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完早餐,然后大家就變得無聊了起來。
蘇起一個人走到陽臺,負手而立,遙遙望著對面的海,海風(fēng)時不時吹起他的衣袖,仿佛四周都充滿了海水般咸咸的氣味。
“以后也在海邊買一套這樣的吧。”
蘇起心下感慨。
“蘇起?!?p>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維。
“什么事?!?p> 蘇起頭都沒回。
“我知道你是真正的驅(qū)魔師,所以我有問題想要跟你聊聊?!?p> 來者卻是野崎,只見他掏出一盒香煙,順手抽了一根遞給蘇起。
“我不抽煙?!?p> 蘇起淡淡一笑。
“哦,不好意思啊?!?p> 野崎收回香煙,然后知道蘇起不抽煙后,怕自己抽影響到蘇起,所以自己干脆也不抽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野崎靠在陽臺的護欄上。
“你們這個世界,有的?!?p> 蘇起點點頭。
“我們這個世界?”
野崎不解。
“是的,你們?!?p> 蘇起點點頭,肯定道。
“行吧,真搞不懂你們這些高人,什么叫你們這個世界……那,他們會來人界嗎?”
野崎皺著眉,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就在昨天,你不是感受過嗎?”
蘇起反問。
“可是……我,那個……”
野崎臉上越來越難看。
“你是想問,殺死自己的孩子,哪怕他只是一個未出生的嬰兒,會怎樣吧。”
蘇起轉(zhuǎn)過頭,直視著野崎的雙眼。
“你……你怎么知道?!”
野崎大吃一驚,根本沒想到蘇起會問出這么一番話來。
“別小看我啊年輕人。”
說著,蘇起十八歲的小手拍了拍野崎三十多歲的肩膀。
“你……好吧?!?p> 一想到對方還是個神秘的算命大師和資深驅(qū)魔師,野崎表情逐漸恢復(fù)平靜,只不過看向蘇起的時候,眼眸深處還帶有許些驚異。
“是的,我年輕的時候讓我女友墮過胎,后來我們倆分開了,但是我永遠忘不了她那時的神情以及說出來的話語?!?p> 野崎陷入回憶:“她說,她原本想留下那個孩子的,我們的孩子他是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她還說,我是個生命降臨絲毫不見欣喜,生命凋零又絲毫不見悲傷,質(zhì)問我我是何等冷漠的人……”
野崎說著,眼睛看向前方,好似以前的場景就發(fā)生在他眼前一般,然后嘆了一口氣,道:“或許我就是那種人呢?!?p> “就這樣嗎?如果只是這點,那只能說你承受能力太差了。”
蘇起聳聳肩。
“不,關(guān)鍵是,自從那以后,我時常都會做夢,夢見在一片漆黑的河流里,河水上順著水流飄過的,都是一個個嬰兒,有的死了,有的還在掙扎,他們一個個跟紙片一樣順著河水漂流,漂向未知……而我前女友,她就在我面前,抱著一個嬰兒,然后把嬰兒遞到我面前,說,這就是我們的孩子,然后放手,嬰兒落入水中,也順著河流漂走……”
野崎說到這里,痛苦的抱著頭。
蘇起有些好奇,于是用精神力查探了野崎渾身上下,最終發(fā)現(xiàn),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熟悉的至陰至暗的氣息。
“看來你也被盯上了。”
蘇起搖搖頭。
“盯上?什么盯上?”
野崎奇怪道。
“就是被一個老鬼盯上了,包括秀樹一家所有的遭遇,都是這只鬼搞的?!?p> 蘇起給予解釋。
“???那……那就是說我要死了?”
野崎瞪大眼睛。
“不會不會,你跟秀樹比起來還是好了很多的?!?p> 蘇起頗有安慰意思的說到。
“什么叫我比秀樹好多了?”
野崎由震驚臉變?yōu)槊院槨?p> “這只老鬼每次殺人的目標(biāo)都很明確,那就是專對對虛偽、墮落、內(nèi)心黑暗的人下手?!?p> 蘇起眼睛一瞇。
“你的意思是……秀樹他?”
野崎遙遙看了看客廳里的秀樹。
“是的,秀樹他很虛偽?!?p> 蘇起搖搖頭。
“可是,秀樹他看起來很完美啊?!?p> 野崎不敢相信,一個長得帥,有高薪工作,天天在博客上更新他們一家子的生活……這樣的男人不應(yīng)該是好男人模范嗎?
“那要不怎么叫虛偽,不信你問香奈咯,不過人家不一定告訴你?!?p> 蘇起聳聳肩。
“這……”
野崎皺著眉,臉色很是糾結(jié)。
“怎么?不相信?”
蘇起噗嗤一笑。
“不是不信,而是……我直覺告訴我那個津田比秀樹要更陰暗,為什么津田他卻……”
野崎抬起頭說道,可惜還沒說完就被蘇起揮手打斷。
“你以為那個津田逃得了嗎?我告訴你,他們都得死,包括香奈,也會死?!?p> 蘇起語出驚人。
“啊?!你……這怎么可能?”
野崎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般翻騰。
“雖然說人的內(nèi)心本就黑暗,但是……唉?!?p> 蘇起感嘆一聲,然后不管野崎什么表現(xiàn)了,直徑回到了屋內(nèi)。
只留下野崎一個人在陽臺上吹著海風(fēng)凌亂。
“不行,事情還沒結(jié)束,不能妄下定論,蘇起他可能是算錯了。”
野崎不斷安慰自己,然后他不禁看了看屋里正在和知紗玩的真琴,心道:“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吧……”
……
眾人就一直這樣拖到中午,然后簡單的吃完午飯,野崎便載著蘇起和秀樹一起去往那個明原面館。
“他們都得死?!?p> 蘇起這句話一直環(huán)繞在野崎腦海中,使得他看秀樹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野崎,你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心不在焉的。”
終于,秀樹忍不住發(fā)問了。
“沒……沒什么?!?p> 野崎連忙搖頭,然后又開始專心開車了。
蘇起挑著眉毛,心中跟一塊明鏡似的。
車程足有差不多一小時,眾人這才到達目的地,然后大家便下車直奔小面館。
幾人一進面館,不知怎的,便都第一眼看見一個五六十歲,眼睛浮腫,頭發(fā)半白的老婦人正坐在一個座位上,面前放著一碗面,她一看見蘇起等人,便主動招手,道:“就是你們吧。”
“您……您就是逢坂節(jié)子?”
秀樹小心翼翼的走向前,試探道。
“是我,你們應(yīng)該在電視上見過我,不過近幾年我不那么頻繁上電視了?!?p> 逢板節(jié)子笑了笑,然后招呼眾人坐下,順便眼睛掃過在座每個人。
只是在看掃到蘇起時,她的眼睛頓時便是一瞇,然后笑道:
“既然有如此大師坐鎮(zhèn),為何還要請我呢?這不是折煞老婆子嗎?!?p> 說著,還苦笑搖頭。
“大師?”
秀樹和野崎紛紛驚奇的看向蘇起,他們知道蘇起很厲害,但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逢板節(jié)子都對其那么推崇,那肯定是之前兩人有所關(guān)系吧。
不過他們哪里知道,蘇起和逢板節(jié)子這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不敢不敢?!?p> 蘇起謙虛擺手。
他當(dāng)然知道逢板節(jié)子一上來就對他那么客氣的原因,因為逢板節(jié)子的精神力遠超真琴,所以壓根不需要真琴那樣又是握手又是念咒的,才能確認(rèn)他的實力,人家一眼,就判斷出他的大概水準(zhǔn)。
可以說這個逢板節(jié)子的實力超過真琴不知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