,傾身而上,貼上他的嘴唇,崇恩似僵硬了般瞪大幽黑深邃的雙眸,僅有一瞬怔愣,便如瘋了般把我覆于身下。
不知過了多久,崇恩停下動作,我半瞇桃花眼嚶嚀著不許,他氣喘吁吁附我耳邊道:“夭夭,今日你醉的厲害,我不能這樣做,若你清醒時候依舊想,我定會不顧一切只要你?!?p> 此刻我因撕扯而露出的雪白香肩似因他的離開而微微瑟縮著,崇恩看著醉意朦朧的我瞇著狹長的桃花眼,輕勾著嘴角,風(fēng)情萬種,魅惑至極,心道九尾狐族的魅惑還真不是吹噓的,這才將將五百歲便這樣迷人。
崇恩起身來到屋外,盤腿打坐,欲讓夜風(fēng)吹散體內(nèi)灼熱,亦欲念清心咒靜心,只是眼下心中只有她迷人的樣子,崇恩無奈笑道:“還真是自己折磨自己,對于她,自己真是輸?shù)囊粩⊥康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