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銘用劍是一把好手,而他紀銘還是第一次摸劍。
紀銘翻開這本劍譜正準備膜拜一下,耳邊卻傳來大山的慘叫聲和一陣陣破風的聲音。
出事了!
紀銘把劍譜收進手環(huán),想了想,劍也收進了手環(huán),趕緊跑了出去。
洞口外,茂密的樹林草地此時非常熱鬧,大小動物們爭相逃脫,紛紛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紀銘循著聲音尋找著大山的蹤跡,發(fā)現大山正背靠著一棵大樹,昏迷不醒,上半身的麻布馬褂在胸前位置破開一個大洞,邊緣處還有灼燒的痕跡。
而胸前更是慘不忍睹,皮肉崩裂,暗紅色的鮮血順著腹肌流下。
紀銘見狀,趕緊走進去看,大山胸前像是被什么帶有火焰的武器劃了一道不淺的口子,傷口位置的皮肉已經燒焦。
大山人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有腦門上的青筋在不停地抽搐,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不斷地往下流。
紀銘沒來由的感覺到無比的憤怒,其實也不知道憤怒的來源,可能是因為這幾天也就和大山說的話比較多,而大山那種單純又帶有一點憨傻的氣質讓紀銘非常喜歡。
這么純潔的孩子,為什么要受這么嚴重的傷?
紀銘對大山的傷束手無策,靈力可以暫時封住傷口不再流血,但是紀銘此時的靈力基數太少,得趕緊把大山送回村里治療。
“打傷大山的人,還在不在?”紀銘問道。
“檢測到附近有兩個靈力異動源頭,在湖邊?!迸鯔C械的聲音響起。
紀銘把大山扛在肩上,小心翼翼的抬起來,可才剛剛抬起來半分,就聽到昏迷的大山下意識的發(fā)出一聲慘叫,紀銘手一松,便看到大山的右手小臂以一種奇異的角度彎折,剛才紀銘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骨頭斷了,看這個情況,絕對不是摔得那么簡單。
紀銘問女王:“系統能不能掃描大山的身體情況?”
女王回答可以,系統立即彈出一個對話框
【支付1虛擬幣,完成一次人體掃描】
紀銘點了同意,過了十幾秒,大山的身體情況以人體結構圖的形式浮現在紀銘腦海中。
除了胸前的附帶火焰?zhèn)Φ目硞?,肋骨斷了三根,中度腦震蕩,最嚴重的是右小臂斷裂。
紀銘盯著那截斷裂的骨頭,腦海中浮現起一段回憶。
那天秦銘孤身一人去參加松江清露會,還帶了一件挺稀有的玩意兒。
算是給足了林王世子面子,而林王世子也是把馬屁精的本色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惡心的秦銘想笑。
后來秦銘看到林王世子當著幾十個文人的面將一個壞了規(guī)矩的書劍士踩倒在地,親手折斷了那人的本命佩劍,并且極力的侮辱。
那一刻林王世子的臉上全是驕橫與不屑,仿佛把全世界都踩在了腳下,天上地下他林王府的規(guī)矩最大。
從那一刻開始,秦銘真正確認,林王府反叛之心,昭然若示。
他就像林王世子欺辱那個書劍士一樣,把林王世子踩在腳下,廢了他的修為,斷了他的經脈……
那個時候秦銘是什么感覺?是為了那個微不足道的書劍士出頭還是只是為此找個由頭生事,紀銘不知道,但是有一個東西紀銘確定。
他現在和當時的秦銘一樣,很生氣。
紀銘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薄情的人,相反,他的感官非常敏銳,能夠透過人的表象看到本質。
人的性格還有處事方式都是會隨著人生經歷而改變的,紀銘漫長的人生中唯獨缺少這些經歷和感悟,所以,面對是非,他只有一個念頭,隨心。
神采奕奕的眼眸中帶著不悅,紀銘掏出無名劍,心中與女王溝通,女王根據紀銘現在能夠動用的力量,為紀銘設計著方案。
身形穿過茂密的叢林,紀銘注意到旁邊的樹叢被嚴重的破壞,可以看出對大山出手的人下了很重的手。
視線凝聚向前方,兩高一矮三個人正立于湖畔的空地上,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正垂首對中間那個女孩說著什么,那女孩顯得有些不耐煩,低聲反駁了幾句,但是那男人態(tài)度很強硬,少女也就沒有爭執(zhí),冷漠的轉過頭。
“咳咳?!?p> 少女一席灰色勁裝,藍紫色的腰帶上別著一把細劍,挺拔的鼻梁兩邊一雙銳氣十足的眼眸,映襯著嬌小的臉蛋也帶有一絲銳氣,半長的頭發(fā)高高的束起,同樣藍紫色的束發(fā)帶隨風搖曳。
精干的穿著乍一看人家還以為是個男的,可是微微隆起的胸脯卻昭示著她女子的身份,紀銘對著小女孩有種莫名的好感,這是他目前為止看到的最好看的人類女子。
連冰月很不高興,尤其是在看到遠方有一個男的用那種輕佻的眼神看著他之后,一股無名之火驟然升騰而起。
左手摸上腰間細劍的劍柄,正準備上前去教訓一下這個臭男人,順便出出氣,誰知她身旁的高大男子出手卻更快。
“大膽狂徒,竟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家小姐,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山居人憤怒的說道,右手抬起,化掌為刀,濃郁的火屬性靈力自身體內涌出,附著在掌刀上。
掌刀自左上角斜劃而下,一道凝練的火焰刀芒驟然射出,直奔紀銘面門而來。
紀銘面前的空氣都被熾熱的靈力燒的扭曲,但他卻清晰地透過刀芒,看到山居人的眼睛,不屑,嘲諷,唯獨為沒有剛才的憤怒。
難道身負高超的修為,就可以隨意對普通人出手嗎?
他們的生死對于你們來說,就只是可以隨手丟棄的垃圾嗎?
還是說,這個世界,真的如現在這樣,強者為尊,弱者就只配隨時橫尸荒野嗎?
既然如此……
紀銘雙眼變得銳利,眼神中似乎帶了點不屬于他的黑暗,面對瞬息而至的刀芒,他只是隨意的抬起握著無名劍的右手,橫于胸前。
刀芒帶來的氣浪在紀銘胸前爆開,旁邊的灌木被猛烈地刀氣砍斷大半,稀碎的樹葉被卷入天空,貼著紀銘的身體又落下。
山居人不屑的收回手刀,心道:“又是個不自量力的宵小,這些年一直窩在城里少有這種能夠暢快出手的機會,今天終于讓老夫逮到了?!?p> 正當他舒緩了心中的郁氣而感到舒服時,多年的老友水居人戲謔的聲音傳到山居人耳邊。
“老山,你這炎火刀法,有所倒退呀。”
“嗯?”山居人定睛看去,卻發(fā)現漫天的碎葉中,紀銘拔出無名劍,冷漠的眼神緊盯著他,而他自己,衣冠整齊,竟是絲毫沒有收到傷害。
“這怎么可能?不過鄉(xiāng)野村民而已……”山居人話音沒落,便瞳孔緊縮,他感覺到有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將自己鎖定,無論自己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
紀銘現在出奇的沒有憤怒的感覺了,他只感覺到手中無名劍發(fā)出一陣陣溫暖的氣息,浸潤著他的靈魂,這一刻,紀銘突然感覺到與手中的長劍之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系。
有一種額外的情緒在紀銘的腦海中爆發(fā),那是興奮的感覺。
紀銘感覺到手中的劍,在興奮。
隨后感覺到靈魂一陣刺痛,一陣悠長的嘆息無聲自起,仿佛來自遙遠的過去,又仿佛從不存在。
紀銘眼眸中閃過一絲猩紅色,嘴角莫名的勾起,右手舉起長劍,劍格處的紅色晶石散發(fā)著血紅的光芒。
一劍斬出,從劍尖開始,一抹紅色悄然出現,瞬間便布滿了整個劍身,然后蔓延上紀銘的手臂,身體,乃至靈魂。
那種感覺又出現了,那個興奮地意識向他傳達了自己的情緒:讓我為你斬出這一劍!
連紀銘都沒有發(fā)現,他看似隨心的一劍斬出,無論是動作,還是氣息,都堪稱完美,這一劍,帶著劍意!,
山居人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地上,無數雙眼睛正緊盯著他,讓他無所遁形。
水居人本來準備看看山居人的笑話,卻也猛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當下顧不得其他,抓起旁邊呆滯的連冰月,往旁邊一閃。
此時,留在紀銘劍道下的,只有山居人一人。
揮出這一劍后,所有的感覺如潮水般褪去,系統發(fā)出了警告,提示紀銘體力一劍下降至低點。
勉強穩(wěn)住身形,他想看看,那一劍。
輕微的破空聲傳來,山居人凝聚靈力在自己面前形成一道護盾,謹慎的面對著,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任何傷害。
奇怪,剛剛明明感覺到一股極強的氣機將自己鎖定,而且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火屬性的氣息,甚至在那其中,山居人還感覺到了屬于自己的炎靈氣。
仍不敢放松,因為就在下一瞬,洶涌的火靈力形成的劍氣猛然在山居人面前爆發(fā)。
隨后,紀銘與山居人之間的空間,四散紛飛的劍芒向著周圍斬去,這一劍,不僅劍斬一處,水居人在自己面前釋放出一道水盾,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透明劍氣,一臉凝重的看著那個屹立著的少年。
而連冰月,卻依舊被這一劍驚呆了,一雙大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
而直面紀銘劍氣的山居人,在那道洶涌的火劍氣砍向自己的盾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個盾,根本擋不住這道劍氣。
但是這么多年來培養(yǎng)的戰(zhàn)斗本能救了他一命,山居人瞬間調動全身靈力,在體表附著了一層靈力護甲,然后卸去其他力量,任由劍氣劈向自己。
事實也是如此,紅色劍氣剛剛接觸到那道靈力護盾,便如刀入豬油一般穿過了護盾,斬向了山居人的胸膛。
濃郁的火靈力在山居人胸前爆發(fā),湖畔瞬間升起火紅色的氣浪,山居人奮力的抵抗著,想讓自己不那么狼狽,可卻沒有想到,他以為這劍氣到此已經力盡,可是誰知漫天的氣浪中,竟又爆發(fā)出一道劍氣。
劍氣穿體,斬向山居人身后平靜的湖面,湖水被劍氣震得浪花激起一丈高,大量的水分被蒸發(fā),在湖面上形成一層白色的霧氣。
而山居人也承受不住,脫力掉入湖中。
水居人驚嘆于這一劍的精妙與強大,動作沒停,靈力護盾包裹住連冰月的身體,自己則是身形一閃,來到湖邊,施展法術,趕緊將山居人撈出來。
而被晾在一旁的連冰月,目光呆滯,渾身輕顫,只聽得輕輕顫抖的聲音飄出:“嚇死我了?!?p>
衣思其爾無
女性角色真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