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兒此刻只覺得身體就像被撕裂焚燒般疼痛難忍,身體就像被抽絲剝繭一樣,一絲絲的被抽離。
經(jīng)過了漫長痛苦的煎熬,身體總算輕松了,整個身體感覺輕飄飄的,沒有了一絲重量。
曼兒看了看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身體,看到她的身上趴著的正是她最愛的方晏英和哥哥。
他們已經(jīng)死了,為了保護她,都在最后一刻還拼死掙扎的去保護她。
她看到自己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在看到已經(jīng)飄到半空中的自己,難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在空中的是自己的魂魄?
可是方晏英和哥哥呢?他們的魂魄呢?去了哪里?為什么她看不到他們了?為什么?
慢慢的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耳邊變得好靜,靜的可怕,凈得讓人毛孔悚然。
不知道飄了多久,她來到了一個可怕的世界。
這里什么都沒有,沒有房子,沒有花草樹木,沒有山水,沒有土地,只看到遠處的兩個大字《陰間》。
不知什么時候,有個白影來到她的身邊,給她端來一碗東西,冒著寒氣。
“這是什么?給我喝嗎?”曼兒看著她蒼白的手里端著的一碗不明物體。
這個白影沒有回應(yīng)她,保持著這個動作不變。
“你說話啊?你不說明白,我為什么要喝?”曼兒還是不肯和她手里那碗東西。
可是白影不在客氣,直接捏著曼兒的下巴,給她灌了下去。
“咳咳——這是什么?你到底給我喝了什么?”曼兒覺得這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就在她還想詢問什么的時候,感覺整個身體輕輕一晃,倒了下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一個牢籠里,那個牢籠不是鐵打造的,而是一根根白色的光線圍城的,一觸碰到就會灼燒的身體疼痛難忍。
“我這是在哪?”曼兒看了看周圍都是和她一樣的面色慘白的魂魄。
“這里是《焚戾殿》,你身上的戾氣還真重,肯定是冤死的吧!”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回答她。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冤死的?”
“看你的額頭啊,烏黑烏黑的,那不是戾氣,還能是啥?看來你要在這里好好的帶一陣子了!”
“是,你是怎么死的?怎么會怨氣這么大?”另一個年紀(jì)偏大些的女子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我——我是被奸人害死的?你們——也是嗎?”曼兒看看這個里面都是一些女的,大約有二十幾個吧。
“來我們這里的都是一些冤魂,都是死的冤的,所以身上戾氣才會需要消磨掉!”另一個和自己年級相仿的女子飄到她身邊。
“《焚戾殿》?在這里會被怎么樣?”曼兒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也不會怎么樣,就是好好的在這里待個百十年,等到戾氣消磨的差不多,就可以去別的地方了?”年紀(jì)偏大的女子似乎是個元老了。
“待個百年?那么久?我們就這樣一直被關(guān)著嗎?那戾氣消磨掉了,在去哪里?”曼兒最想知道能不能找到父母哥哥和方晏英。
“消磨掉了,就可以渡身,投胎了。”
“不對,她們說最好的還可以修仙階呢?”這個時候,他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想得美呢?還修仙階?就我們這種戾氣消除的在干凈,也不會讓我們修仙階的?頂多就是投個好胎罷了!”
“是啊,我們這些喝了孟婆湯都忘不掉前世的冤魂,怎么可能去修仙,難道他們天界不怕給自己惹麻煩?”
“給天界惹什么麻煩?這關(guān)天界什么事?”
“難道你們都不想去報仇?就算是見了仇人都可以放得下?反正我是做不到,如果叫我修仙成功,我一定會把他們?nèi)珰⒘?!?p> “對,要我我也會這么做?這個仇一定要報。我寧愿做孤魂野鬼,也要把前生的仇人殺光,已解心頭之恨!”
“對,就是讓他們永生都不得安寧。”
她們在說的起勁的時候,李曼兒也覺得自己額頭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因為她也想起了父母哥哥方晏英的仇,這些仇她一定要報,她一定要把李宛如和孫羽碎尸萬段。
孫羽還尚在人間,可是李宛如呢?這個女人是生是死她還不知道,當(dāng)時自己已經(jīng)昏迷了,所以她一定要搞清楚怎樣才能讓他們惡有惡報,怎么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前生的自己太軟弱了,總是心生仁慈,善良的對待每一個人,可是到頭來,卻換的父母兄長和心愛的人都一一為她而死。
想到這里李曼兒只覺得身體怒火中燒,整個人都要膨脹起來。
“喂——你們別說了——看看她,小心被她給生吞了!”在一旁的角落里,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說話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樣子看起來很是冷酷。
“啊——她這是怎么了?”
“還是離她遠點吧?”
“對啊,她的戾氣怎么越來越重了,這里不是《焚戾殿》嗎?怎么越焚越厲害了?”
“是不是她想起了自己的仇人了,所以才會戾氣加重?”
“喂——你還好嗎?”那個看起來冷酷無比的魂魄來到李曼兒身邊。
“你們——走開,我覺得——自己要炸裂了——”曼兒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火燒一樣痛苦。
“看來你還控制不了身體里的戾氣,你閉上眼——調(diào)整呼吸,慢慢的把這股戾氣壓在腹部!”
曼兒按照她的方法,用身體調(diào)整戾氣的節(jié)奏,把他往丹田壓去!
不一會,曼兒緩了過來,看看旁邊的那些大姐小妹們都離著自己十萬八千里的樣子。
自己想想還覺得可笑,以前可是從來都沒人這么怕過她,她一直都是那個弱不禁風(fēng)的大小姐,可如今也有讓別人膽戰(zhàn)心驚的時候。
“好點了嗎?”冷酷女子過來詢問。
“嗯,好多了,謝謝!”
“不必,其實我們都和你一樣過來的,身體里的戾氣會慢慢的滲透進我們的魂魄,就像人類的血液一樣,與我們?nèi)跒橐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