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晏英在山上都走了好幾圈了,還不見西門宇他們的影子,心里是焦急萬分。
怎么還不來呢?是不是出什么亂子了?難道是被官兵發(fā)現(xiàn)了?
不行,我得下山去看看。
方晏英看到常大爺大娘都在田里忙著,沒有人注意到他,貓著腰溜了出去。
他在頭上割了一擼頭發(fā),制作成了胡須給自己黏上,又在地上抹了一把土在臉上涂了涂,來到溪邊看了看,還不錯,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可以放心上路了,他首先來到了方府外,在外面排查了很久,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孫羽的小跟班順子在府里出來了。
方晏英不聲不響的跟在他的后面,今天這個順子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一路去了聞香閣大吃了一頓。
“哼,這真是風水輪流轉???這個家伙現(xiàn)在也成了大爺了,哎,害得真正的大爺只能在外面看著,真是作孽啊!”方晏英可憐兮兮的蹲在路邊的角落里,聞著里面?zhèn)鞒鰜碚T人的菜香味。
不知道方晏英蹲了多久,腳都麻了,順子才在里面摸著圓鼓鼓的肚皮,心滿意足的出來了。
前面是酒足飯飽橫著走的大爺,后面是饑腸轆轆彎腰駝背的乞丐,哎。還真是天意弄人??!
這個場景估計方晏英之前是想都不會想到的,不知不覺跟著他到了一條小巷子,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前,看來這是他在外面置辦的小院子!
順子進去以后就把門給關了,方晏英看看四周沒人,耳朵附在門上聽了聽,沒有對話的聲音,說明這小子是自己住在這里的。
方晏英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院墻邊,還好,墻不高,使點力氣還是可以翻過去的。
方晏英往后撤了幾步,小跑助力了一下,使勁一跳,上去了。
他輕手輕腳的看看院里沒人,矯健的跳了下來,貓著腰來到了窗戶邊,往里看了看,這家伙吃飽喝足了正呼呼大睡呢?
方晏英輕輕推了一下門,開了,沒有鎖,他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順子床前。
這個家伙睡得是真香啊,方晏英正想上前靠近幾步,一陣呼嚕聲傳來,嚇得方晏英一激靈,這呼嚕打的是震耳欲聾啊,方晏英趕緊捂住了耳朵。
方晏英先找了根繩子,慢慢的把順子的手腳給綁住了,這個家伙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也真是服了。
方晏英在屋子里溜達了好幾圈,翻看了一下,沒有啥東西,就走到他床跟前,搬了個椅子,拿了根小藤條,朝床上的順子屁股抽去。
“哎——走開——走開,別鬧了?!边@個家伙有了一絲絲反應,繼續(xù)呼呼大睡。
方晏英一看,不下點狠手是不行了,朝著他的屁股又是狠狠地一藤條,這下打的是真重了,順子疼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啊——疼,誰——不想——”順子翻身一看,完了,閉上眼睛,睜開,在看了看,果真是——方晏英。
“少——爺?方少爺?怎么是您???那個——您是怎么——找到我的?”順子試圖揉眼睛的,一看完了,讓人給綁了,心里頓時沒了底,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跟著你來的?怎么——我這樣——你認出我了?”方晏英吃驚的看看順子,難道是自己這個偽裝不夠強。
“認——認出來了,剛開始——沒——沒認出來,這仔細一看——就認出來了!”順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該不該認出他來,心里更慌了。
“哎,看來我這裝扮還得在好好研究研究!”方晏英拍了拍自己的臉。
“那個——少爺——您——怎么也不回家???太夫人——可——可想您了!”順子轉了轉手腕子,綁的還挺緊,想要自己掙脫,恐怕是夠嗆。
“奶奶——她還好嗎?”
“好,很好,孫少爺對——太夫人——很好,很好!”順子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專提了不該提的名字,心里這個懊惱??!
“是嗎?怎么個好法???說來我聽一聽!”方晏英拿著藤條湊上前去。
“那個——少爺,少爺——您就饒了我吧,我也就是——一跟班的,主子讓干啥就干啥??!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都是孫羽讓我干的,和我沒關系??!”順子邊說邊嚎啕大哭。
“是嗎?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那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方晏英狠狠地盯著他。
“少爺——小的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證把知道的都告訴您,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吧!”順子的汗都把衣服給浸濕了。
“好,你說說看吧,我看看你說的能不能抵了你的命?”
“我——我說,說,就是——那個——老爺想要把生意交給您,可是孫少——孫羽就不高興了,他就不知道在哪里巡了些草藥,讓——二姨太太——給老爺摻雜在飯菜里,每日給老爺服用——這個,剛開始服用,身體無力,一般的郎中是診斷不出來的,所以那個——后來,您就開始掌管生意——那個孫——孫羽就心急了,所以就給老爺——加大了藥量——”順子東一嘴西一嘴的說著。
“我不是采了解藥了嗎?為什么爹服用還是不奏效?”
“那是——那是因為,孫——孫羽又找了和這個藥草——相克的毒藥給老爺服用,只要您的那個藥給老爺服用了——就——立馬毒發(fā)身亡!”
“你——你們,真是該死!”方晏英生氣的朝順子狠狠地抽了起來。
“啊——啊,少爺——啊,冤枉啊——小的——啊,都是聽了——啊,聽了孫羽的話才做的,——啊,小的——真是冤枉?。 表樧討K叫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逃脫,可是他被綁的很是結實,無處可逃。
“那你也是同謀,同謀,也是該死!”
“啊——少爺,別打了——啊——別打了!”
不知道打了多久,方晏英都打累了,氣喘吁吁的坐下休息,至于順子已經(jīng)快被他打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
“你那里——有證據(jù)嗎?”
“啊——嗚——嗚”順子滿嘴里說了啥都聽不清楚了?
“說話,不說明白了,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方晏英起身兇狠狠的湊到跟前,嚇得順子立馬精神了不少。
“少爺——我說,我說——我知道他的那些——藥草放在哪里?我知道!”
“好,還有誰知道這些!”方晏英還需要人證。
“我——二姨太太——還有猛子?”順子乖巧的回答。
“好,很好,他的藥草放在哪里了?”
“放在——他書房,那個桌子的一個——隱藏得暗格里?!?p> “嗯,走吧。”方晏英揪起順子就往外走。
“少爺——我都交代了——您——帶我去哪里?。可贍??”順子被方晏英扯的踉蹌了幾步。
“去你該去的地方,如果好好交代,我可以饒你一命,可是如果你在吃里扒外,我就第一個——殺了你!”方晏英惡狠狠的瞪著他。
“可是——少爺——少爺!”順子還想說什么,被方晏英回頭一瞪,立馬閉了嘴。
他們出了小院,方晏英探頭探腦的瞅了瞅四周,旁邊有個馬車,看到他出來馬車里面下來一個男子,走到他的跟前,方晏英警惕的往后退了幾步,想要退回到院里。
“方少爺不必緊張,我是尹遠安——尹老爺府里的人,是受夫人之命,過來協(xié)助方少爺?shù)?!”來人恭敬的回道?p> “尹遠安?你的夫人——是誰?”方晏英雖然聽西門宇說過,小青要幫他,可是還是小心一些好。
“李宛如?”
“不認識!”
“原名叫小青?!?p>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幫我還是抓我,畢竟你們可是官府里的,我是通緝犯?”
“夫人說,柱子已經(jīng)被救出來,還有那個圣醫(yī)的狀紙已經(jīng)改過了,您可以去府衙敲鼓鳴冤。”
“現(xiàn)在?我去擊鼓鳴冤?”
“是,夫人是這么說的。”
“這么快,怎么可能呢?”
“夫人說,您的兄弟們已經(jīng)在府衙外等候?!?p> “真的嗎?那物證和人證呢?”方晏英還是不相信會這么快解決了。
“也在府衙外,物證在西門宇少爺那里?方府里的,需你們擊鼓鳴冤,官兵去搜羅!”這個仆人還真是有耐心,一句一句的回答。
“我——那個——孫羽呢?我要先去抓住他才行!”方晏英就怕孫羽聽到風聲再跑了。
“這個方少爺放心,孫羽那邊我們的人已經(jīng)去抓了,等我們到了府衙,估計那里也擺平了!”
“不行,我要親自去把他抓來,勞煩你先把他帶去,我去府里抓人!”方晏英把順子扔給了他,徑直去了方府的方向。
“來人,我們的人出發(fā)去方府了嗎?”
“正在準備?!?p> “那就不要去了,方家少爺自己回去抓了?!?p> “是。”來人聽命走了。
再說方晏英跑在大街上,心里急切的想要跑進方府,看看奶奶,抓到那個畜生,為父親報仇雪恨。
可是他剛走了幾步,卻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原來是旁邊擺攤的幾個大媽大叔。在那里議論李府被抓的事情,被他給聽到了。
“大叔,您剛才說啥?李府被抓了?是哪個李府???”
“還有哪個李府???自然是做絲綢生意的李元平啊?”
“小伙子,這么大的事你還不知道嗎?看來是外地來的對不對,那個李府啊,被查出來要謀反呢?”
“是啊,聽說他們?nèi)急蛔チ?,看來是活不了了!?p> “對啊,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他們后來說的啥,方晏英已經(jīng)聽不清了,他就像是傻了一樣,朝李府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