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妖一足頓地,撼地神通發(fā)動,以他今時今日的妖法與氣力,這一足不亞于一場小型地震的破壞力,頓時山崩地裂,方圓數(shù)十里刮起一道黃塵。
五雷妖女也是好運道,被那一群羅浮元神高修捉住,帶往鄰近之山,反而保住一命。
羅浮真仙本借助替命木偶躲過一劫,又暗戳戳使了個遁地神通,以為能瞞天過海,便在一旁念咒,準備使出殺手锏,但沒想到被猴妖窺破。
郭崇轉(zhuǎn)過頭,就看到羅浮真仙灰頭土臉的蹲在地上,口角溢血,看起來也不像是自己神通震傷,反而像是施法被打斷帶來的反噬。
但這時候誰有心思探究他究竟如何受傷,郭崇提著兩個拳頭就沖了上來。
羅浮畢竟是道法大派,那真仙雖因施法失敗,反噬法七竅流血,已到山窮水盡之時,還能勉力甩出兩只布履,化成兩只虎王,沖天咆哮。
郭崇看也不看,一腳踏上去,腳還沒到,滾滾氣血散發(fā)出的精氣就將那兩只虎王化成虛無。
現(xiàn)如今的猴妖,對這些實力不如自己的道人,只靠氣血龐大到幾乎萬法不侵的妖軀,便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簡直可以稱一聲道法克星!
羅浮真仙雖數(shù)千種道法,但這些道法到了猴妖妖軀面前便只剩下一半威力,任他一邊嘔血,一邊不斷制造出火龍,冰箭,土壁,都被郭崇一一推平。
猴妖終于來到真仙前方,一抬腳,遮天蔽日,踏了下來。
恰在此時,聽到一聲犬吠,郭崇隨即感到后臀一痛,一條黑色細犬,惡狠狠啃住自己,整個身子都掛在自己的屁股上。
猴妖也不理他,繼續(xù)一腳踏下,那羅浮真仙頓時化為死仙,元神還來不及出竅,就被郭崇散發(fā)出的無形精氣化為虛無。
“妖孽,敢爾!”
人未到,聲先到,但猴妖也不理會,看著自己識海系統(tǒng)中靈光增加了九點,喜滋滋,樂洋洋,也不管那踏云而來的道人,也不管還掛在自己臀部卻只咬掉幾片黑甲的細犬。
來人儀容清秀,相貌堂堂,頭戴飛鳳帽,手執(zhí)三尖兩刃槍,還有條黑細犬,也不需他介紹,郭崇一看此人熟悉的裝扮,便知其定是二郎神的小迷弟……
自己還害怕靈光不足,便有送上門來的,也不想多言,郭崇又撿起剛剛丟下的石柱,點砸過去。
那道人只是輕身一轉(zhuǎn),避開此擊,搖身一變,也有十來丈,三頭六臂,舉著三尖兩刃槍,只一下,便削斷石柱,再一下惡狠狠朝著猴頭砍去。
郭崇嚇了一跳,這道人也會三頭六臂神通!幸好自己身手敏捷,左避右閃,騰挪八方,才只挨了十幾槍……
猴妖看這自己的傷口,斷裂的鱗甲整整齊齊,那神兵真真鋒利,若是被那三尖兩刃捅一下自己要害,豈不是要了親命,頓時不敢再小視這迷弟,認起真來,又斗數(shù)十回合,身上再增數(shù)十處皮外傷!
郭崇打出火氣,賣了一個破綻,閃避之時裝做不及,任那槍尖扎進自己的大腿。
來人斗了這么久,也暗暗心驚,天地間何時又出現(xiàn)這么一個神通強橫之輩,武藝雖然平凡,但一身氣力,震得自己兩手發(fā)麻,七竅發(fā)酸,若不是自己識得那大鬧天空的猴妖,定會將這兩猴混為一談。
終于等到那猴妖行動不便,一槍扎進他的大腿!
郭崇雖是異世穿越過來,但跟腳平凡,在弱小時便是靠著一腔兇狠與敵人戰(zhàn)斗,今日不過重操舊業(yè)罷了。
猴爪一把抓住槍尖,牢牢握住,另一只猴爪將石柱殘端,當頭砸下。
來人可真身經(jīng)百戰(zhàn),何等情形沒有遇到過,見那猴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握住自己的槍尖,暗暗一笑,使起全身氣力,將那槍一轉(zhuǎn)!
這三尖兩刃槍乃是天地間有名的斗戰(zhàn)神兵,又經(jīng)他祭煉數(shù)千年,威力通神,便是如來金身,他都有信心將其斬破,使出這一式的時候,他都能預料到那猴爪必然被砍成兩截,自己再順勢往猴頭一劈,打完,收工!
但令他詫異的是,那槍尖紋絲不動!
來人有點懵,又再使力轉(zhuǎn)了轉(zhuǎn),那槍柄都快轉(zhuǎn)過三百六十度了,但半捏在那猴妖爪中,半扎進猴妖大腿的槍尖,仍然紋絲不動!
郭崇只感覺手心的槍尖另外一端似乎有氣力傳來,但傳到自己這端便如泥牛入海,也不在意,現(xiàn)在天地間不憑借法力,只靠肉身,在氣力上勝過自己的已然不多,另外一只猴爪終于將石柱砸到來人頭上,將他打個踉蹌。
然后趁他迷糊之際,劈手奪下三尖兩刃槍,再一腳將他踹開,猴妖只在東海老龍那里討過一件兵刃,還是學著猴王挑了一件重的,但實際神兵哪里是依據(jù)重量區(qū)分高下的?
得了這桿神兵,猴妖揮了揮,頗覺喜愛,收進儲物袋,再看那小白臉,還抱著肚子在地上翻騰,郭崇也是心善,不愿他再痛苦下去,想上前一腳結果他!
此人可真是二郎真君,他本與這羅浮派祖上有舊,又住得近,得到羅浮真仙暗中傳出的求救訊息便立即趕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便想殺了這猴妖出出氣,但哪想是這么硬的一塊硬骨頭。
見那猴妖面色不善,一腳踩了上來,忙滾到一旁,捏了一道法印,化為白鶴沖天而起。
郭崇變化之術也頗有造詣,見那小子妄想靠變化之術脫身,一揚雙臂,化為一只黑色無毛大雕追了上去。
那白鶴順風一展翅,便是數(shù)十里,哪是那個禿毛大雕能追得上,但郭崇也有妙招,不知從身體何處掏出一只細犬,掛在爪下。
原來那哮天犬素來惡狠,咬住人從不從松口,唯一例外便是在花果山時被一只猴子打的痛的撐不住,松開過獵物,那一次也被他視為平生之恥,直到后來那猴子名聲越來越大,這段經(jīng)歷反而成了他狗生中最大的榮耀。
但今日這猴子也不管自己掛在他屁股上,自然樂得輕松,惡狠狠啃住,直到后來被扳斷好幾顆大牙扯了下來,才嗚嗚嗚的閉口,不再敢亂咬。
那白鶴并不是怕了猴妖,只是一時搞不清楚這猴妖來歷,想退一步,打聽好消息,再領著梅山六圣,三千草頭兵,與他公平一戰(zhàn),但現(xiàn)在看見那只雕爪下嗚嗚嗚的細犬,只能掉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