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瀑布后面別有洞天,但怎么進去卻又成了他的一個難點。
瀑布并不算高,大約七八米左右,水流也并不急,但周圍并無可踩踏的石壁可以立足,對他這么一個文弱書生來說,若無工具的話,比登天還難。
這時林若愚看見一一株半枯藤蔓附著樹干,眼前一亮,快步的走了過去,用手扯了扯藤蔓。
“可以,這藤蔓很有韌性,不易折斷,應該能承受的住?!绷秩粲拚f道。
林若愚將藤蔓系在一起,形成一個十米長的繩子,向山上走去。
山并不高,繞了一段路后,邊有上一條五十米的緩坡,只是其中雜草叢生,被灌木所覆蓋,想要上去并不容易。
林若愚一邊拿著砍刀掃除前面的草木,一邊向山上爬去,隨著不斷地攀爬,腳下的坡度越來越陡峭。
到達山頂,林若愚氣喘噓噓向四周望去,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這條瀑布就像一條龍的龍嘴在吐水,山勢從山體中凸出一塊,化成一個龍頭的形象,水是從凸起的山石中噴涌出來的。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由此格局,此地的風水絕對不差?!绷秩粲拚f道
林若愚將一端藤蔓綁在一旁的樹上,一端綁在自己身上,緩慢的向瀑布滑著,全部的拉力就扯在了藤蔓上,將他往下游帶去,來到剛才石頭扔進的地方,用力微微一蕩,林若愚飛速的像瀑布里面撞去。
林若愚眼前一黑,便跌了進來,說來也玄妙,外面雖是瀑布,里面的溫度卻甚是暖和。
林若愚定了定神,只見此洞高大約只有兩米,洞內(nèi)絲絲屢屢赤紅之氣蒸騰,再往前走了幾步,便見一祭壇聳立其中,祭壇之上,一顆大小如雞卵,通體赤紅的玉珠,發(fā)出火紅色的光芒,漂浮在其上,若不是被著瀑布遮擋,只怕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
林若愚凝神看去,只見一股氣金黃色的地氣,凝而不散,如霧如云,源源不斷地向玉珠涌去。
“這便是白石山生病的原因嗎?好大的膽子,他不怕遭天譴嗎?”林若愚大驚失色道。
此處是白石山龍脈所在,看這情況,只要再過四五十年,此山便會徹底死去,到時候草木不生,牲畜難活,萬物不長,白石山周圍萬千生靈都會因此死去,可謂罪孽滔天。
他實在想不到會是什么人,用一處龍脈來祭養(yǎng)一顆玉珠,此地風水不凡,若不祭養(yǎng)這顆玉珠,兩百年前絕對是風水寶地,若是將先人葬在這龍脈之地,后人必然為王為貴,若是遇到亂世之時,更可一爭那真龍之位,但正因如此,也可見這顆玉珠之珍貴。
林若愚上前將那顆玉珠攥在手中,細細看了。
就見這珠子晶瑩剔透,外放紅光,中間有著金青之氣升騰,云氣當中,又隱隱有著一道紫氣,似龍似蛇,浮沉不定,只是拿在手中,就似有著無窮大運加身!
這時他仿佛聽到了數(shù)聲悠長至極的龍吟之聲。
這是外面天象大變,隱隱一道赤紅色龍氣一閃而逝,便見白日晴空,數(shù)道天雷劈落在那林家的祖墳上,若有望氣之人,便可看見,原本灰白之氣格局,已消失不見,滋生了絲絲縷縷的赤紅之氣,這大概便是白石山的龍脈對林若愚救命之恩的感謝吧!
這時又是一陣山搖地動,洞內(nèi)不時有石頭落下,林若愚臉色一變,連忙沖了出去,順著藤蔓,只聽撲通一聲,林若愚便落入了水潭之中。
不多時又聽見幾聲巨響,瀑布憑空矮了幾分,林若愚抬頭望去,便知此地龍脈已轉(zhuǎn)移,怕是很難再尋到,不過就算找到了也沒什么用,今此一番,這龍脈沒有個千年休養(yǎng),怕是很難恢復。
林若愚看著手中的玉珠,通體的紅光已經(jīng)消失,如普通玉珠一般,但只是微微觸摸,就有神清氣爽、精力充沛、無往不利之感,令林若愚嘖嘖稱奇。
這時林若愚忽然一愣,呆呆地看著水面,外面的一層云氣卻絲絲彌漫著赤紅之氣,已經(jīng)有一半彌漫充實,但是若是仔細看,還能看見絲絲黑灰氣混淆在其中,顯然有劫難參雜其中,原本白色的本命氣,竟變成了淡青色。
依是古法,氣以青紫為至貴之氣。紅黃色次之,灰白色又次之。
“彘兒!”
“哥,你在哪兒?”
林若愚回過神來,揮手大叫道:“我在這兒!”
林母和月兒聽到聲音連忙趕過來。
此時林若愚剛剛從水塘爬上來,渾身濕淋淋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林母看到林若愚狼狽的樣子,眼睛頓時紅了,三步并作兩步走,一把提起林若愚的耳朵,一只手拍著林若愚的腦袋。
“我讓你胡鬧,我讓你不懂事,我讓你不聽話……”
林若愚連擋都不敢擋,只得連聲說道:“娘,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半響,林母撲倒林若愚的懷里,大哭道:“你說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么辦?你要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林若愚一臉尷尬,不知該說什么好,只得向旁邊的林月兒,打了打眼色,讓她幫忙。
林月兒小巧的嘴巴微微翹起,小嘴微微張的張,小聲說道,“臭哥哥,誰叫你不帶我的,活該?!卑腠?,才伸出三個手指,在林若愚眼前晃了晃。
林若愚連價也不敢還,只得連連點頭。
林月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娘,快點回去吧!這天色變了,指不定要下大雨呢,哥,這一身濕淋淋的,若不洗個澡,換個衣服,怕不是要生病的?!?p> “對,這一下雨,山路就不好走,娘,咱有什么事,回去再說。”林若愚附和道。
林母這才松開林若愚,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檢查他的身體,見他只是手破了點皮后,臉色才好了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就這樣,三人往山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林若愚連連陪笑,但林母的臉色也不見絲毫好轉(zhuǎn)。
回去的路倒是快多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到了村門。
“這不是若愚嗎?你怎么變得跟個落湯雞似的?”一進村,迎面便遇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是本村的賈村長。
林若愚悄悄地瞟了林母一眼,只見林母正狠狠的瞪著他,尷尬的笑了笑,道:“一不小心,跌進了水潭里?!?p> “哦,那下回可得當心了,你可是我們村的小相公,可不能有事哩?!辟Z村長說道。
“是,是。”林若愚回應了兩聲,便匆匆地向家里趕去。
回到家,林若愚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剛出來整個人便僵住了,只見林母拿這個橫條,眉梢挑起地站在門口,一旁的林月兒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示意你看著辦吧!她也沒辦法了。