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偷偷去驗尸 (三更)
午后時分,主院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柳月禾是被許如殺死的。許如嫉恨大夫人獲得徐闊的寵愛,想要殺了她取而代之,這才痛下殺手。
現(xiàn)下許如已經(jīng)被看管起來,只等大夫人下葬的時候一并處死,給大夫人陪葬。
惠娘聽了后對著簡無嘆息道
“許如死的太冤了?!?p> “這話怎么說?”
簡無隨口一問。她現(xiàn)在也知道了惠娘,打開了話匣子你不問都不行。與其等著她一臉期盼的看著你,還不如趕緊問了拉倒。
殷珩木著張臉也坐在離簡無不遠的地方,豎起耳朵認真的聽她接下來的話。
“姑娘你是沒見過許如和大夫人。許如長的嬌嬌弱弱,大夫人不說五大三粗,光是個頭許如就矮了半頭。大夫人在寨子里說一不二,那脾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下的。寨主是對大夫人好,可是平心而論,對許如也不錯。”
“這也不一定,萬一許如對大夫人下了藥呢?”
殷珩在一邊開口,加入聊天。這種先下藥后殺人的案子他以前接觸過不少,難保許如不是用這種手法殺了大夫人。
不想惠娘白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對簡無道
“許如也聽話,平日里都不忤逆大夫人,我看著她倆的關(guān)系根本不是說的那樣緊張。我猜就是找個理由把許如給處理了,省得說出去難聽。你說她怎么想的,雖然寨主老了點,可是她都跟了寨主這么久了,當(dāng)初又是自愿的,怎么那么想不開,找誰不好,找徐斌?!?p> “許如跟了徐闊很久么?”
“有一段日子了。四五年的時間總是有了。”
“那這么久的時間了,現(xiàn)在才想起徐斌是不是有點太晚了?!?p> 簡無漫不經(jīng)心的說到。
“說的是什么呢。徐斌那個人我看不如寨主,房里的姨娘不知有多少,還有一些被寨主送回山下了。”
“我看徐闊為人并沒有那么毒辣?!?p> 殷珩不管惠娘的態(tài)度,又跟著說了一句。他想看看是不是寨里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
惠娘說在勁頭上,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殷珩在說話,于是點著頭到
“這倒是,寨主平日里對大家都挺好的。聽說他把許如丟到寨里,我也嚇了一跳。”
簡無拿著筆寫寫畫畫,也不理會他們在說什么。配了半天的方子,結(jié)果還是不行。
難道只能把身家性命壓在冰心雪蓮上了么?
簡無把筆一丟,趴在了桌子上。
不行,今天晚上她還要出去,再找!
惠娘見她突然把筆摔了,以為自己話太多,惹她生氣了。
她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殷珩,男人輕輕道
“別怕,她不是對你。”
隨后又叫了叫簡無,張了半天嘴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思來想去,他還是同老毒圣一個稱呼比較保險
“阿無,惠娘嚇到了?!?p> 簡無聽到有人喚她,趕緊看了惠娘一眼,女子確實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一臉歉意的說到
“哦,我沒聽你們在說什么,我藥方配不出來,不關(guān)你的事?!?p> 惠娘這才松了口氣。
“你究竟在配什么藥方,這么著急?”
殷珩幽幽的問道。
簡無將桌上的紙全都撕了,斜睨這他半開玩笑的說到
“給你配的解藥啊。”
“怎么,也有你解不了的毒?”
“廢話,我又不是大羅神仙,為什么要無所不能。”
她解不了的毒多了,比如她爹的,比如她自己的。
“我若是無所不能,早就開個鋪子買藥去了,賺的錢又多,又不用操心?;实劾献右娏宋叶家卸Y,日子多逍遙?!?p> 說著說著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毒恐怕無所接,語氣中不由的帶了些頹廢失意。
屋里的兩個男人同時盯住她,各有所思。
房內(nèi)再無他話。
到了晚上快四更十分,殷珩果然換了衣服出門。
他既然身為廷尉,見了命案哪有不查之理。何況這還跟他的頭號嫌犯簡無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她出現(xiàn)的地方就有命案,怎么會這么巧。
可恨這些山賊出了命案不敢報案,若是有仵作在旁,哪用得著他一個堂堂的廷尉大人親自驗尸,還得偷偷摸摸的。
殷珩悄悄摸到主院,找到大夫人停尸的那間房。
房間內(nèi)沒有布置成靈堂,打眼看過去是間女子的房間。周圍黑漆漆的,殷珩不敢點蠟,只能借著月光看個大概。
奇怪的是他們明明已經(jīng)定好了結(jié)果,卻并沒有將柳月禾的尸體放入棺材。非但沒有入殮,只是鋪了草席,放在地上。
莫非是沒有棺材可用?
殷珩立即把這個想法推翻,這里是山寨,死人是常有的事,就算準(zhǔn)備的不多,一兩口棺材總還是有的。
那柳月禾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還不入殮?
殷珩想不出答案,只好抓緊時間去查驗尸體。
輕輕的掀開蓋尸的白布,一個中年女子的臉露了出來。
她的衣服臟兮兮的,上面還有血跡,保持死時的狀態(tài),看來并沒有人給她換衣服。胸口處有一刀傷,其他地方再無明顯傷。
女子的嘴唇有些發(fā)紫,似乎是中了毒。若是簡無在應(yīng)該能看出個究竟。
脖頸出有掐痕,有淤青,不過無法確定是否為致死原因。
殷珩還想繼續(xù)仔細看看那處刀傷,可門外傳來了一個極輕的腳步聲。
他趕忙將尸體恢復(fù)原狀,躍上房梁,屏住呼吸。
門輕輕被推開,一個黑影躡手躡腳的溜了進來。
借著月光看了看那人的臉,殷珩心里疑惑,怎么是他?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五當(dāng)家李濟。
只見他手法嫻熟的掀開白布,查驗手法同殷珩如出一轍。在那處刀傷的位置他停了一停,不斷的瞧。殷珩心想,看來這個地方確實有問題。
可是現(xiàn)在他有一件事更加的好奇,這人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會仵作的一套。
不對,他不是仵作,他同自己一樣只是接觸比較多才有了基本的常識。山寨里需要這樣一個工作么?如果需要,他又何必非要偷偷前來?
既然是山寨的五當(dāng)家,怎么會懷疑柳月禾的死有蹊蹺,難道他對柳月禾有其他的感情?他們年齡相差也太大了點。太多的疑問浮上殷珩的腦海,卻不能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